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所有人爆出问号,可惜我已经离开,无法回应。
哥,不就是枫痕吗?这时候找言会有什麽事?该不该报告军师?残念想著。
事实上,枫痕是三哥,这个「三」的意思就是在他之上还有另外两个哥哥。
「大哥、二哥、堂哥。」我对三人微笑道∶「最近还好吗?」
「不错。」乐逍遥,也就是二哥揶揄一笑道∶「多亏你说到游戏才能找你,不然我哪有这些日子的假可以放啊?」
「还不闭嘴?工作太轻松了?」大哥不愧是大哥,一下就让二哥闭嘴,顺道一提,大哥的游戏名是天命。
「本来我跟小乐一直都有玩,只是你大哥不准,所以才没有很用心玩,等级都还没到二十呢,本来是想说让你或是小谒来带我们,你大哥却不要,只好慢慢练上来棉,现在我们才三十多级,差你差的可远了。」文仁堂哥在游戏里叫半野,他说话时天命不住的瞪他,但很可惜的,半野早就对这样的瞪视免疫了。
「呵呵,我也没练了,大概也玩不久了吧。」
「怎麽了?」半野闻到不对劲的气息,皱了皱眉问道。
「没什麽。」我浅笑著摇头,转移话题道∶「大哥,你应该有话对我说吧?」
天命点点头,有些犹豫,我理解地笑笑,一个响指後我们便出现在城主府的私人会客室。
「这里不会有别人的,你说吧。」我在床边坐下,示意他自行搬椅子,哪里想到他会跟著坐在我身旁。
「我想清楚了。」天命偏过头看我∶「以後,你只是我的弟弟,不管你是小彦还是小言。」
我笑笑∶「不是以後,我从来就都是你的弟弟,大哥。」
天命笑了,严肃的气氛顿减,我拿了些适合他的装备和我自制的丹药给他,他推辞了许久还是收下了,我让诺加斯送他离开,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後,我笑了。
已经没有什麽需要我担心的了。
已经没有人需要我了。
五年前。
记得有一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少年,因为一次躲雨躲到自家宅邸来,不巧看见我正在制作智能电脑。
本以为他会害怕或是去举发,却没想到他一脸崇拜的看著我。
『言,你好厉害,这个是你做的?』
『为什麽他们都不说话┅┅以後我下课就来教他们说话!』
『他们叫你母亲耶!嘿嘿,那我就是父亲,埃坦,叫声父亲!』
『埃坦和赫文为什麽老是吵架?啊,言是我的,你们两个小孩不准抢我的言!』
『言,这个女性智能是给我的?好可爱呀!我想想喔┅┅叫小妍!』
『言,你真漂亮,尤其笑起来的样子,就像、就像┅┅我不会说啦,总之很好看就是了!』
『埃坦,你不准给我缠著言,把你的线路收回去!你干什麽老对我的言说甜言蜜语?』
『言,你看,我考上跟你一样的学校了,嘿嘿,虽然不像你是跳级毕业那样厉害。』
『埃坦好弱喔,言,你把他的关节构造改改,我刚才踢到他膝盖就倒了。』
『言,赫文会泡红茶了喔!虽然浪费了很多茶叶┅┅』
半年多的时间,少年像苹麻雀似的,一直吵吵闹闹的,像是把外头的阳光带进地下这间阴暗的研究室似的。
『言,我喜欢你。』
说了这句话的少年,耳根都红了,我伸手想摸摸他垂下的脑袋瓜,他却一缩,跑了。
我怔怔的笑了,无妨,待他明日来时再回复他便是。
隔日,我让赫文和埃坦自行吸收资讯成长,自己泡了茶,坐著等那少年。
直到茶壶乾了,我还是没等到他,我告诉自己,他害羞,无妨,我等等就是。
这一等就是半个多月。
从不知道这间地下室有这麽大、这麽空旷。
然後我发现,我对他一无所知。
我只知道,他是爱笑的。
他的脑袋并不如我,但却也是聪明的,只是对著我便单纯起来。
他会帮著我整理资料,帮著我教导那两名智能电脑。
他会在我累时端一杯红茶过来,体贴的帮我按摩。
他的笑声充斥在地下室,总让我不自觉的微笑。
总觉得,就是母亲也没有这麽亲。
但我,却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我是怎麽唤他的?好像从来没有,每当我需要他,他就会顶著那张笑脸凑过来,从不需要我叫喊。
现在怎麽办?我想见他、想见他、想见他┅┅
想他。
两年前母亲走了,过了两个月,大哥派人要把我带回去。
可我不想回去,不想去看那个令我生厌的「父亲」,不想离开还那样年幼的龚骥。
再然後,龚骥和外公都被带走了,俞长青--那个在血缘上是我父亲的人--说只要回去就能见到他们。
我量他们不会对小骥和外公不利,趁夜搬到已过世的舅舅留下的宅子里,与他们僵持著。
一个人的日子过得并不好,所以我试著作出能与我交谈的智能。
无数次的失败并不能令我灰心,却没想到我成功的同时却遇上了他。
那个像是孩子,却又体贴得像个绅士的少年。
我任由埃坦和赫文自由行动,他们问了几次『父亲』的下落,每次我都只能沉默以对。
直到埃坦将一则新闻传到我寝室。
他死了。
公开处死。
罪名是包庇智能电脑及智能电脑制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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