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韶的目光在三人之间打量数次,最终打破沉寂,道:“陆道友客气了,我们方才见首封山魔气四溢,有些担心,所以才过来看看。”
之前在江市,沈韶故意接触阮岩时,隐约曾听谁说过楼骁有些欣赏陆濯清的事。那时他只把这当个笑话,毕竟一个是筑基中期修士、一个却只是普通人,中间说是隔着十万八千里也不为过。可现在看着,楼骁和阮岩的态度实在有些怪异,莫非三人之间真有什么?沈韶忍不住在心底猜测起来。
沈韶其实是不喜欢陆濯清的,倒不是有什么恩怨,纯粹被比怕了。对于他来说,陆濯清就是别人家的好孩子,样样都比他强。家里人每次提到陆濯清,都会转为对他的调侃。老祖倒是不调侃,可他长叹一声“毕竟你资质比他差了不是一星半点”,比调侃他还难受。
此外,沈韶还觉得陆濯清对谁都面带笑意、温和有礼,但其实却给人一种戴着面具的感觉。沈韶经常觉得,他虽然与你笑着说话,但其实未必把你当回事,感觉太虚假。
不过再不待见,面子上的礼数总还是要有的。这么一想,沈韶忽然又觉得这样其实和陆濯清没什么区别,但问题是这时的气氛实在是太尴尬了些,不缓和不行。
不过他缓和之后,四人又静了下来,再度陷入谜之沉默。
“原来如此。”这次是陆濯清先打破尴尬,他依旧笑着,道:“不过,听闻御前辈就是受沈前辈指点才寻至灵隐,想必首封山之事,沈道友也知道些吧?”
“是啊是啊。”沈韶应和着,随后问:“不知陆道友为何会在此?”
陆濯清淡然一笑,道:“我与几位前辈正在此净化魔气,察觉山下有人,担心是百姓误闯,所以才过来看看。不过……”
说到这,他将目光移向楼骁与阮岩,在触及楼骁左手时,眼神微微一暗,但稍纵即逝,很快便恢复正常,移开视线道:“我看楼总与阮先生亦有不小造化,如今与我等应也是同道中人了,来此莫非也是有除魔卫道之意?”
见他问的是阮岩、楼骁,沈韶不好再插话。楼骁方才察觉他眼神有异,心中闪过一丝疑虑,一时倒没太注意他说了什么。
最终,一直没出声的阮岩开口回道:“没有,只是觉得这里魔气太盛,有些好奇而已。”
“这样啊。”陆濯清尴尬的笑了笑,心底却是有些奇怪。
他总觉得这次见面,阮岩与楼骁的态度都变得十分奇怪,难道是之前m国之事,让他们有所察觉了?但那件事,自己从头到尾只对濯缨吩咐过几句,并未直接参与,他们又会如何得知?
陆濯清心里虽闪过无数思量,但面上却丝毫不显,依旧笑着道:“既是如此,三位还是尽快离开此地吧。虽然你们皆是修士,但此地魔气甚重,接触太多对修炼恐怕会有所影响。”
若非陆濯清忽然出现打断,阮岩此时本就已经走了,所以在对方落下话音后,他没有任何表示,直接转身离开。
楼骁虽然心中有些异样,但他与陆濯清之前也算是熟人,于是在离开前微点了一下头。算起来,三人中竟是沈韶最客气,离开前抬手朝陆濯清抱了个拳,道:“那我们就先告辞了,你注意安全。”
听闻他在此是为净化魔气,尽管之前有些不待见,但此刻沈韶还是尊敬他的。
陆濯清是站在原处目送着他们离开的,脸上也一直带着笑。直到三人的身影完全消失,他的笑容才渐渐淡了下来,直至完全消失。
而后,一直站立的身形忽然微晃了一下,陆濯清慢慢闭上双目,掩盖住眼底的复杂情绪。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睁开双眼,目光中有一瞬疑虑,但很快又化为坚定。
三人走远后,才各自御剑、御风而行。在高空中,可以看见在洛城几处出口的高速公路上,密密麻麻的私家车就像计算机编码一样,缓缓流向城外。
“看来不少人还是在撤离的。”沈韶见状松了口气,想起刚才的事,他又有些好奇的看向阮岩,问:“对了,冒昧问题一下啊,你是不是不太待见陆濯清?”
阮岩瞥他一眼,把问题又甩给他:“你忘了你跟我说过什么?”
“嗯?”沈韶听了有些不太明白。
“铂锐酒店,m国咖啡店。”阮岩又提醒道。
“卧槽!”沈韶终于想起来了,那时他可是亲耳听见陆濯清说要用阮岩对付楼骁的,但刚才相遇,他为什么又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与阮岩、楼骁寒暄,还好心的告诉他们首封山危险?
沈韶顿时有些接受不了,一度有些怀疑自己那天其实是幻听了。或者是他刚才进入幻境了,看见的都是假的?
“但他刚才还好心提醒我们,难道……”沈韶有些不解。
“这么明显的事,还需要提醒?”阮岩忽然觉得,沈韶在有些时候其实也挺……单蠢。
“他跟你说过什么?关于陆濯清的?”听了两人的对话,楼骁有些好奇,直接传音问道。
阮岩却以为他是想探听陆濯清的消息,先是皱了皱眉,然后才说:“与你没有太大关系。”
说完,他开始暗自思索,若是楼骁仍执着陆濯清的话,那自己与他恐怕终究要站在对立面上。按理,应该尽快与他划清界限才是,但阮筝又需要他教授《洞玄经》,这该如何处理?是不是该试探下楼骁的想法,若真是便直接与他说清楚?
楼骁此时绝想不到,他正为阮岩那句“与你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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