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虞璁淡笑道:“我就不出来。”
雾气一蒸腾,他越发昏昏沉沉的。
在云烟雾霭之中,陆炳的面庞说不出来的好看。
他正俯下身来,像是想要把自己扶起来。
虞璁困倦中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垂眸就亲了过去。
他的唇温热柔软,哪怕仅浅浅一吻,都带着梅花的甜香味。
陆炳一怔,又怕松开他便滑落到水底,只得抱紧他。
可虞璁亲完之后,一歪头靠在他的臂弯上,竟像个孩子般就这么酣甜睡去。
刚才嘴唇上的温热感受,竟然还依稀有些余温。
陆炳轻巧的把他抱出水中,又仔细着擦干了他的湿漉漉的头发与身子,面上依旧无波无澜。
可心里却早已波涛迭宕,情绪复杂的连自己都看不清楚。
他亲吻自己的时候,脸上依旧是那样浅浅的笑意。
连小虎牙都微微露了出来。
昏睡着的皇上被抱到了软榻上,还盖好了被子。
万一之后宿醉呕吐,无人照顾怎么办?
陆炳临走前微皱眉头,困意也渐渐涌了上来。
其实他也喝了些酒,不然也不会如此纵容他胡闹。
他坐在床尾的地上,半靠着睡榻,最后看了他一眼。
要乖啊。
锦衣卫大人双眼一合,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虞璁再醒来的时候,身边空空荡荡,只是脑子有点昏沉。
“黄公公!”
黄锦忙赶着进了内殿,小心道:“陛下有何吩咐?”
“昨儿……昨儿发生什么来着?”他茫然问道。
怎么一觉睡醒,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
-2-
“昨儿张大人给您送了伴儿,后来被您遣去西暖阁了。”黄锦谨慎道:“昨晚陆大人提着食盒过来,今早寅时不到便离开了。”
虞璁嗯了一声,隐隐约约的想起来了一丢丢。
好像是自己拿鹤奴的事儿跟他开玩笑来着,后来一起吃了半只鸭子,就洗洗睡了?
似乎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被忘掉了……算了管他呢。
皇帝大人一挥袖子,慢悠悠道:“上早茶。”
从前这宫里的早膳,是全然北方口味的东西。
烙饼小粥配几个菜,可能还有馒头之类的。
但是皇上毕竟是皇上,他吩咐啥,下头哪有敢怠慢的。
虞璁虽然在大事儿上不计较,但口味三天两头的换。
他喝的茶虽都是国库里囤着的,但一个月换三十种不重样,每天都图个新鲜。
早茶从流沙包水晶饺,到阳春面小馄饨,也是换着花样想菜谱。
吃饱喝足之后,皇上想了想道:“今儿不用上朝?”
“今天是休沐,另外再过几天便是除夕了,得休息二十天呢。”
“往后别给我宫里随便塞人了,朕不喜欢这个。”虞璁轻描淡写道:“黄公公这些年也不容易,要不过年时也休息几天?”
黄锦心里惶恐的应了一声,作揖道:“老奴同陛下自湖北来,在京城的院子也只是个落脚之所而已,能新年时陪着皇上,自然是老奴的服气。”
虞璁嗯了一声,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又问道:“那个鹤奴,如今还呆在西暖阁里呢?”
“老奴没敢让任何人同他接触,还拘着呢。”黄锦忙不迭道。
还拘着呢?
难怪自己总觉得忘了点什么。
皇上叹了口气,慢悠悠道:“朕过去看看他。”
这头陆炳在偏殿值守,眼见着黄公公回来休息了,略一抬眉,状似随意问道:“皇上可消了宿醉?”
“好多了。”黄锦擦了把汗道:“昨夜天冷,老奴都睡糊涂了,多谢陆大人照应着。”
还没等陆炳接话,公公又笑道:“皇上昨日把鹤奴放西暖阁里,老奴还以为是昏棋一招,没想到皇上今儿用了早膳之后,又过去看他了。”
陆炳正准备去探望虞璁一眼,听到这句时生生止住脚步,只应了一声,便继续坐了下来,不再言语。
这头的虞璁去暖阁时,鹤奴正坐在圆镜旁打盹。
“陛下?”他听见脚步声时愣了下,忙不迭起身跪下。
“起来吧。”虞璁懒散道:“张璁送你过来的?”
鹤奴脸上露出无奈的笑意,点了点头。
“他还怎么嘱咐你的?”虞璁无心客套,索性直接问道:“探听皇上左右动静,随时传信给他?”
“差不多是这么个意思。”鹤奴点头道:“叫我同宫里扫洒的桂公公随时递纸条,最好想法子呆在乾清殿里,想法子听一耳朵。”
倒也直言不讳。
虞璁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走过来。
鹤奴一动,身上的纱衣便翩跹摇摆,倒也有种清雅的仙气。
虞璁瞥了眼他挺翘的屁股,随手捏了下紧实的腰肢,心想这货要是在上海的酒吧里晃一圈,估计一群攻会想着法子把他拐上床。
这种心情,颇有点像女生在浴室里偷偷看谁的胸更大。
鹤奴任由他打量,笑盈盈道:“鹤奴还是个雏儿,望陛下手下留情。”
嗯,风骚受无疑。
“朕不会动你。”虞璁打了个哈欠,示意他坐在旁边:“这宫里确实寂寥,多了个人说话也好。”
“往后朕把这桂公公调到光禄寺喂猪去,你在这安心呆着,”他随意一瞥,语气重了几分:“若敢偷听些有的没的,朕就摘了你全族的脑袋。”
“皇上哪里的话,”鹤奴倒也不怕他,反而笑意加深:“微臣一介养子,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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