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牢抓著男人的衣服,苍溟将头颅埋入男人颈肩,泪水崩溃地不停流淌而下,湿气沾湿男人的胸膛,伏在男人身上的身子微微颤抖,隐忍不住的啜泣声传逸开来…
「阿葬、阿葬…为什麽你要死?为什麽要抛下我?你说阿、说阿…」
「阿葬…你怎麽可以不要我…怎麽可以…」
许是哭累了,许是多日未寐,许是拥抱的温度太暖…
苍溟近乎哀鸣的悲泣,持续了十数分後,终於阖上眼,昏睡过去了。
司马望不禁叹了口气,後背整个痛到发麻了,可为了避免吵醒好不容易睡著的少年,他只得维持著原先的动作,抱著苍溟继续躺在冰冷地板,瞄了眼苍溟布满泪痕的脸庞,似乎是若有所思。
「阿葬…」趴伏在胸膛前的苍溟动了一下,下意识将司马望搂得更紧,惨白无血丝的脸庞憔悴不堪,泛青的唇轻蠕了蠕。
「乖,好好睡一觉,醒来便什麽事都没有…」观察怀中人的举动,司马望不禁莞尔一笑,轻拍著他的背以示安抚,温柔低语窜出嘴边,为了让不时扭动的苍溟睡得更舒适些,他稍稍侧了侧身子,曲起手臂枕在他的头颅底下…
修长手臂一伸,摸到他先前喝剩的那杯红酒,凑到唇边浅嚐了口,喉咙一阵灼热,心鼓噪地速度加快…人未醉,心先醉。
「我可爱的烯烨…」指尖插入那头黑银相掺的柔发间,玩弄似地拨弄著,轻轻掬起一撮发丝,凑到唇边烙下一吻。
34 时间游走,旭日缓缓攀爬而上,占据了天空一角,射入包厢的光线越发强劲,炽热亮光刺目难耐,焚fēng_liú动於密闭空间里头,刮过脸际掀起浓浓闷愁,熟睡著的人儿,不安稳地挪了挪位置,欲醒的徵兆。
包厢内,两个男人挨在一块躺於杂乱不堪的地板上,垫在底下的司马望双臂一拢,将趴在他上头的少年搂得更紧,胸膛贴在一起,尽管相隔距离已容不下一丝空气,他仍不愿松手,彷佛想让彼此身子镶嵌一体,他的眼神闪熠著迫切渴求,暴戾阴沉的神情颇为骇人…偏执暴虐的爱。
扰人睡意地温煦曦光打在脸上,有些刺刺痒痒的,苍溟眉头蹙了蹙,又是翻了个身,低低吟哦一声,许是有些著凉犯寒,抖缩了下身体,下意识往男人怀里钻…
这近乎投怀送抱的动作,无非让男人呆愣住,困惑低下头,妖红瞳孔紧阖眯成条线,水嫩小嘴轻蠕了几下,苍溟的睡颜充斥稚气,望著他,司马望不禁扬起嘴角,呵笑声轻逸而出。
修长手指拂过白皙如玉的脸,指尖残留著些许翠绿屑末,手指在上头游移,他眷恋这种类似呵护情人的滋味,空气间弥漫股淡淡迷迭香,压过掺杂其中催化睡意的草药味,诱使人放松心情、疲惫睡去的秘窍,这便是数小时来,苍溟从未醒来半次,如此无防范睡死的主因了…
戏若做了,自然得做全,任何小细节都…马乎不得。
在苍溟转醒的前几秒,司马望搂著他的手垂落至地,眼神转为原先的淡然,狂傲不羁的神情螁变为温儒,他敛起了所有赤裸裸的情欲,淡淡笑意一如往常挂在嘴边,彷佛变了个人似的,前刻的激情失控瞬间宛如错觉,一丁点也察觉不出异常…
「唔…你、你、你、你、你xìng_sāo_rǎo我?!」又是一声低鸣,又是一遍翻身,苍溟反反覆覆重复著这些动作,似乎是赖够了床,他终於不舍地睁开眸,身下滚烫温度贴著自己,鲜明的存在感令人难以忽视,苍溟忍不住低下头,缓缓眨了眨眼,怔了好一会,他指著男人…发出惊呼!
「啊?你是不是…搞颠倒了?」挑了挑眉,微哂。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蒙视线倒映出男人似笑非笑瞅著他看的表情,苍溟搔搔脸颊,面色爬上一阵燥红,不禁有些尴尬。
他现在趴伏在司马望身上,双手抵在他胸膛,微微拉开一小段距离,双脚稍开缠踞在他左脚处…
这暧昧姿势不论怎麽看,都像他扑倒对方,而非人家xìng_sāo_rǎo他吧?
「你喝多了,将我当场床…睡了一晚,除此之外,什麽该做、不该做的事情呢…都没发生,懂吗?」司马望无意继续刁难他,手指插入对方的银黑发间,随意动了几下,抚平乱翘分岔的发丝,直接把话挑明著讲…说到关键处,却是故意停顿了下,恶劣地逗闹对方。
「懂…」愣愣地点头,苍溟右手施力一撑,离开司马望的身子,站了起来。
「唔!苍、苍溟啊!」发出一记闷哼,被苍溟这麽一压,玻璃碎片刺得更深了,尚未复合的伤迸裂开来,止住的血似乎又渗了出来,灼热黏稠的血在背部汩汩滑动,望著苍溟背对他整理衣襟的动作,他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有气无力地唤了声。
「什麽?」
「拉我一把,麻掉了…」头一偏,勉强挤了抹笑容,司马望努努嘴角,苍溟说虽不是很重,不过被压在地上数时辰,加上他人又是躺著,血液流动并不怎麽顺畅,他的四肢只觉麻麻的,使不上力,经刚刚那麽个冲击,背部又开始阵阵抽痛…
「……」没出声,苍溟扫了眼瘫平在地的男人,木然地点点头,弯下腰际将人拉了起来。
「你、流、血、了…」瞥见地上殷红一片,透明碎片闪著银银波光,苍溟抽搐著嘴角,额上青筋隐隐跳动,强抑住满腔怒火,他沉声道,一字一字清晰有力,纵使他在笑,却感觉不到笑意,怒气不可遏制地散逸,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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