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太寂寞了,所以总要找些事情来做,最好烦乱不堪,最
好疲累不堪。
只是太寂寞了,总要惹些祸,最好被人追着打,最好被人赶着骂。
这些,都好过别而不见,都好过杳无音讯的等待。
“闻先生,他会来吗?”苏逍娘眼圈泛红,瞑幽的心结她怎会不懂,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的人,总是把最在乎的藏在最深处,不肯轻易提及,不肯轻易翻动,就怕招惹到无法触及的地方。
“放心吧,闻先生一定会的来的。”郝流枫答,天色渐渐暗下来,前院的食物香气飘过来,晚餐时间到了“瞑幽殿下,什么时候吃过亏?”
郝流枫握紧苏逍娘的手,两人相视一笑,相拥着向前院走去。
“没人性!”从房顶上跳下来,瞑幽依旧在院中徘徊,不想去看他们热闹,看不得别人合家团聚,看不得别人其乐融融,看不得别人笑得春光灿烂,哼,最看不得别人过年。
跟郝流枫相会没多久,苏逍娘便爱上下棋,死活拉着瞑幽做陪练的,向来以无耻自称的殿下终于看到这世上比自己更为无耻的人,陪练一个月之后,瞑幽背上忍无可忍的逃走了,逃去找韩宇。
自从瞑幽府被封了之后,韩宇又干起了土匪的老本行,地点还是原来的地点,为的是让瞑幽找他的时候容易,果然,一个抹黑的天,瞑幽就被一群手下抬着进来了,看清是自己的主子之后,韩宇出了一头汗,那群小子正商量着把瞑幽煮了吃。
答应过要保护瞑幽的郝流枫在瞑幽不见之后,来回寻找,一个偶然的机会见到了小白,这才知道韩宇的藏身之所,他们问及小白的情况时,郝流枫就吞吞吐吐,一次被逼急之后,一向脾气很好的他甩着袖子走了。
后来四个人商计之后,决定来人间,考虑到瞑幽的性子,怕他过的太无聊,就在人间开了个戏楼,图个热闹,一转眼就过了三年。
三年中,郝流枫和苏逍娘成亲了,媒人瞑幽比谁都高兴,成亲没多久,连小孩都有了,于是乎,瞑幽殿下最大的乐趣便成了挑逗小孩玩,不玩哭对方,他不死心。
院中的腊梅开的红艳艳,瞑幽满心不爽,恶狠狠的在树干上踢了两脚,腊梅树上的雪纷纷扬扬落下,那些红色的花瓣也随雪飘落,在瞑幽的双肩和黑发上再度静止。
“混蛋,你最好不用来了!”瞑幽恶狠狠的骂道,不解气般,再使劲在树上踢一脚。
红白相间的纷飞中,一抹身影踏着轻盈飞花潇洒降落,白衣黑发,儒雅温良,眉眼如星,薄唇含笑。
瞑幽的身子一震,目瞪口呆···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妈的,这也太巧了吧!?一骂他他就出现,早知道是不是早就该骂了?
闻多情看着多时不见的狮子,还是去时模样,看起来他在人间过的还不错。闻先生微笑:“原来我
来的不是时候。”
“滚滚滚!”瞑幽恨恨的说,目光却舍不得移开“你还来做什么,我都是有家室的人了。”
“哦?”看到瞑幽气鼓鼓的样子,闻多情心情大好“这个我早就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瞑幽就看不得闻多情笑的一脸无事的样子,略略一顿之后,站直身子“我是说你这么久不来,我以为你不来了,就在人间娶妻生子了。”
“这样啊!”闻多情拖长尾字“那我该备贺礼的,顺便也庆祝一下我的解脱了。”
“你狠···”瞑幽猛的转头,旋风般的冲进屋中,片刻之后,又旋风般的冲出来,怀中抱着一个粉色的襁褓。
走近时,闻多情才看清楚,是个粉嫩的婴孩,小孩睡的正香,在睡梦中也不忘砸吧嘴。
“我儿子,看到没?”瞑幽高傲的扬起头。
闻多情低下头,唇角的笑意更甚,这狮子,还是这般···莽撞,良久之后,闻先生敛了笑意抬头:“你不会再说屋中的女子是这孩子的母亲--你的夫人吧?”
“嗯?”瞑幽瞪眼,这个问题倒是没有想过,知道自己那点小把戏被看穿,脸不红心不跳,只是有点小尴尬,依旧一副‘我骗你了怎么着’的眼神看闻多情。
王妈从屋子里撵出来的时候,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跟自家的惹事妖精大眼瞪小眼,一把夺过瞑幽怀中的小少爷,一溜烟的跑到前厅去了,这后院不是人待的地方,她一奶妈子,还是有点眼色比较好,能躲就躲。
“你喜欢小孩?”闻多情问道。
“喜欢,”瞑幽挑眉,心中的气还没下去“怎么?”
“想做爹爹?”
“想做,怎么?”
“这样啊···”
“怎···怎么了···”大冬天的,瞑幽的额头开始冒热汗。
闻多情正色道:“这个很简单。”
“别,”瞑幽向后退一步,‘生孩子’这个词如同一个大棒槌一般砸的他眼冒金星,如果他的变态先生执意要他生孩子···
如果他挺着大肚子,就像苏逍娘般整日喊着梅子不够酸,如果他每天要搂着一个哭的叽哇吵乱的祖宗···瞑幽打了一个冷颤,头上的热汗化作冷汗。
“怎么不说话?”闻多情再向瞑幽走近一步,凝着眉看他。
“我,我紧张···”瞑幽再向后退一步,心里喊着救命啊!
“殿下!”关键时刻总要有炮灰的,而韩宇就是炮灰中的骨灰“吃晚饭了!”
两个人同时回头,看到呆滞的韩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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