海因里希不安地攥着衣角:“抱歉,教、教皇大人。”接着又急急道,“腓特烈不是什么好人!你不要相信他,我就是因为太过相信他才会被他抓来这里。”
希尔德布兰不置可否,只说:“跟我走吧。”
海因里希瞬间欣喜起来,忙不迭地点头跟上去。
希尔德布兰走出房间后对腓特烈微一颔首:“仔细谈谈吧,你想怎么做。”
腓特烈自负一笑,似乎料定了希尔德布兰会对自己的提议动心,胜券在握似的将希尔德布兰引到书房,同时命人把海因里希带到隔壁看管起来。
“教皇大人,有了海因里希您就可以顺利进入亨利的城堡,届时我的人会扮成神官混入您的随从之中,他们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雇佣军,我会让他们寻找时机放下城门,接着我便能以亨利挟持了您作为借口,光明正大地攻进去,把您‘解救’出来。如此一来,开除他的教籍自然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希尔德布兰边听边静静地思索着,腓特烈打铁趁热地保证道:“当然,我的人也会誓死保卫您的安全,绝不让您委屈分毫。”
“亨利熟悉我身边神官的样子,你的人要是混进去他一眼就能发现。”希尔德布兰双手支在桌上交握起来,“让他们伪装成萨克森的主教吧。”
腓特烈想了想发现这样似乎更好,主教身份高于神官,相信到时候受到的限制也会更小:“就这么说定了。”
“好了,我该走了。”见敲定了细节希尔德布兰便打算离开。
“教皇大人不留下吃一顿饭?”
“不了,我还要去教区看看,更何况到那边转一圈再去见亨利,他比较没那么容易对你的人起疑。”
“是是是!”腓特烈一想发觉确实是这个道理,“我送您。”
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腓特烈看着远远驶离的神圣车架,碧色的眼中闪烁出算计的精光,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他毫不怀疑希尔德布兰会无视自己合作的请求,而且就算他中途反悔,自己也留有后手。
现在他只要静候佳音便可。
希尔德布兰在教区短暂地停留一阵,带走了两位主教。
“教皇大人,你能不能让我走,我要回法国。”海因里希缩在马车的角落里小声地说。
希尔德布兰正在闭目养神,闻言眼皮都不动一下:“放你走,然后再让腓特烈抓一次?乖乖待在亨利那里,等战事平息再说。”
“我只是这次出门没带够人手,又轻信了那个小人才会中计的。”海因里希撇着嘴反驳道,“那一会儿让皇兄借我点人就是了。”
希尔德布兰没再说话。
海因里希坐在一旁悄悄打量着他,视线从刀削斧刻般的英俊面容慢慢向下游移,流连过宽阔健壮的胸膛、劲瘦的腰身,再到……
他的脸“唰”一下红了。
希尔德布兰对此恍若未觉。
当马车行进到城堡外围的时候,正在城楼上站岗的士兵高声让他们停下,与此同时暗探也赶去亨利那里报告了这一消息。
亨利匆忙步上城楼,却看到一架熟悉的马车。
希尔德布兰?!
果然下一秒亨利就见车门被推开,希尔德布兰微微探身出来仰望着他。
亨利无意识地攥紧了拳头,几个月不见,那人似乎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也可能是因为距离尚有些遥远,看不太清。
总之,他不想再见到这人。
正欲开口把人遣回,只见马车里又钻出一个人来,那人有着一头茶金色碎发,在夜色的衬托下显得十分打眼。
“皇兄!”那人朝着他激动地大喊。
“……”海因里希?!意识到不妥的亨利连忙挥手道,“开门!”
希尔德布兰的车架缓缓驶了进来,城门刚一落下,亨利就朝周围比了个手势——
训练有素的军士立刻将希尔德布兰一行人层层围住。
“亨利,你就是这么待客的?”希尔德布兰推开车门,悠然步下马车,琥珀色的眼眸深深地看着他。
亨利面对他的质问采取了一种防备的姿态:“海因里希,过来。”
海因里希一下车就被这架势弄懵了:“皇兄?”
“闭嘴!”亨利一边示意心腹把弟弟保护起来,一边拔出佩剑指向希尔德布兰一字一句道,“既然来了,不如就在这多住几天。”
“你不说我也是这么打算的。”希尔德布兰并没有反抗,尽管他瞬间就能夺过亨利的佩剑并把他拉到身前挟持起来。
亨利闻言眯起眼睛,一路把人逼到城堡的客房里。
路上海因里希几次想说话都找不到机会开口,欲言又止地被送回了房间。
“来人,拿两条锁链过来。”亨利指着男人的剑丝毫不敢放松,哪怕对方正一脸无害地坐在床上仰视着他。
锁链很快就被送来了,亨利示意心腹把希尔德布兰的双手铐到床头上。
“亨利,锁我可以,但必须你来。”希尔德布兰瞥了他的心腹一眼,目光中似带有刀子,刮得人身上泛起一阵不适。
亨利嗤笑一声,一屋子的人看着也不怕他做什么,放心地把剑收回,亲自拿过锁链铐住他。
在这过程中,希尔德布兰不安分地捏住他的手指轻轻摩挲了两下。
亨利倏地瞪向他,把一米长的铁链收短成半米,原本希尔德布兰的手还能舒服地垂到床面,这么一来只能艰难地吊在床架上。
等他两只手都被成功锁上之后,亨利才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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