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尧月注视著雅重月的背影,低低道:“我知道。”
柳从眉又道:“本来以臣低微的身份,不该说些逾矩之话;但为了圣上和南二公子的子嗣身心健康著想……”
容颜清雅的年轻儒生红了大半边脸,轻声道:“还请南二公子今後与圣上合欢时,选择有帘幔遮掩之处较为合宜……栖凤宫的偏殿,不事装潢的话,尽量少去罢……”
他扔下不敢置信的南二公子,追在雅重月身後落荒而逃。
南尧月腮红潮晕的按住嘴,这个年轻男人的意思是,他和雅少慕在栖凤宫共赴巫山云雨时,雅重月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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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便看到,重月将来迟早也要成长为男子汉的……”厚颜无耻的男人话没说完,南尧月羞恼的提起双拳就往他胸膛砸下,给前者牢牢抱在怀里。
“别气别气,不值得为这种小事跟朕闹嘛。”男人哄他。
他愤恨的挣扎:“你、你这个父亲究竟怎麽当的,这麽恬不知耻的话你也说得出来……”
“不过就是提前做示范,预个热,想当年朕10岁就初识了云雨……”
“你至少有10岁!重月还是个孩子!”
“好啦好啦”雅少慕心头窃笑,刻意把他往陷阱里引,“朕政务缠身,原本就不擅长教养重月;你觉得不放心,就自己亲自抚育他啊。”
南尧月薄怒道:“要不是现在身子不便,我真要把重月带回去重新教导一番!”
“就在这里教辅也一样”皇帝愉悦的打量他圆隆腹部,“朕把重月放到寝宫来,你守著他读书如何?”
第一步,先让南尧月习惯了身边有个雅重月,让他日後想到会与这个失散多年的儿子天涯永隔就难受,先从情感上给他留在大雅找个寄托。
虽然雅少慕知道自己就是南尧月最割舍不了的牵绊,但单凭儿女私情,还构不成性格执拗的南尧月长留大雅的必要条件。
此外,这次怀孕,南尧月脾性改变了许多,他变得不再那麽隐忍自己的情绪,他有时发怒有时撒娇,喜怒哀乐明显化。雅少慕对他这种孕期中的良性转变暗爽了好久,总觉得策反大大有望。
──到底快要当三个孩子的娘,他的尧月变得比从前坦率可爱许多呢!
听到要把重月放到自己身边来,南尧月心动了。
但又无甚把握:“重月……重月会愿意吗?”
“朕可预测不了,这就要看他娘亲的魅力大不大了。”皇帝嬉笑著,“今天仇大夫可来过了?做了检查没有?”
南尧月清晰的回想起雅少慕带他进去过一次的那个名为“娩室”的奇怪房间,脸颊飞起绯红。
雅少慕看他一脸不情愿的窘困,心知肚明:“朕不在,不敢进去那里?”
“你建造的什麽乱七八糟的地方──”
“怎麽是乱七八糟的地方,”男人的神情凝重起来,握住他微微浮肿的手,“尧月,朕知你不畏惧生产之事,但今非昔比,你肚子里有三个胎儿,它们不是一时半会可以产下来的。不做好充分准备,哪怕有万分之一的闪失,朕的心脏都承受不了。”
“……”南尧月垂了眼眸,感动於他的费尽心思,微微咬住唇。
“朕现下就唤仇大夫给你做个检查。不要怕,朕会陪在你身边。”
太医院形形色色的御医群中,一身南族装束的仇大夫,鹤立鸡群般醒目。
一个小太监跑来传皇帝口谕,宣仇大夫进宫。南族大夫如蒙大赦,提起药箱,从一干以羡慕掺杂著围他的太医堆中逃之夭夭。
皇宫就是个是非之地,不止朝臣们争权斗势忙得不可开交,就连太医院里这些医术高超的大夫们,也极易患上见势开眼的红眼病。
谁都知道皇上把大漠带回来的南二公子如获至宝的捧在心尖上疼,宫中现在最吃香的太医自然就是能够随时为南二公子诊断身子的那类人。疑难杂症还好对付,问题是南二公子唯一的不适就是他以男子之身怀孕待产──这等天方夜谭,叫他们这些研习中原传统医术的从何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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