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名测试者,胡思思。”徐明拿着个法盘,朗声点名。
胡思思脸上闪过一丝喜意,对李谨之欠身后款款朝大厅正中走去,姿态端的优雅大方,“有劳了。”
徐姓少年似乎对胡思思很有好感,面上的严肃之色褪去些许,柔声道,“无事,还请师妹将手放在法阵之上,凝聚丹田灵气。”
“是。”胡思思笑的柔媚。
方才询问胡思思的新弟子紧紧盯着对方,双手握拳,眼中的迷恋呼之欲出。只见少女将雪白纤手搁至法盘,闭目凝气,室内陡然一静,所有眼睛都盯着那个柱形法盘,屏住了呼吸。
闭眼的胡思思眉头陡然皱起,柔柔放在法盘上的手陡然用力,不安地抓挠着什么。
“咦?”坐在主位上的李家家主轻咦一声,支起了身子,“竟是连半点灵力也无法调动吗?”
“什么!”刘氏小声轻呼,满脸的不可置信,“怎么可能,思思明明是火木双灵根!”
而此时的胡思思已经惊愕地睁开了眼睛,无措地看向刘氏,大眼扑闪间荡漾着水光,好不可怜,“姑母?”
李宗印上前一步,抓住胡思思的手腕,闭目不语,半晌后愕然睁眼,“你丹田空空如也,竟连入道一步都未做到?”
李谨之微笑着垂下眼睑,挡住黑瞳中的阴霾,将胡思思的百个大穴以寒冰封固,让她自此与大道无缘,看着自己容颜一点点老去,受尽岁月蹉跎,定是比直接杀了她更为难受。
嘴角还来不及勾起,心中的快意就被压抑的愧疚填满,即使手刃仇人,也无法唤回叶域的回归。瘦骨嶙峋的手,单薄的身体,憨厚笑着的少年,他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伙伴,就因为他错误的决定,也许永远回不来了……
李谨之就被一股酥麻的疼痛唤回了思绪。
“别闹。”李谨之皱了皱眉,掩在法袍里的手指轻轻摩挲过手腕的小蛟龙。
“麻麻,别伤心。”声音细细小小的。
“……”为什么觉得更伤心了,“你不是只能说鸟语吗?”
“融合了麻麻的血脉,我也能说麻麻的语言。”袖袍中的冰蓝小蛟拿头蹭了蹭李谨之,脸上拟人的做出痴恋的神色,“麻麻~”
“不要叫我麻麻。”李谨之无力补充道,“我是男的,不能做麻麻。”
“粑粑?”小蛟轻蹭地动作一顿,迟疑问。
“随你。”爸爸总比妈妈好,李谨之安慰自己,随后一怔,“你为何会有这块玉佩?你……有没有见过玉佩的主人?”
“……”小蛟的身体僵了僵,没有立马说话,过了很久才迟疑地说了句,“我不记得。”
“那你为何会觉得……我亲近?”李谨之瞳孔闪了闪,接着问。
“气味,粑粑的气温让我很熟悉,很亲近。”小蛟说罢,粗糙的鳞片轻轻搓过李谨之的手臂,声音黏腻带着股眷恋,“好像有个声音告诉我,我在等这个气味的人……”回来接我。
“……”李谨之愣了愣,等吗?
怎么突然觉得浑身毛毛的,好像被什么背后灵盯上了——
宽大袍袖的阴暗处,小蛟冰白色的头颅轻蹭着玉白手臂,脸上冰白色的蛟鳞缓缓划过一缕黑气,漆黑的绿豆眼深沉一片,似乎藏着千万种情绪……
谨之……
“这不可能!”
尖锐的女声打破了室内的安静,胡思思表情狰狞地喘着粗气,鼻翼快速阖动,一把夺过徐明手里的法盘,杏目圆睁,嘴里不停地念叨,“不可能,不可能,我是木火双灵根,冰封决我是能练的,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脑袋一转,一把抓住刘氏,“姑妈你说啊,你看着我周岁时的灵根测试,怎么会没有灵根呢,姑妈你说啊!”
刘氏被胡思思的狰狞表情吓得不清,手腕被勒得生疼,“思思先放手,周岁的测试说来怕也不太准,你瞧,你谨之表哥周岁测试时什么灵根都没,去年还测了个冰木双灵根,所以做不得准的。”
“不可能!”胡思思尖叫一声,乌发散乱,眼睛血红,“李谨之周岁测试明明是姑妈动的手脚,否则周岁测试不可能不准。手脚?难道是有人在我身上做了什么手脚?!”两步冲到李宗印面前,神色慌张地重复念叨,“姑父你要为我做主,肯定是有人想要暗害我!”
李宗印猛地甩开胡思思的手,恶狠狠地扭头看向刘氏,惊怒交加,嘴唇哆嗦半晌,竟是一句话都无法说出,“你……你你你!!!”
刘氏脸色一白,随后眉毛一簇,扬手朝胡思思脸颊挥去。
‘啪!’
“是谁让你胡说八道的!废物就是废物,没灵根还赖法盘不行,咱们李家丢不起这个人,明天就让你父亲接你回去!”刘氏发了狠,手掌连带着修长的指甲直直刮过胡思思的脸,四道卷起皮肉的血痕触目惊心,“李安李全,来把这个疯女人拖下去!”
从外面冲进来两个高大小厮,粗鲁地架起胡思思就往外拖,女人的尖叫咒骂声逐渐远去,室内又恢复了安静。
李家家主看了眼脸色铁青的李宗印,朗声笑道,“哎,也就一个外姓远亲而已,何必大动干戈,接下来谁来测试?赶紧赶紧,仙师的时间宝贵……”
李谨之看了一整场闹剧,不禁有些感慨,本以为在马车上询问胡思思的新弟子会为她说话,却没想到对方竟冷眼观看了整场闹剧未发一言。
细细一想也就明白了,对方之前只是喜欢天之娇女般的胡思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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