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傅凌衣从烟雾里出去,面前哪还有黑衣人的身影。
只有湖水上一朵涟漪,正在袅袅消散。
追也来不及了,算了,还是回去问问宋刚信的内容好了。
傅凌衣心念一动,将长弓收回轻容包,身子一晃,便如同鬼魅于瞬间消失在大明湖的水雾月色里。
傅凌衣回到快意堂的时候,大厅只有楚留香一个人。
楚留香对着门口而坐,灯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这副画面看起来竟然有些岁月静好的味道,傅凌衣向来冷冽的凤目温和下来,他身子一晃,从门外出现到楚留香身旁。
在看到他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楚留香原本沉静的眉目一瞬又染了温和的笑意,在傅凌衣进来后他眉眼不受控的弯了起来,楚留香抬手递给傅凌衣一杯清茶道:“坐下歇歇。”
傅凌衣随手接过楚留香递来的清茶,润了润嗓子,直接说出结果:“抱歉,被他跑了。”
他去追的时候怎么也没想到对方居然会是东瀛忍者,那黑衣人最后放出的带有麻醉性质的烟雾还是影响了他。
楚留香不觉得失望,若非傅凌衣,宋刚怕是早已死在那黑衣人的暗器下了,正是因为傅凌衣,他才能知道那封信的内容,只此一点便足以他心喜了。
何况,即便什么信息都没有获得,那也不重要,有友人愿为他排忧解难,不管结果如何,他都心怀感激。
见他始终笑意微微、神情淡然,傅凌衣也松了口气,他不喜欢朋友失望的目光,那会让他觉得辜负了对方的信任。
“对了,楚留香。”傅凌衣一脸正色的看着楚留香道:“我问你,神水宫,或者西门千他们和东瀛人那边有关系吗?”
楚留香皱眉道:“难道这黑衣人是东瀛人?”
“不确定。”傅凌衣转了转手中的茶杯道:“因为不能否认是否有中原人士学会了东瀛忍术。”他简单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楚留香脸色一变:“果然是传说中东瀛武士神秘的忍术。”
传说?神秘?
傅凌衣被楚留香的形容词逗笑了:“有这么了不得?”
楚留香正色道:“据说那忍术乃是一种能使自己的身形在敌人面前突然消失的方法,要学会这种神秘的武功,便是断绝□□,将自己完全奉献为忍术之祭礼,其过程之艰苦卓绝,直非人所能忍受,是以就算在东瀛武林中,能通忍术的忍者,通常也都是被视为鬼魅的神秘人物,这样的人物自然是十分了不得。”
那一板一眼的样子让傅凌衣看的好笑,他问道:“楚留香,你是不是没研究过忍术?”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我对忍术的确所知不多。”
“我就猜。”傅凌衣瞥他,“因为你若研究过便会发现忍术不过如此。”
傅凌衣道:“忍者的确是很幸苦,甚至可以说他们为了修炼忍术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但你要知道,忍术却远没有传说的那样神奇。”
傅凌衣进行科普:“忍术其实也不过是轻功、暗器、mí_yào,以及易容术的混合而已。”
不过虽然不怎么喜欢东瀛人,但对他们的强处还是很认可的傅凌衣又道:“虽然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强大,但也还算厉害,当然还是比不过我大……咳。”
他猛地住了口,楚留香长眉微挑:“比不过什么?”
“没什么。”傅凌衣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他怎么敢说比不过大唐众侠客啊,楚留香万一问他你怎么知道比不过大唐?那他怎么回答?总之这种自掘坟墓的话他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
“是吗?”楚留香表示狐疑,那点逗趣的笑意在他漆黑的眼瞳里流转。
不知为何,分明是打趣揶揄的笑,在楚留香这里傅凌衣只感到了温柔和包容,傅凌衣从来不怕别人恶语相向、冷嘲热讽,但最怕别人温柔以对,体贴包容,他在这样的目光下呆了呆,我我我了一会,突然代表智慧的电灯泡亮了:“我是想问你一点红他们呢?怎么就你一个人了?”
这话一出,傅凌衣不由为机敏的自己鼓了个掌,他这话题转移的太完美了。
他却没注意到楚留香眼里多出的无奈笑意。
楚留香原本就知道傅凌衣转话题生硬,可他现在才知道原来居然能这么生硬,还真是……
尽管很想吐槽傅凌衣,但楚留香还是很正经的替他解释说明情况:“一点红觉得无聊,便先行离开了。”
“冷秋魂和宋刚沈珊姑在解释清楚、分析情报后也各自回去休息了。”
傅凌衣凤眸一亮,身体下意识向着楚留香倾去:“信的内容你知道了?”
他长发未束,随着他前倾的动作,墨一样的长发便从脸颊旁落了下来,更衬得面如冠玉、眉目如画。
这张突然放大在自己眼前的面容让楚留香一怔,他这一生见过许多美人,有的初见惊艳再见不过尔尔,还有的不能离得太近,因为她们总会有这点、或者那点的不完美。
但傅凌衣不一样,初见惊艳,如今亦然,一挑眉、一勾唇、一偏头、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种动人心魄的艳色,不艳俗,不女气,独属于男子的爽利潇洒。
那傅凌衣真是他见过最冷艳的美人。
当然是只看相貌和气质,要是看性格……啧啧,别说冷艳了,说的上成熟稳重都算不错了。
楚留香薄唇一扬,道:“自然。”他悠悠道:“那信中写着‘一别多年,念君丰采,必定更往昔,妾身却已憔悴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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