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这个我曾经最期望最向往的城市,在流星陨落时,就在心里长成了一个厚厚的茧,并在茧的外面清清楚楚写了四个大字:“人生如梦”。所以我想,估计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向往与留恋这个城市。但它却在我梦醒来的朝阳前张开那温暖的手臂,是在欢迎我这个外来人,还是它真的有首都城市的胸怀来包容我的这份“不喜欢”。
曾经很排斥奶奶说结婚不能穿白色婚纱,穿红色衣服才吉利的论调。可走进北京火车站才幡然醒悟,其实自己也是个纯种的乡下人。甚至比《红楼梦》里的刘姥姥进大观园还没方向感,像前方有一个倾斜得像滑滑梯的角度,让人慌乱无比。
“他们都在排队等出租车,我们也去吧!”母亲终于在慌乱中找寻到一丝方向感,就是看到了牌子上写到“出租车”三个字。那是跷跷板的一头暂时落了地,但另一头的人歇完了还是会欢呼雀跃地摆动起来。
我真的不喜欢北京。在排队等候出租车的时候,心里又在搅拌着真实想法,就好像要把它搅拌成可以消化,可以利用它检验出我身体的各种正常指标一样。
北京到底有多大?这个问题是我坐进出租车第一个想问司机的问题,不过考虑到自己家长还在旁边,还轮不到我来多嘴。
一环、二环、三环、四环、五环,“还有六环吗?”母亲用最沉稳的语气问出了这么个没有油盐的问题。我想说,这只能说北京真的是一个开奥运会的好地方,2012年的奥运会应该还留在北京开,这样至少这五环路的真实意义就不会被淹没海底。
其实小时候很想去坐旋转木马,可就是没有那个勇气开口;一个是怕家长不让,再者也怕自己胆小。但不说出来的渴望,别人永远不可能知道,自己也未必会在以后的人生里实现。所以,机会稍纵即逝,我应当紧紧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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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其实很像坐在赛车的副驾驶上,虽然离方向盘也就一步之遥,但若看见前方的障碍物应该永远是先想着躲避,而不是夺下正驾驶的方向盘。不过,此生我的人生应该是坐在一艘小船上,并且还是三个人排着坐。所以我一动,船就动,只能一直保持静态,至少在上岸之前必须是这样。
在未来北京的家里,在来北京的列车上,我都在重复播放着我心底的恐惧,我以为这份恐惧会一直陪我上手术台的当天。可我错了,就在去医院的那段小路上,我清晰地看着它飘然远去,直至不见。
“对,做干细胞应该会有所改善!”医生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仿佛看到了花的盛开,但一秒以后又萎缩了。
我对这次手术百分之九十的不清楚,也有着百分之九十的不信任;比起手术,我更信命,我的命怎样,我自己最了解。
“兰兰,你睡一会啊,我和你爸去旅馆拿行李过来!”我想,我要是个孤儿,我会立马选择离开这个世界,可现在我却有着那么疼爱我的父母、外公外婆......我无法对他们残忍,也无法面对自己冲动下的不孝顺。“李若兰,你承认吧,你还是个胆小鬼,连死都彷徨!”
在陌生的床上,在空荡的病房,我竟然安详地一个人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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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纯白的梦里花盛开在琥珀色月牙就算失去所有爱的力量我也不曾害怕”每当张韶涵的歌声在耳边响起,心中就蔓延出温暖的枝桠,也会有勇气,就算哭着,也会一直走下去。当这首《梦里花》渐渐远去,我才慢慢发觉我还是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病房里。
我戴着耳机慢慢地望向病床的四周,墙面已经有些泛黄,有些地方甚至出现了剥落,一看就是很有“历史”的病房,看来这里更适合播放《东风破》,可惜这首歌在两年前就没有再出现在我的播放列表里了,一些记忆也随着那首歌渐渐远离我的世界。
“宝贝,就醒了啊?睡着没有啊?”当母亲从门外走进来,我忽然又很想谢谢上帝,因为比起原来的第一次手术,真的好太多了。
在来时的列车上跟朋友聊天,她说:“放松点啦,你又不是没有做过手术,说不定还能在那边发生什么艳遇之类的......”看完她那瞪着星星眼发过来的信息,我直接无语地盖上手机盖,什么艳遇就省省吧,只要手术顺利,我就去拜佛烧香。
“啊!!!为什么就要抽我的血,喔,天呐!”两个护士进来对我又是抽血、量血压,最后连最传统的把脉都使上了,不能不说护士真的是白色的天使,同样的还是蚊子的亲戚,那么会扎针,抽血,我看蚊子都应该三叩首拜她们做师傅。
“你好,你是刚来的吧?”一个陌生的女孩子走进我的视线,她用那带着一丝方言的口音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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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她微笑着看着我,很熟悉的感觉;她的样子我也感觉似曾相识,像我的一个旧友,却比旧友长得秀气些。
“我叫张诗诗,跟我爸从杭州过来的。”
“噗”湿湿?我一下子笑了出来。我还干干呢!什么骨灰级的名字,真有趣!
“诶,你是一生下来就是游泳健将吗?干嘛叫湿湿?”这次换她笑出声来。
“我不是那个湿透的湿,我是诗情画意的那个诗!两个诗都是哦!”听完她的解释,我有点不好意思直视着她的脸庞。
“你好,我叫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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