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晏感觉站在身边的连慕枫整个人都暗沉了几分,下意识往旁边让了一步。
这时有小童送来了茶水,几人便陆续落座,鹊山接着道:“阿十与连少堡主有缘,第一次见面就喊他爹,非跟着他回家不可,连少堡主心善,没办法只好带他回去当儿子养。”
连慕枫:“……”
墨远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对劲:“阿十分得清伯伯叔叔,看起来可不像是见人就喊爹的脸盲孩子,而且他都认连兄做爹了,怎么又要管我叫爹?”
鹊山看墨远眼底有着明晃晃的狐疑,抬手一指覃晏:“老三你说!”
覃晏清清嗓子:“二哥有所不知,他亲爹,也就是咱们小师弟……和你长得有点像。”
墨远有些吃惊,目光盯着覃晏,似乎想在他脸上盯出一朵花来。
鹊山自小就有信口胡诌的臭毛病,墨远不怎么信他,但覃晏生就一副书生面孔,极易取信于人,墨远偶尔也会觉得他不是个东西,但与鹊山相比,覃晏还算有几分可信。
覃晏道:“这孩子记性好,还隐约记得他亲爹的模样,看到你认错了在所难免。”
墨远又沉默地看了他片刻:“……哦。”
覃晏在他探究的目光下一阵心虚,总觉得他并不怎么相信自己。
墨远收回目光,看向湖边和小八一起玩垂柳枝的阿十,有点心疼这个没心没肺的孩子:“那咱们小师弟,阿十的亲爹去哪儿了?”
鹊山面露悲色:“他爹……英年早逝。”
墨远猛然打了个喷嚏。
连慕枫面色微变,忙掏出帕子递给他,紧张道:“可是穿少受凉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事……”墨远摆摆手接过帕子擦了擦,又问鹊山,“阿十的娘呢?”
“也……”鹊山顿了顿,道,“英年早逝了。”
墨远再次打了个喷嚏。
连慕枫脸都黑了,既是因为担心墨远,又是因为鹊山接连两句不吉利的话,他看墨远揉了揉鼻子将帕子收起来,紧绷着脸道:“快回屋吧,如今天凉了,湖边更是湿气重,不宜多待,你又赶了这么久的路,更该回屋歇息。”
墨远抬眼看他,见他眼底尽是关切,不禁笑起来:“连兄也赶了这么久的路,不妨在这里吃顿便饭再走。”
连慕枫看着他含笑的眉眼,差点伸手去抚摸他的脸,手在身侧握了握拳,神色如常地笑了笑:“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两人四目相对,莫名顿住,连慕枫一直没有收回目光的意思,眼底深情几欲破笼而出,墨远猛地回神,脸瞬间热起来,忙转头看向一旁的鹊山:“大总管,该叫个人去厨子那边传话了,今日饭菜要丰盛一些,量也不能少,连兄还带着一大帮人呢。”
鹊山眯着眼冷笑:“这还用得着你提醒?”
岂有此理!失忆了也能让人眼疼!
墨远无视他脸上的不痛快,看向小八那边,这才想起自己将胡有德给忘了:“对了,我还带了一个人回来!”
鹊山冷哼:“都安顿好了,你师兄我总不能白担一个总管的名头。”
墨远也不知道他究竟在不痛快什么,对着他上上下下打量,一脸莫名其妙。
几人又闲聊几句,墨远说了路上的见闻,顺便提了胡有德的事,待一壶茶喝得差不多之后,他们便起身离开凉亭。
连慕枫是用过午饭才走的,走的时候阿十紧紧搂着墨远的脖子,眼泪汪汪地嚎啕大哭:“阿爹怎么不跟我们回去?阿爹怎么不跟我们回去?呜呜呜……”
墨远让他哭得整颗心都揪起来,又不知该怎么安慰他。
连慕枫只好哄道:“阿十乖,阿爹还不能跟我们回去。”
墨远既心疼阿十又觉得莫名其妙,心道就算是阿十亲爹在此也没有跟着养父走的道理,也不知连兄平时都怎么教孩子的。
连慕枫继续哄:“阿爹还没出师呢,师爷爷不让他走。”
阿十总算不哭了,抽噎着看连慕枫:“阿爹出师就会回来了么?还要多久?”
连慕枫趁势将他抱到自己手上:“应该快了,师爷爷还有事交代阿爹去做,兴许阿爹做完后就出师了,我们可以先回去慢慢等。”
阿十撅起嘴,一脸不高兴:“我不回去,我要在这里陪阿爹!”
墨远看阿十那么坚持,便道:“不妨就让他在这里住些时日。”
阿十乐坏了,连连点头。
连慕枫心里一突,想着让阿十留下的话自己过来都找不到多少借口,更何况阿十童言无忌,也不知会把多少事抖搂出来,他看看朝墨远伸出手的阿十,低声道:“师爷爷还会有事让阿爹出门,阿爹可没空陪你玩。”
阿十气鼓鼓的,扭几下终于妥协。
连慕枫宽慰道:“待你生辰的时候,我们来找阿爹玩。”
阿十看看墨远,墨远不知他哪日生辰,却还是配合着点了点头。
阿十与连慕枫同时高兴起来。
好不容易将阿十哄住,临走时小八又不乐意了,墨远不得不哄它,让它回去保护阿十,并允诺很快会去看它,哄得口干舌燥,见小八不情不愿地撑起巨大的身躯,总算松口气。
连慕枫一行离开后没多久,墨远被流云叫了过去。
流云详细询问了胡有德的来历,问道:“他身上中的什么毒?”
“名字不知,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其中有曳魂草,他身上散发出的莲香应与生在海中的曳魂草有关,并非剑伤所致。”墨远说着感觉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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