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壁角?展昭皱眉,莫非他近来太过劳累连警觉心就少了:“在哪里发现的?”
“差不多……隔三五个院子吧?”白玉堂回忆了一下位置,“不过肯定是来找你的,这再没别人会武功,用不着这么专业的人手——咦?”
白玉堂略有惊讶地看着展昭提起查看的黑衣人,死了?
展昭抬头:“还真是专业的。可惜断了这条线索。”
“这回,展大人不怀疑是我杀的人了?”白玉堂愣了一下,抱起手来靠着门边,挑眉问展昭。
“从来就没怀疑过你,都是你自己多心。”展昭随口应着,忽觉似乎多说了半句,赶紧回身取来外袍披上岔开话题:“这事来得蹊跷,展某要尽快送他去给本县仵作验看才行,白兄若无事就请……”
白玉堂暗暗嫌弃着:刚摸过死人,也不洗手就碰自己衣服。虽是这么想着,他脸上却笑起来:“五爷闲得很,正好陪你看看夜景,权当散心。”
折腾完又是半宿。
白玉堂感到不可思议:展昭竟然认为,这个身份目的不明的刺客与他此行任务无关。“喂,不管你是要去捉拿哪个山大王,他派个手脚麻利的小弟来做了你都是理所当然的吧?凭什么就无关啊?”
“展某不是每次出门都为了拿人的……白兄,已是三更三点,不要回去安歇么?”展昭无奈地赶人。
“不要,那间房都没打扫,到处都是灰。”白玉堂四下打量,这驿馆还挺简朴的,展昭的行李也够少,就那么一小包,估计也就一套衣裳几串钱的。
展昭揉揉眉心:“展某跟你换——”
“算了。”白玉堂耸肩,不欺负展昭了,“你早点睡,明早我来找你——说好了不许偷跑!”
第二天,企图甩掉白玉堂未遂的展昭骑在马上,听着旁边这位白五爷的马蹄响,暗自发愁。白玉堂也似乎有什么心事,一路上并没几句话讲,直到午间,人加吃食马加料,他才一边借着茶水咽干粮,一边凑过来问展昭:“你们一直都这么忙的么?上个案子还没结呢,就派出下个案子来了。”
上个案子没结?展昭抬眼看看他,忽然笑了:“展某上个案子,是去请白兄到开封府一叙——至于‘那个’案子,包大人答应会料理,白兄可以不必放在心上,害自己吃不下。”
白玉堂本就吃不惯这么干巴巴没味道的硬馍馍,这下果然更没胃口:“这样啊。”他掰下一小块馍馍反反正正捏了几捏,忽然看到展昭在那边细嚼慢咽似乎很有滋味,也就学着他一般样地慢慢吃起来,只是面无表情。
两块馍馍吃完,白玉堂掏出帕子擦净手,才从怀里掏出一叠纸来:“你看,楼小冲藏在马鞍下面的。”
展昭接过来一看,都是些机关图纸,这个他却不懂:“早听说白兄家学渊源,奇门八卦样样精通——”
“别捧我,差得远呢。”白玉堂伸手拿回图来,“这些图很厉害,我一时也不能全部参透。”
“……楼小兄弟或者有什么难言之隐,想要你按图去找他?”展昭起身来,给爱马顺顺鬃毛,“展昭此去不关江湖事,没有高手可以过招,白兄自可去找那孩子,只是要多加小心。”
白玉堂耸肩:“就算五爷有心,也没处找他去。从来就没听说过哪里的机关暗道是建成这个样子。”
赶不走,甩不脱,展昭干脆带着白玉堂北上。这一路是微服暗访,身边又是少年侠客作伴,竟然让他找回了几分当年热血闯荡的味道。只是进入灾区日深,满目都是流民、废屋、冲毁的田垄,使人心情日益沉重。
这下不用明说,白玉堂也知道展昭是干什么来了。几天下来他终于忍不住,趁个没人的工夫一把扯住展昭:“喂,这不是很明白了吗?你家皇帝花了那么多银子、运了那么多粮食过来,这里的百姓还是在挨饿!展昭你快去把那些贪官统统抓起来押到京里砍头——要不然干脆交给我……”
“胡闹!”展昭抽出袖子来,“几个州都淹了,这是动动刀子能解决的事吗?”
白玉堂泄气地蹲在地上,拿刀鞘戳着泥土:“那你说怎么办?指望那些蠹虫良心发现,还是求河神把吞下去的粮食都吐出来?”
“若是包大人来,一定有办法……”展昭仰头望天,天气倒是算得上晴朗,就是没有风吹,略嫌发闷。
展昭感慨着,却听到白玉堂一声嗤笑:“什么事都要你家包大人?那他还不得累死。”
他说了这一句,原以为展昭会生气,谁知展昭听了只是一怔,半晌忽道:“没错,都是天子重臣,总有过人之处——今早在河边远远看到的那个王大人,展某就看他是个有计较的,白兄以为如何?”
王大人?白玉堂想来想去,摇头:“我没注意。”说到早上,他就只能想起展昭去帮一个颤巍巍的老汉扶梁木,还溅了一身的泥。他自己在干什么来着?唔,好像是两个无赖仗着有把力气抢别人孤儿寡妇的米被他逮住教训了一顿。
半夜。展白二人在“王大人”住处探听归来。
白玉堂若不是有展昭拉着,几乎就要跳出去宰人:“那个混蛋!这里的百姓连房子都被冲跑了,他还定高粮价!谁能买得起啊——他还揪着两撇山羊胡子笑!”
“白兄你冷静点!”展昭死死按住他,“你过来得晚没有听全,王大人是变着法向富商借粮!”
先前被贪渎的米粮银钱,要追回殊为不易,且须上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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