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突地不知道该说什麽、问什麽,尽管k的言辞依旧让他感觉雾里看花。
谈话到此为止。
他们度过一个静谧的午後,却是各怀心事。
*
j发现最近k时常不在家。
他知道为了办案,侦探需要东奔西走,只是最近都不知怎的没带着j一起。
不同,有时他更愿意亲自出马,而不是只坐在办公室里望着文件袋进行推理。
j不担心他,他知道k肯定有能力,案件是他最擅长也最熟悉的,他可以处理妥当。
可事情总有变数。
k从门外进来,手上缠着厚厚一层纱布。
见到j的一刻,似乎还想找些话搪塞,但不久就索性放弃。
他观察着j的表情:吃惊、愤怒,最後是没来由的失落。
「你应该让我去。」
j说。好似当初k做了这个选择就可以防止这些发生。
「为什麽?」
「你都受伤了还问我为什麽?」
「j,你知道,如果你跟着我,并不会改变什麽。我还是会被那把刀子划伤。」
k烦闷地走到书桌旁,无目的翻动成堆资料。找点事情做可以化解自己的尴尬,正常人都这样的。普通时候,他会选择正面迎击,但这回k确实是有意——有意把j留下。
「我只是不懂,为什麽你突然又独断独行了。」
「如果我说是因为你会影响我办案,你会相信吗?」
「老天,当然不信!」
「好吧,那是实话了。」k耸肩。
j垂下脑袋,长出一口气。
「好,如果你真的想念那样独来独往的日子,我成全你。但——我希望你知道,」他嚥了嚥,音量不自然地降低,「我不喜欢你不告而别。」
「收到。」k对着书桌上的文件吐出两个字,心不在焉。
之後j每天都在烧杯底下找到k留的讯息。
上头写了地点与留话时间。
其实k对每一张给j的字条都动了点手脚。
但那人从来没有察觉。
若他有一日突发奇想把那些纸拿到紫外灯下,就能瞧见上头清清楚楚写着:
「你从来就不只是我的室友。」
尽管那句点之後还有千言万语,他最多只能做到这样了。
k从来不懂得口头表达情感,尽管这是最快速也明白的方法。
尤其是某个字,某个单音节的毁灭性字眼。
纯粹,但从不简单。
*
他们之间探讨过许多问题,有时是茶馀饭後的閒聊,有时是激烈的争辩。有些话题到最後无疾而终,有些则持续数日至一礼拜不等。
前几天他们讨论过案子的进展,这是最普通的话题。昨天他们谈的是的近况,当de其实早已关系匪浅时j倒很是讶异,但也没作任何评论。
「j,你似乎是误会了。」k听的出来,j根本没有领会要旨,「我的意思是他们是——咳。」
这一回j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哈。我还真没想到。」
「我也是。」
接着就静了下来。总是有太多心照不宣的时刻,他们会在一样的时间点留给彼此思考空间。
这正是他们所需。
今日他俩没有作任何讨论,k在窗边拉琴。
乐声悠扬如微风拂面。这对j而言是最放松也自在的时候。
他沉醉於此。琴声却戛然而止。
侦探如舞剑一般旋过身,琴弓直直指向j的鼻尖,「说。」只有一个字的命令。
「什麽?」
「j,你在思考。我希望我的听众心无杂念。」
医生似是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什麽都瞒不过你。」
「嗯,完全正确。」
他深吸一口气,「我和h分了。」
j对於自己的冷静吃了一惊。
他几乎没有任何感想,连微乎其微的忧伤都不曾有过。并不是刻意压抑,一切像是安排好的——时机到了,便是谢幕。
他轻描淡写地和k提到这件事,那人也轻描淡写地回了个优雅的音节。
「嗯。」
好似他们只是在谈论晚餐的内容罢了——不,说不定讨论食物,他们的情绪还会比这激昂的多。
k帮他泡了杯茶。
j接了过来,什麽也没说。
琴声响起。这次k提弓演奏的曲子比以往更加凄切哀痛。
「k……我并没有那麽难过。」
「这一次,我并不是为你而奏。」
「为了那女孩,h?」
侦探轻笑一声,「怎麽可能呢。」
j总是rlock演奏时的面容。有时,他还真想让他面对自己,看他奏出令人痛彻心扉的曲子时脸上是怎麽样的表情。
风声阵阵被乐声挡在窗外。
*
「我需要新鲜空气,出门吧。」
刚用完早饭,k要求道,「去一趟巴茨,应该有新的肝脏可以用了。」
「每次听你这麽说都乱恐怖的。」
「你不也习惯了。」
「是啊、是啊,全世界除了我还有谁能忍受你?」
「也不是每个人都能躲过你的信任危机。」
相视而笑。
计程车停在医院前,这是一个他们进出无数次的地方,rlock的第二个家,或许也是j的。
就某方面而言,这对他们都别具意义。
是一段缘分的滥觞。
y。简单打了招呼、领了东西就打算离开,却见j直盯着某一处——那是一臺显微镜。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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