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小液我觉得我有点发疯。脑子里的东西仿佛把我包裹住。一出一出,一幕一幕,它们堵在脑子里,又散不出去。
看过的书,看过的一切东西,都是罪恶的,他们逃不出去,憋在我的脑子里出不去。
我的脑子好像黑洞一样。你跟我说,黑洞有巨大的引力,连光都逃不过,被吸着进去,逃逸不出来。”
“也不是,黑洞虽然好像是这样,但是物质……”
“沈液,你爱我吗?”
“你问了一万遍了,”沈液笑起来。
“你从没跟我说过。”
“沈液!”外面有人叫他,上了大学的沈液仍旧忙。
“回来跟你说!”说着,就挂了电话。
刨烙还在电话这头,怔怔的,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继续道,“我总感觉,我看过的故事总会成为我们的故事。你说这是命中注定吗?
那为什么我的故事会成为故事中发生的故事。我们成为一个幕板,这么老套狗血。
你说,日光之下并无新事。
故事永远会这么发展,或许千百年都没什么变化。
沈液,你说我们会不会是在另一个遥远的宇宙里,被一个人书写的故事。而我们只是两个被写下的主人翁a,主人翁b……”
又或者,就好像一颗彗星的轨迹早就被算好,几百年,一千年,它迟早会到来。这不是预言,这是命中注定。
哪怕它半途遇见了什么陨石气流撞上了一颗行星。这都是在一个既定方程式里早就能被大千被冥冥被宇宙算好的。
人要是逃不开命运,该怎么办。
自我选择是否也是被注定好的。
一切都有算法。
就好像一加一永远等于二。当两个人相遇了,所有算式都已经排好了。我们按照一个公式,演算完今生所有故事。这就是所谓的注定。
又或者,有一个人,正在书写着我们的命运,我们只是发生在他纸上的一段短短不到十余万字的故事。
假如哪一天你发现自己不过是判官笔下的一页命簿,那我之于我,存于世间又有什么意义。我的痛苦悲哀,欢喜快活,不过是博人一笑的工具。岂不是比蝼蚁还要没有意义。
「刨烙!」
一声嘶喊,把他思绪唤了回来。
刨烙茫然望了望周边,在英国,周边的环境好像还那么不真实。
住了许久,还是很生疏的样子。
看着手机上显示早已经挂断了,他不禁笑了笑自己。
沈液唤他的声音还仿佛回荡在他耳边,而千里之外,声音又如何传了过来。可能是自己太想他了吧。
抬头一望,还是白天,算一算时间,沈液那里应该是晚上。
而他们都不在同一个时空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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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刨烙!”
沈液都不知道怎么会在一瞬间的惊惶之中喊出的那个名字。
睁开眼,脑袋仍旧疼的厉害,耳朵里发出呜鸣之声。
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可能是在一个小屋之中。
漆黑寂静之中,发出潮湿的腐朽木头的味道。
沈液不怕,越是黑夜他越是不害怕。
浑身被捆绑上了。动弹不得。也不知道昏迷多久,很想小便。
时间在走,又好像已经停止。
绑架?
图什么?
理智跟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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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宁宁一把一把的掉头发。
手上的刻刀。和着血,把手中的石头雕琢出一个又一个脸。
太像了,太像了。
越刻越像。
看谁都像。
也忘不了,那一眼的惊诧。
她念叨着词,
“她是你的朱丽叶,她是你的祝英台。”
又哼着歌,
“人人都爱她
她是完美璀璨钻石
她高贵她美丽
我是卑微随风而走的沙……”
颠三倒四的,不知所云,
“如果哭着请求
如果我跪地哀求
你能不能为我而留
我知道你呀爱她
就像钻石般爱她
就算她不爱你
你还是傻傻爱着她……”
身后一台陈旧的收音机,一盘磁带录好的歌,呜咽着和她同唱,
“她是无价的钻石呀
我是不值钱的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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刨烙盯着手中的一张单子,奋笔疾书,嘴中不停恨恨念叨,“什么玩意儿,国内国外都一个劲儿,看你爸是谁,看你妈是谁,你自己谁都不是,你就是你爸和你妈!”
填到父亲母亲毕业院校的时候,他不禁怔了怔,19xx年,一个学能源的,一个学中文的,怎么能走一块儿?冤孽!
刨烙盯着纸上诡异眼熟的字,仿佛要把字儿从纸上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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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开始有声音。
沈液远远好像听到一些细小的声音。
太远了,不分明。
“…钱……”
“…你来吧……”
沈液前所未有的镇定,他不是个有钱的人。怎么会有人绑架他要他的钱。
要挟刨烙吗?刨烙不缺钱,但刨烙的钱不是他的钱。没有人能要挟不属于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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