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个时候他才会不动声色地让三姨太跟自己一块离开,就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
而一回到房间,他立马就感觉到了有一股阳气往自己院子这边来了,连忙马不停蹄地开始准备了起来,这不,刚弄的满屋子烟雾弥漫人就来了。
手指尖传来的冰冷的触感让青年的思维稍微从抽离中恢复过来,他低头看着自己手中握着的那一根白骨,睫毛轻微颤了颤。
三姨太这可谓是噩梦再临了,她刚把目光移到苏维那手中的骨头上就迅速又移开了,一脸发憷的表情。
仿佛即使这么多年已经过去了,始终有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腐的恶臭萦绕于鼻前不散,只要一想到就会重新袭来。
苏维轻轻拂去那根白骨上的泥土,神情凝重地端详起来,一边为一旁云里雾里的三姨太解释道:“这是桡骨,结构纤细,所以从大小来看它的主人应该是一位女性。”
说着苏维用手指轻轻在骨头表面上一划,眉心一皱,显然是发现了什么。他用手指沾了些泥土,轻轻搓成粉末,然后从一旁拿起了手帕,小心翼翼地将泥土洒落在上面。
“你发现了什么问题没有?”
苏维将骨头放了下来,抬头向三姨太看去,见对方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就知道问了也是白问,于是又自己讲了下去,“这道痕迹是我刚刚用手指划上去的,所以这就说明这骨头质地很软。然后我又观察来一下附着在上面的泥土,发现质地黏重,这是明显的酸性土壤的特质,所以这骨头是被埋进泥土之后再逐渐被软化的。以现在这个软化的程度看来,起码有个二十年的功夫了。”
三姨太还是不明白,就算这尸骨是被埋到土里之后才被土壤腐蚀的又有什么关系。这和亡者生前的身份有什么联系吗?
好奇心作祟之下,三姨太也大着胆子凑近去瞧了瞧。这不瞧还不要紧,一看三姨太也忍不住咦了一声——这骨头上面除却苏维刚刚指甲的划痕外还有很多整齐的划口,从上到下完整的几个平面。
“你还不明白吗?这些平整的划口可比我刚刚划的印子旧多了。”
青年幽幽的声音恍若鬼魅一般响起,让女人猛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三姨太仿佛突然明白过来,心跳顿时漏了一拍,满脸惊愕地抬起头来朝苏维看去,当看到青年一脸淡然的表情的时候,女人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
天啊,这不就意味着——
这些伤口是在生前留下的吗?
“没错,她应该是被活活剐死的。”
苏维的声音很轻,回荡在空荡荡的房间内顿时就显得有些飘渺不定起来。那一刻,他黑色的瞳仁中有少许名为愤怒的光芒在闪烁,握着白骨的手掌的关节处也因为用力而变得泛白起来。
青年的眼睛微微眯起,不久,他仿佛想到了什么一样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一件神乎其神的事。”
他扭头看向三姨太,苍白的面孔在火光的照射下明明灭灭、捉摸不透。
房间内的空气好像也随着青年的话音而猛然一滞,三姨太还沉浸在女人是被活剐死的阴影中,只是下意识地恍然问道:“哪一件事?”
一件差不多刚好也是过了二十年、离奇无比的怪事——
“易城杀降。”
第50章 当撞鬼少爷外挂到期后(九)
出生入死。生之徒,十有三;死之徒,十有三;人之生,动之于死地,亦十有三。然,传闻除此之外,还存在十有一的魂之徒。
他们既不是长寿之人,亦不是夭折之人,同样不是本能长生却意外身死之人,因为他们从出生之始便通生死、连阴阳,亦活亦亡,方生方死。
而这一类人,一般而言只能有两个身份——天师,或是祭品。
蕴藏在魂之徒身上的巨大力量,是无论鬼怪还是人类都所垂涎的,倘若运用不善要么就是鬼怪反噬、要么就是用作他人嫁衣,而苏维相信,那个被活剐的女人是属于后者。
当年易城杀降后闹鬼之说绝对不是三人成虎、人云亦云的谣传,所谓杀降者不详,从古至今杀降都不是一件十分吉利的事情。杀害已经放弃抵抗的士兵一向被人视为不仁,冥冥之中,自有果报,故而杀降者少有善终。而且,哪怕是普通的战争,因大量的死伤也会产生出惊人的怨气,所以人们往往会在战争结束后在战场上做法来超度亡灵。
那么,李老爷诱杀清廷将领势必会让那些士兵心生怨气,死后化为怨鬼也是自然。而大量的亡魂集聚于一地之时,会改变当地的风水格局,使之变为凶地。而杀降之地本就是八门之中的惊门之位,这无疑是雪上加霜,后天的凶地与先天的凶门相结合,可谓凶险异常。
所以这种时候,就需要天师进行设阵来束缚凶气了。
而设阵的方法虽然数不胜数,牵扯的派别也是多如牛毛,但是总体来言便离不开阴阳二字。阳法倒还好说,便是引阳气来与鬼魂的阴气结合,阴阳二气彼此摩擦碰撞,最终相互抵消,达到净化的目的,但是要是采用阴法的话,那就需要另一样东西了——
人牲。
以活人为祭品,通过各种惨绝人寰的手段使之满怀怨恨而死,这样的人一旦死后便会立即成为厉鬼,设阵的天师再通过法术将人牲身上的戾气引到阴气之上,这至阴至邪的两气彼此融合又相互冲击,让整个阵法得以完成。
这即是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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