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伯将宅院门外的灯笼点亮,他左右扬首,暗道大人为何还没回来。踏了一条腿进屋,马蹄声由远及近,他折身举高灯笼,对着黑蒙蒙的方向高呼,“大人。”
马车停下,三伯迎上前接送,却见他们县太爷抱着个人下车,三伯定睛一看,噢,是小七公子。
数日未见,小七公子依旧惹人怜惜,似乎靠在县太爷胸前打盹呢。
“大人,小七公子,饭菜还在灶里暖着,随时可以开饭。”
走在前头的褚少桀忽然转身,他笑着掂了掂怀中娇人,对三伯道:“三伯,以后小七便是这座院里的夫人,你待他,就如待我一般,可懂?”
三伯提高的灯笼吧嗒落地,两人走远,他才拾捡起,揉了揉发蒙的眼,弹开衣袖,作揖。
“小七夫人。 ”
不久后,余桥县有传闻起,说县太爷已经娶了一位夫人进门,夫人却是男夫人,名唤小七。
小七夫人享尽宠爱,无论县太爷走哪儿,身边都带着他,热论之后,又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两人倒成为这小城中的一段男色佳话。
作者有话要说:
待修。
小黑兔完。老地方关键字:黑兔118
明天是转世番外,接受不了设定的慎入,铮铮成了土匪!!!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山大王,土匪!瞎写着玩的!
第119章 土匪铮
祁连山是凉州通往北域的一道边陲山脉, 山岭绵延,高石峭壁, 飞鸟罕迹。
北域荒蛮,前几年除了一些本土著民与经商贩卒,经此山脉的人少之又少, 看守关口的官兵过了卡道后就无人再守, 旮旯偏远的一带地方,没人管着那些吃官饭的兵就也懒了。
北域一地虽然荒贫, 却是衔接北方数城的一座小疆城,与它通口的凉州,是南边近年商起繁兴的一带州地。
凉州重商, 州地门户无一门户不走商,大商户, 小贩卒, 数余商门, 州地有限, 生意便扩至南以南, 南以北。
祁连山只是一处凉州与北地交接的通口, 却因把守关卡的官兵少, 因而许多小商户愿意走此偏道, 少交些通关税, 走的商户多了,渐渐的,地方就养肥了一块肉, 长久下来,在祁连山一带盘踞了从北域以上集来的各路山匪,他们靠劫商户的钱货为生,却不害命,一块养嘴的肥肉,若惊动官府,得不偿失。
七月天,热荒的山道一排车轱辘陆续黏过,窄小的车厢里,挤满一车的人,他们衣着朴素,多为女眷过半大的孩子,是从南地往北探望在北做生意的家人亲属。
一群人当中,属一白色衣裳的人最瞩目,他少年模样,没精打采耷拉着脑袋,满头乌发落在侧颊,靠在车壁昏昏欲睡,粉色的唇微微开合,唇形如花,约莫是渴了,唇瓣有些干涩,眉头轻皱,似乎睡得不舒服。
马车在石坑里颠了颠,他从疲睡中睁眼,杏眸里揉碎了水珠,迷迷蒙蒙看着借给他肩膀靠睡的人。
“乌伢,我们到哪里了?”
乌伢是位十三岁的少年,家里做些布庄生意,此行是到北地投靠在那做了五年生意的亲戚。
趁白细睡觉的功夫,他一直偷偷瞄着人,白细醒后,才移开眼睛,黝黑的脸可疑的红了红,“小白大夫 ,咱们到祁连山了。”
“哦……!”白细扭了扭脖子,露出几颗白贝的牙齿笑, “谢谢你乌伢,你的肩膀酸么。”
乌伢猛地低头,舌头也捋不直了,“不客气,不酸。”
十三岁,该是成亲的年纪,普通人最迟十五六都成亲了。乌伢情窦晚开,自白细给她阿娘把风疹医好就对他生出莫名的好感,看到他心头就热乎乎的。
他摸头傻笑,“小白大夫,你辛苦了。”
白细是个兽医,常人一些普通的病也能医治些,赶路途中乌伢的娘亲忽发风疹,荒郊野岭之地,哪能寻到大夫看病,白细从人群中冒了头,给她医治好。
白细无需半文钱坐上乌家的车,更不用顶着一群大汉惊艳垂涎的目光挤在另一辆充满汗味的车内。
女人与小孩看着他的目光有惊叹,唯独没有那份令他不适的猥/琐。
车内闷热,漏进的风都是热黏黏的,透过小窗向外看,路道两旁皆是荒郊树群,野岭之地。
白细给乌伢捏了捏肩膀,对方笑呵呵的躲了去,“小白大夫用不着客气,我……”
马车哐的一声撞在石块,白细脑袋咚咚朝前磕,疼的直呼哎呀。
乌伢关切地扶起他,扭头就问外头,“大伯伯,怎么停车了?”
只听大爷爷牙齿磕磕碰碰的,话都不会说,“有土、土匪包围我们了!”
马车陆续被包围起来,一众面目凶恶的莽汉手里提着大刀,洪亮嗓门震人耳疼,逼迫所有人下车蹲好,不准有反抗。
一些商贩对此情形存有经验,知道这伙土匪多劫财不害命,便巴结着匪头,说会上交钱财,放他们通行。
白细混在一伙人当中被推搡拉出去,那群土匪骂骂咧咧,遇到妇女,发出轻薄的色笑,对人上下其手,男人们要反抗,被一脚踹开。
“敢多管闲事,当心把你的手砍了,今后活着都不痛快!”
男人们不敢再吱声,男女分开拨成了两群,乌伢的妹妹今年不过十岁,小姑娘哭着被土匪推出去时,乌伢护妹心切,不管不顾与他们有了争斗,不一会儿就被踩在泥下,动弹不得。
“放开我,你们这群盗匪想对我妹妹做什么!”
土匪们大笑,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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