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剩下三张往鬼使黑手里一塞,心眼黑挠挠头估算自己所需的时间:“给我一个时辰,你们到时候直接叫我就成。”说完头都不回就走了。
留下鬼使黑和明启拿着剩下三张纸发懵。
“这就完啦?他也太……直爽了。”明启小心的组织措辞,本以为找人帮忙还得费一番口舌,没想到都不需要解释前因后果。
鬼使黑无语的点点头:“他受自己原契约阴阳师的影响比较深……”
接下来的几个鬼使黑就比较麻烦,果然还是需要细细的讲明前因后果。
其中有一个特别谨慎,哪怕面对同为分/身的自己也不肯放松,生怕鬼使黑是已经死亡,被巫蛊师控制了的傀儡。不过好说歹说终于还是把剩下的名单都分发了出去。
距离与三枝约定的时间还有二十一小时。
排查鬼使白的工作都已经拜托给其他式神,明启和鬼使黑则要抓紧时间寻找城户家鬼使白的下落,第一个调查地点当然是东林。因为鬼使黑的移动速度太慢,他便想把这个工作交给明启,自己去寻找熟识的另外几个鬼使白。正打算动身,却被明启拉住。
“其实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明启严肃道:“阴阳寮真的没有人思考过内贼的事吗?地府式神可以直接接收地府指令,对阴阳师们来说其实是个很容易想到的事情,他们真的没有丝毫怀疑过吗?哪怕抽出一点点时间,让寮助直接与地府本体们沟通?”
鬼使黑思索片刻,发现自己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明启说得没错,他们能想到的,阴阳寮怎么会想不到?单纯以牵连太深很难相互背叛为理由也太站不住脚,很难相互背叛并非不能背叛。
所以在其他证据均不充分的时候,为什么阴阳寮没有展开相应的调查呢?
鬼使黑细细的回忆与此事相关的一点一滴,生怕漏了哪里。同时明启也开始不断思考阴阳寮从事件发生以来的所作所为。
事件之初,总寮让每一个被偷窃的阴阳师登记,没有问题。
紧接着,阴阳师们决定由寮助带队,分为三个不同的调查组,分组排查线索。考虑到受害人数多,分为多组排查也没有问题。
中途阴阳寮在干什么明启并不知情,那时候他拉着鬼使黑在各家蹲点,寻找与城户情况相同,只丢失了符咒的阴阳师。却没有查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不过罪证绒羽是这段时间内接连出现,并且新数量不少成为了强有力的证据。
而后以桐谷,三枝为首的两个调查组开始对明启实施抓捕。
抓捕失败后时间线到此刻为止。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就是抓不住重点。明启烦躁的晃晃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些。
鬼使黑见状,压低声音安抚道:“别急,我还陪着你呢。”
明启心下一暖,偷偷看了鬼使黑一眼。
他一点也不希望眼前的鬼使黑消失。越是相处时间增加,他对这个鬼使黑是独立个体的认同感越强,哪怕对方并不觉得自己是个独立个体,对消散的态度也非常随便。可明启每每想起这事,都觉得他们这是要永别。
一旦鬼使黑消散,就真的只剩下他一个妖。明启无法想象地府那个从未谋面的鬼使黑待他会像如今在他面前的好友一样真诚。他的妖核并不适合鬼使黑使用,只能当做一时的替代品,时间一长妖力与妖力的不相容就会体现出来。
除非鬼使黑不仅仅是借用明启的妖核,而是直接吸收掉,熔炼为自己的妖核。
定定心神,明启决定先不想这些难过的事,抓住关于鬼使白的困惑,重新思考。
“说起来,从头到尾,另外一个寮助的调查队似乎什么都没做。”明启疑惑道,那个要求以绒羽为中心展开调查的寮助似乎对后续的结果并不上心,连抓捕这种事都是由桐谷三枝完成——既然如此,当时为什么这位寮助会对“绒羽”如此认真的进行调查,毕竟都开始调查了却不认认真真的查到最后,颇有点虎头蛇尾的味道。
鬼使黑跟着这么一想,还真是!
“之前我们不是在猜测阴阳寮为什么没有排查过地府式神吗?这个基本没有声息的调查组,很可能正是在调查地府式神。”
但现在一切都是猜测,明启和鬼使黑并没有实证。他们俩一合计,呆在这里也没用,干脆一起前往东林。如果他们的猜测没有错,有很大几率会在东林遇到这个从未显山露水的阴阳师调查组。如若真碰到,只明启一个妖过去就危险了。
他们相处这么久,鬼使黑从未见过明启使用天赋能力。姑获鸟的天赋能力应该是天翔鹤斩,然而明启虽然使用过看似一样的技能,却从未真正的使用过消耗大把妖力的大招。一个沉迷研究招式,抓紧一切机会锻炼技能的妖怎么可能放着自己的大招不去实践,反而专注在小招上呢?
但不论明启是为什么不用大招,只要他还保留着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对手,都靠着蛮力技巧和速度周旋的习惯,那么在战斗中就永远处于危险状态。
鬼使黑并不喜欢挖掘他人的秘密,明启不明说那就有他的道理。
可能这就是妖怪对自己的修炼吧,鬼使黑纠结地想。总有些有特殊追求的妖生死关头也不会使用天赋技能,妄图在危机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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