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高兴,他想起了后宫中自己的妃子们。
他去往后宫的时候并不多,难得兴致高,他便去看看她们。
陛下驾到,可把后宫中四位娘子吓了个正着。
就是钱月默也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福禄都进雪琉阁了,她才知道是真的,立即慌慌张张起身去相迎,迎到门口行了礼。
赵琮笑眯眯叫起,还道:“将其余三位娘子也叫来吧,今儿一起用个晚膳。”
钱月默应是,叫人去安排,她则是陪着陛下进去说话。
没一会儿,戚娘子跟另一位美人娘子就速速赶了来,戚娘子高兴疯了,面上通红。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赵琮已经知道戚娘子与易渔之间些微的关联,也知道戚娘子背地里说的那些话。但是他看到这位高高兴兴的小姑娘,也不忍心罚她。说白了,这位戚娘子是真没脑子,被人利用而已,还真是一片真心对他。
他原本就愧对这些小姑娘,易渔已死,他暗地想着回头给个戚娘子换个宫女也就算了。
因而,他还对戚娘子笑了笑,这么一笑,戚娘子彻底不敢再抬头了,连耳朵都红了起来。
赵琮“咳”了声,不敢再笑,赶紧收起笑容。
他等了会儿,见还差一个,问道:“田娘子呢?”
戚娘子听到陛下竟然记得田美人姓田,心中一阵好气,气鼓鼓地低头搅着手中帕子。
钱月默则平静道:“陛下,田娘子这些日子一直身子不好,在屋里养身子呢。”
赵琮之所以记得这个人,就是因当初她身子不好,找不到御医,求到了染陶跟前,染陶多说几句,他才记得这个人。他听到钱月默这般说,随口应道:“朕记得给他瞧身子的是陆御医吧,上回她还去福宁殿谢恩,朕瞧着身子已是大好,还留她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怎又病了呢。”
“许是秋日里头天凉。”
“叫她好好养着吧。”赵琮也不在意,转而说起其余的事来。赵琮两辈子都是君子风度,随便说些话,也能叫这些妃子们心中喜悦。他还特地赏了她们许多首饰跟衣料子,且四个人分到的是一样的。
其乐融融地用完晚膳,他回到福宁殿,面上还是笑意。
随后的几日,赵琮一直保持着这样良好的精神势头。
大约五日之后,他才开始有些伤神,怎的小十一还没有回信来呢。按理来说,小十一现在已到淮南一带,也该接到他的信,并给他回信才是,怎还没有。
他再等了两日,依然没有,心中就有些慌。
就这般慌张着,有一日,赵琮还在崇政殿处理着事儿,兵部尚书忽然大步迈进来,他抬头,兵部尚书满脸严肃:“陛下,魏郡王世子赵从德在宜州扯旗造反了。”
“……”
赵琮愣住。
赵从德竟然真的有这个胆子。
赵琮原以为赵从德那样怂,根本不敢做这种事,即便要打仗,也是借的西南的名头,哪料到他自己就扯旗了。这样一来,小十一真要去打仗,小十一极度厌恶赵从德,见了他唯有更恨的,打起来怕是真不要命了。赵琮这心顿时跳得飞快,且无论如何也停不下来。
想到他一直收不到小十一的信,他赶紧问:“谁给你传的信?”
“是宜州知州先传来的信,八天前,赵从德便已扯旗,臣收到的信上说,赵从德正在宜州与之僵持。八日之后的此时,尚不知是什么境况。”兵部尚书说罢,将信递给他看。
赵琮看完了信。
字迹有些散乱,显然也是匆忙写下的。
那就是说,他还未从太原回来时,赵世碂还未出发,赵从德已经造反。
只怕宜州已被其拿在手中,消息才会来得这样迟。
赵琮尚能稳住,立即就吩咐道:“再调十万禁兵,即刻赶往宜州,用最快的速度,路经京西与荆湖时再分别各抽调五万厢军,务必用最快速度赶到!”
尚书也不多说,拱手应是,转身大步就走。
赵琮坐在榻上,怔愣片刻,立即回神,叫福禄将三品以上官员全部叫进来商议大事,并叫张眷带人去围住了整个魏郡王府,不许任何人进出。
而赵从德在宜州造反的事也立刻传遍东京城,这下大家都安静了,热闹也不好瞧了。
若是真被这位世子得手,打进东京城来夺位子,谁都没有好日子过。
一时间,东京城也变得紧张起来。
之后,赵琮再也没收到赵世碂的信。
赵琮反复安慰自己,赵从德不足为惧,五姓蕃也不过就那么些本领,也不是人人都听他们五家的,再者这五家也不过为了利益而暂时合作而已,不值得畏惧。可他根本安慰不了自己,伴随着与赵世碂失联的时间越久,他这心中就越难平静。就连赵宗宁都瞧出了他的不对,特地进宫陪他。
又过了五日,终于有战报传来。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融水县知县林白誓死抵抗,死活将赵从德圈在了宜州境内。赵世碂带领的禁兵赶到后,与当地昌化军等军合力,因在意城中百姓,虽还未拿回宜州,却已与赵从德以及他背后的西南各部落对峙上,赵从德不过强撑,想必很快就能被打得退回西南境内。
坏消息是——
赵世碂失踪了,似是在追拿赵从德时,从山道上坠落,至今没找着。
说句赵世碂是赵琮的命根子也不夸张。
赵琮本就每日为之伤神,听闻这个消息时,他正要抬脚上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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