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宗宁眼圈都红了,不解问道:“哥哥到底为何去?是否又与小十一有关?”
因事情太多,赵琮并未详细说来,此时听她这么一说。
赵琮也不由叹气,他往后靠去,闭眼无力道:“耶律钦跟耶律玥两人联手害他,他中毒正卧床。”
“……”赵宗宁愣了会儿,立刻道,“哥哥小心又被他骗。”
“他如果拿这事儿来骗,意义何在?朕要是真与耶律钦联手,耶律钦便是下一任皇帝。他至于拿这事儿来骗?”
“那哥哥为何不与耶律钦联手,为何不干脆杀了他。”
赵琮苦笑:“是啊,为何不呢。”
赵宗宁赌气道:“那哥哥去登州是要做什么?是为了活捉完颜良与王瑜,替他出气,怕他们打去辽国杀他不成?!”
赵琮不说话,但明显是默认。
赵宗宁更气:“哥哥,您就不能多想想自个儿,都这个份上了,还是只想着他?您这回救了他,回过头来,他发疯,可会在意你?他可只想着打咱们!”
赵琮再苦笑:“哥哥是想着自个儿的,但是,也想着他。”
赵宗宁气得坐在一边不说话,她已经知道,是劝不动了。
赵琮起身,从书桌绕到她跟前,伸手摸摸她的发髻,轻声道:“所谓孽缘,便是如此。”
“哥哥。”赵宗宁抱住他的腰,无奈哭出声来。
赵琮这回没瞒人,直接在朝会上提出要亲征。
是为小十一不假。
他也实在厌恶极了这些白眼狼,再不整治,一些小国当真要翻了天。借亲征也好摆明他的态度,趁此机会打败女真与高丽,更好继续杀鸡儆猴。
他将这个缘由说出来,就没人胆敢再反驳。屡次被这些小国家这般打脸,他们脸上也实在无光。长此以往,还能对谁起震慑作用?
登州这一行,还算安全,的确适合亲征。
虽没人反驳,到底是陛下头一回亲征,针对此举,官员们还是有无数的话要说。
钱商站在队列中,安静听别人说。直到人人说尽,他才出列,要求陪陛下同去登州。
赵琮面上不显,心中又冷笑。
若是以往,他定会拒绝,哪家皇帝亲征还要带着宰相?
但此时不同,赵琮点头应下,说道:“钱相与黄卿都是熟读兵书的,当年西南之乱多亏黄卿,钱相便同去吧。”
“是!”钱相应下。
赵琮又说了些振奋人心的话,这才下朝。
他定在三日后出发,看起来时间还算充裕,实际要做的事儿还有许多,他务必要准备充分了再去。这一回不似太原那般小打小闹,他定要全须全尾地救回小十一。
李凉承的亲信倒是高兴坏了,他没料到不仅说动宋帝相助,宋帝还亲征去了!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啊!只要拖住东边,宋帝还不在京城,辽国上京不就彻底成了他们殿下的地方?
当真是意外之喜。
赵琮也未给耶律钦去信,反正他亲征的消息不久便会传遍这片大地。
临出发前一天,钱月默急匆匆来见他,说是想回家一趟。
赵琮每年都会允钱月默回家省亲,只是来得这么突然,他不免多问几句。
钱月默急得红着眼圈说道:“陛下,妾的娘亲受了风寒,原以为不碍事,娘亲年岁已大,不料病得愈加严重。正是要紧时候,妾不该提此要求,只是——”
赵琮眼神微闪,他温声道:“你去吧,近来陡然天凉,上回北地进来的皮毛,你带些回家。”
钱月默谢了恩,便急急出宫回家。
钱月默一到家,便赶紧往后宅去见她母亲。一进她母亲的屋子,迎面便是极为浓厚的药味,她不禁便留下眼泪。飘书扶着她,正要一同进去。
却不防内室门口正守着几位家中护卫,钱月默一愣,飘书已被他们捉住。
“你们——”钱月默惊呼,护卫拿帕子堵住飘书的嘴。下一刻,钱商从内室出来,看她一眼。
“父亲……”钱月默喃喃。
钱商恍若未见飘书是如何挣扎,只叫她进去说话。
钱月默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内室中,先去看床上她的母亲。的确是卧在床的,只是面色倒也不难看,却是一副沉睡模样。钱月默幼年时候常在家中藏书楼里看书,看遍医书,一看便知,她娘压根没受风寒!这是不知吃了什么才会这般!
她立即回身看钱商,皱眉问:“父亲,这是何故?”
钱商与她对坐,慢条斯理道:“我有四个儿子,三个女儿,唯有你是嫡出。也唯有你最像我,你很聪明,难道看不出?”
钱月默捏紧手中的帕子。
如钱商所说,她早就有所察觉,从十一年前,她初入宫,西夏使官给她送那枚玉佩起。只是她从来不敢相信,毕竟父亲状元出身,聪慧机敏,无论如何,钱月默也不信他能做出这种事来。
她的面色不停变,钱商却老神在在,钱月默没忍住,不禁道:“父亲是聪明人,为何要做出这样的事来?李凉承此人,无论如何也比不上陛下的一成。辅佐明君的成就,不够父亲满足?”说到最后,她的语气甚至变得有些咄咄。
钱商却是叹了口气:“辅佐明君?辅佐明君,所有成就皆是明君的,辅佐之人永远被盖在耀眼成就之下。”
“父亲竟会在意这些?”钱月默立即反问,“即便在乎,父亲状元出身,太祖亲护,您还当了十多年宰相,这样的成就也定要书册于史书之上,父亲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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