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未到,墨远与连慕枫出了城,来到郊外一处偏僻的农舍,连慕枫扶着墨远下车,走到柴门前敲了敲。
院子里住着几个墨远的亲信,听见动静走出来,看清来人后忙飞快地跑过来开门。
墨远径直走进屋子,低声道:“陈三跟我下去,其他人在外面守着。”
几个人恭敬应声,名唤陈三的亲信立刻将通往地道的暗门打开,点燃火把当先走进去。
连慕枫看看墨远:“下面湿冷,你若是不舒服了就告诉我。”
墨远点头,冲他笑了笑,笑容十分平静,似乎宣王伏法完全没有影响到他的心情。
两人扎上面巾,跟着陈三走入密道,没多久就到了密室,密室十分简陋,又逼仄狭小,几个人站在里面都嫌拥挤,连慕枫甚至要微微低着头才不会碰到顶,不过这里本就是用来关人的,与地牢无异,用不着多舒适。
密室中躺着一个人,那人肥胖肿胀得不成人样,正是当今皇帝。
连慕枫大吃一惊:“怎么胖成这样了?不是说中蛊瘦得皮包骨了么?”
皇帝听见动静费力地转过身,目光落在气度出众的两人身上,阴沉着脸仔细打量,可惜密室中光线昏暗,两人又用面巾挡住脸,皇帝眯眼看了半晌也没能看清他们的长相。
连慕枫出口时特地将嗓音压低,听上去有几分沙哑,墨远也有样学样,用微微变化的声音道:“蛊毒已经解了,食量却撑大了,我的人善待他,想吃多少给多少,可不就吃胖了么。”
墨远说完“噗”一声笑起来,皇帝顿时面色铁青。
连慕枫:“……”
墨远笑声冷下去,上前几步微微倾身,一字一句慢慢道:“养胖一些才方便吃肉啊,这么多肉,一刀一刀割下去,能煮一大锅呢,陛下胃口大,想必是吃得完的……”
皇帝再也没办法镇定,吓得双腿颤抖起来,他青白着脸往角落挪,色厉内荏道:“谢容禛,你究竟想做什么?”
墨远笑了笑:“来送你一则好消息,你的儿子宣王,即将被五马分尸了,我是来带你去观刑的。”
皇帝面色大变,彻底被这消息震得懵了。
墨远接着道:“做了宣王手里的刀,不知陛下感受如何?”
皇帝愣愣听着,惊得呼吸急促起来,他不笨,被关在这里那么多日子,早就猜到皇宫里有个假皇帝了,只是万万没想到这假皇帝竟然能翻案,更没想到这件事竟然还牵扯到宣王身上,他不可置信地瞪着墨远,惊怒道:“不可能!当年的证据全都被销毁了,你根本不可能翻案!”
墨远笑了笑:“为什么不可能?你能捏造证据陷害九溪族陷害我父亲,我就不能再捏造一些证据让宣王伏法?”
皇帝冷笑:“此时一时彼一时,你以为朝中大臣都是傻的么?少拿这些假消息激怒朕!”
墨远同情道:“陛下怕是被关傻了,都忘了自己养的那些鹰犬。”
皇帝面色僵住,脸上清白交错,开始“嗬嗬”倒抽冷气。
墨远再次笑起来,放轻嗓音不紧不慢道:“朝中大臣当然不傻,鹰卫一动刀子,他们就聪明地缩回去了,乖乖的,像是一群早就被吓破了胆的鹌鹑。此案与他们无关,他们何必拿脑袋硬碰刀子?我能如此顺利翻案,真是多亏了你那些作威作福的鹰卫呢!”
皇帝大受刺激,面孔扭曲一阵,突然大吼一声,开始疯了似的往墙角退,墨远立刻抬袖,几枚银针射过去,皇帝立刻安静下来。
“账还没算完呢,可不能让你疯了傻了死了。”墨远神色转冷,等皇帝回过神之后再次开口,“光宣王受报应可不够,暂时不能让你死,先让你尝尝滋味也好。”
皇帝此时无比痛苦,体内积攒着疯狂激烈的情绪,却愣是发泄不出,只能惨白着脸直直瞪着他,剧烈颤抖的瞳孔中泄露出深深的恐惧。
墨远冷冷看着他,对陈三沉声吩咐道:“砍下他一只手,剔了骨头连皮带肉剁碎了塞进他嘴里,塞到吐不出为止。”
陈三本就与张屠户干的一个行当,大砍刀用起来顺手得很,闻言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是。”
墨远后退几步:“记得把人清理干净,我还要带他去观刑呢。”
“是,公子放心。”陈三手脚利落地将企图挣扎的皇帝绑住,往他嘴里塞了一团棉布,反手取下挂在腰后的砍刀。
墨远转过身,拉着连慕枫走出去。
“唔——啊——啊——”身后没多久就响起凄厉的惨叫声,想必棉布掉落又被重新塞回去,喊声很快又变得沉闷。
墨远脚步未停,推开密道的门走出去,怔怔地站在屋子里。
连慕枫看着他,抬手摸摸他的脸,心疼无比:“还以为你要哭呢。”
“哭什么,笑还来不及呢。”墨远抬手将他的手握住,半晌后低声道,“再说,怀着孩子是不能哭的。”
连慕枫注视他许久,凑过去在他眼角亲了亲,与他额头相抵:“都会过去的。”
墨远摸摸不再平坦的肚子,神情温柔下来:“嗯。”
作者有话要说: 狗子:都会过去的,你还有我。
二宝:嗯!
崽崽:爹爹爹爹,还有我!【举手手】
肚肚:还有爷,爷罩着你。【举爪爪】
蜈蚣:麻麻,还有我!【举好多脚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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