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胜寒眼神微凛,伸臂轻轻一挡,己将莫醉秋护到自己身后,对扑来的大鹏鸟轻叱道;「赤翼,他叫醉秋,别伤他!」
那大鹏鸟极有灵性,闻言果然把巨大的翅翼收了起来,低下头。歪着脑袋朝莫醉秋左右端详一阵,低呜几声,走到他身前轻撞两下,算是认识了主人的这个朋友。
莫醉秋从没见过如此硕大的乌儿,惊骇之余,倒把适才的窘迫都抛到了九霄云外,问衣胜寒道:「衣救主,牠是你驯养的?」
衣胜寒得意地抚摸着大鹏鸟,「她叫赤翼,是我七年前降伏的坐骑。前阵子牠忙着替雌侣孵蛋,无法脱身,我就没骑牠上祭神峰。若是有牠,我当晚便能飞下山,也不用躲在你那里养伤。这次要进天山寻血灵芝,正用得着牠。」
「牠能载人飞行?」
莫醉秋越听越惊奇,见这赤翼体态庞大,坐上两个大人也绰绰有余,倒是信了七、八成,他终究是年轻人心性,遇此新奇乖,不由得跃跃欲试。
衣胜寒将他一脸的兴奋好奇悉数收入眼内,心想对方到底还是个大孩子,不禁暗自好笑,眼角余光一瞥间,发现关山雨已然苏醒,跨下了马车,正吃惊地望着大鹏。
他心念微转,突地仲手揽住了莫醉秋的腰身,不给他回头,笑道:「醉秋,你想不想坐着赤翼飞上一圈?」
莫醉秋又惊又喜:「牠肯让我骑么?」
「呵,有我陪若你,当然行。」
衣胜寒轻身一跃,己带着莫醉秋飞上了赤翼宽大的背部,叮嘱莫醉秋抓紧赤翼的牛皮颈圈。
他暗中回头,给了关山雨一个示威的眼神后,拍了拍赤翼毛茸茸的大脑袋,撮唇清啸,赤翼展开烈翅,扑打数下后扶摇直上。
关山雨自然看懂了衣胜寒在向他炫耀,唯有苦笑,见大鹏鸟速度惊人地飞冲上天,又不禁为莫醉秋捏了把冷汗。
莫醉秋眨眼之间已身处半空,风声自他双耳边呼啸而过,吹得他头发衣袂均在狂舞。望下去,地面的马车已变成个小黑点。
从未曾试过这等惊险万分的刺激经历,莫醉秋既兴奋又惊慌,双手紧握着赤翼的项圈,仍觉身体随着赤翼的飞翔之势摇来晃去,忍不住低声惊叫。
「醉秋,用不着这么紧张!」
衣胜寒要的就是这一刻,环住莫醉秋腰身的那条手臂加重了力道,笑嘻嘻地凑近他耳边进:「放心,我绝不会让你摔下去的。」
他说着又发出声长啸。赤翼得到命令,猛一盘旋,振翅向更高处飞去。
「啊!」
莫醉秋全无提防,微晃间险些滑下鸟背。他下意识地腾出一只手,牢牢抱住身边人,这才稳住了身形,却已惊出一身冷汗,胳膊像攀住浮木般紧搂住衣胜寒的腰,丝毫不敢放松。
衣胜寒哈哈犬笑,又指挥赤翼忽上忽下飞旋了好几个犬圈子,才命赤翼斜斜滑翔而下,停落在马车旁。
莫醉秋直等双脚踏到实地,才终于把屏在胸口的一口长气呼了出来。
他定了定神,心绪稍宁,这才注意到师父已下了马车,正担心地看着他。他顿时记起自己先前偷吻师父的情形,面色一红,转而发白,慌张地望住衣胜寒,用眼神乞求后者保守秘密。
衣胜寒心情正好得出奇,嘴角微扬,对关山雨道:「休息够了,就继续赶路。」
他拉着莫醉秋从关山雨身边走过,擦肩交错的那瞬间,衣胜寒眼梢往上一挑,眼底猛地迸射出几许骇人杀气,令关山雨毛骨悚然。但当他试图看清楚时,衣胜寒已若无其事地收回日光,与莫醉秋上了马车。
这天一教教主对他的敌意,彷佛更深了……关山雨不明所以,怔了怔,复又摇头,上车继续赶路。
车轮辘辘,莫醉秋一颗心亦随那车轮上下滚动,暗自提心吊胆地对衣胜寒留意半响,见衣胜寒容色平静,他终于确定衣胜寒不会将他刚才的丑事告诉师父,心下稍定,压低了声音道:「衣教主,谢谢你。」
「醉秋,你是我的弟子,我自然不会让你难做。」
衣胜寒淡然一笑,幽黑的眼眸深处,些微诡谲和冷酷稍纵即逝,可惜莫醉秋正对衣胜寒满怀感激之情,全未发觉。
这天晚上,依旧是在茫茫戈壁中过夜。
三人吃过干粮,关山雨取出携带的干草豆子喂了马匹,便和前几晚一样,拿了帐篷物什自去不远处扎营。
他略事洗漱,和衣睡下投多久,帐篷布帘猛被掀开,一人飞快闪入。没等关山雨出声质问,那人扬手轻点,己将关山雨数处要穴隔空封住。
「……」关山雨微张口,却因哑穴受制,发不出任何声音,借着从布帘缝隙里透进的微弱星月光辉,看清偷袭之人竟是衣胜寒,他不禁变了脸色。
衣胜寒而带讥笑走近,扯开关山雨盖着的毯子,就开始剥起男人的衣裳。
关山雨骇然瞪大了双眼,苦于要穴被封,动弹不得,只一会儿工夫,便被脱得一丝不挂。
朝面前这具成熟匀称的成年男性躯体嫉恨地瞟了两眼后,衣胜寒拎起毯子,随手往关山雨身上一扔,扬长而去。
这大魔头究竟是想干什么?关山雨惊惑交加,如坠云里雾里,完全摸不着头脑,阴冷夜风乘隙而入,吹上他裸露在毯子外的赤裸肌肤,激起一层寒粒。
今夜风声咆哮,听着比昨晚更为猛烈,莫醉秋窝在马车里,盖着厚厚的毛皮毯子,非但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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