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阮轩羞得通红的脸颊, 徐耘宁明白了——方才她和阮轩说着说着就黏在一块儿,而她一直没有发声, 开口的是阮轩,声音沁甜,柔成一汪水。外头的老仇见到交叠的人影,再听到彪悍的县令夫人在房里变得嗲声嗲气,立刻认为“小夫妻在办事”, 很识相地跑了。
“没什么吧。”徐耘宁安慰阮轩, “咱们名正言顺又关着门,别人管得着吗?”
阮轩垂头,身子一侧避开了她的碰触, “可是……我见到老仇会很尴尬啊……”
这倒是真的。
回忆起老仇慌乱的声音和步子, 徐耘宁摇摇头叹气:不管外表多么健壮有力,不管平时行事多么不拘小节, 老仇还是个观念保守的人,撞见了县令大人的好事,很是不知所措吧。
不过, 老仇那黝黑的脸颊,会不会跟小软妹一样发烫变红?
徐耘宁想着,忍不住扑哧一笑,惹来阮轩委屈的目光,“你还笑,都怪你。”
“哎哟。”徐耘宁摊手,“好吧, 怪我,我去给老仇解释一下。”
阮轩急了,一下子拉住她,“别,这种事情怎么能让你做呢,我是你的夫君啊……”
“噢,好像是。”徐耘宁摸摸下巴。
能让阮轩改变同性之间的看法乖乖被吃掉已经挺不容易了,徐耘宁暂时没有心思劝服阮轩放下那奇怪的“夫君包袱”,先做一会儿容易羞耻、不会与这个时代太格格不入的县令夫人吧。
看她顺从,阮轩突然铁了心,“对,我不能这么逃避,这就去问老仇找我什么事,耽搁久了,他会以为我们在……在……”
说到重点的地方,怕羞的小软妹卡住了,面红耳赤挤不完一句话,索性不说了,起身理了理衣服后往门口走,“我去了啊。”
“我可以去吗?”徐耘宁不甘被丢在房间里。
阮轩抿了抿唇,“我只是去问问,一会儿就回来的。”
“不会吧。”徐耘宁早已经看穿了一切,“老仇来,应该是请你去一起吃饭。”
瞪大眼睛,阮轩指着自己鼻尖,不敢相信地反问,“我?说不喝酒不给面子的我?”
连自己都这么耿直地怼,真的好吗?
忍不住笑出声,徐耘宁指了指门口的方向,逗阮轩,“赶紧去啊,等会儿老仇改变主意了。”
在心里,阮轩仍是懊悔当初拒绝老仇的邀请,希望能够与老仇成为朋友的,一句胡话也信以为真,急急答着“好”,转身开门就小跑着去了。
急促的脚步声才响了没几步,又停了。
徐耘宁讶然,跟着走到门口看是怎么一回事。后堂的院子不大,屋里的灯火加上月亮的光,她一抬眼就能看个遍,只见阮轩呆在旁边,而站在对面走廊的是一脸震惊的老仇。
“大人,夫人。”老仇先开了口,“大伙让我来请你们一起吃饭。”
果然。
阮轩愣愣地回看徐耘宁,徐耘宁抛去一个得意的眼神。这番眉来眼去,老仇看得很是不好意思,以为是坏了她们二人的好事。不自在插腰咳了一声,“他们说,请不到你,我也没饭吃。”
谁敢不给大牢扛把子饭吃?
徐耘宁和阮轩心里都明白老仇是委婉说“想要请她们”,但是老仇看着是好面子的人,既然拐着弯说,她们也就没有戳穿,不约而同点了头,“好!”
县衙人不多,窝在前堂的议事房大桌子吃饭,向来神出鬼没的仵作也出现在那里,取了杯酒慢慢喝着,新来的人提着壶四处添酒,喝得满面红光,见了他们来,扯着嗓子朗声道,“阮大人驾到~”
“是吗?那我这锅鱼可以上桌咯。”这时,一个爽朗的女声响起。
徐耘宁循声望去,见着的是一位慈眉善目的妇女,岁数不小精神头却十足,笑起来十分可亲。别人友好相待,徐耘宁也不会拉着臭脸,才扬起笑,身边的阮轩便惊呼,“仇嫂,你也来了!”
“是啊。”仇嫂应着,“老仇笨手笨脚的,没有我,你们这桌子菜半路就没咯。”
大家哄堂大笑,热闹间,郑捕头张罗着她们坐,左有鱼汤右有烧鸡的最好主位。阮轩不扭捏坐下了,看到县衙的人其乐融融胜似一家,眉眼间全是笑意,而徐耘宁跟阮轩挨着坐,接过仇嫂新盛的汤,暖到了心里。
“牢里当班的兄弟呢?”阮轩扫视一圈,觉着落下谁都不好。
郑捕头摆摆手,“送了一桌过去了,有鱼有肉没有酒,吃得好还不耽误事!”
这还是大咧咧在衙门里喝酒的混账捕头吗?
“好。”阮轩由衷笑了,抬手道,“大家都坐啊。”
北乡来的新小伙没听话,斟了一杯酒站起来,朗声道,“我姓葛名永,初来乍到,请大家多多关照哈。”说罢,他昂头豪饮,哪怕被烈酒入肚的辛辣惹得皱眉,挂着的笑仍是讨好的,一抹嘴看了前辈们一圈。
老仇不咸不淡地应了声,喝下一杯,郑捕头说“那当然,以后我罩你”,拿起一直在喝的酒坛子灌了口,而阮轩被那目光一扫,本是笑着,见到其他二人豪爽,纠结地用手指摩挲酒杯。
徐耘宁看了着急,正想开口解释阮轩不能喝酒,那一头的老仇就说,“阮大人不喝酒,我是他兄弟,替他喝一杯吧。”
咦?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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