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觉得这小少年特别眼熟,也不知几时见过,怪哉。
“这六人都是周生招来的绿林汉子,自保不成问题,罪魁祸首我们也抓了,剩余的不必管他们,就将他们丢在此处吧!”胡昭见之前还哀嚎不断的六人可怜巴巴地捂着伤口,淡淡说道。
他与司马懿同上马车,也往温县的方向而去。
坐在车内,司马懿叹道:“劳先生长途跋涉来救学生,学生愧疚。”
“你可知周生为何对你起了杀意?”胡昭问道。
这也是司马懿想不通的地方,他几时得罪周生了,让他恨不得杀了他泄愤?
却听胡昭语重心长地说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锋芒毕露,会招来杀身之祸。人们都说我是隐士奇人,你可知隐之一道,其精髓为何?”
司马懿若有所思。
胡昭接着说道:“隐,是坤德,是地道。藏于九地之下,方能动于九天之上。隐敛身形,深藏不露,衣褐其外,藏玉其中,和光同尘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相信此次周生带给你的教训,足以让你深刻体会了。”
司马懿严肃面容,郑重道:“先生教诲,学生铭记在心!”
胡昭的黑马是一匹公马,强壮有力,跑起来撒了疯一样,张春华刚开始被它那冲劲吓得夹紧了马腹,结果她越是用力那马越亢奋,害她吃了一嘴的风沙。
天色接近黄昏之时,张春华已经看到了客栈的影子,她拉住缰绳,那黑马鸣叫一声,又往前跑了几步才不甘不愿地停了下来。
屹立在官道边的客栈颜色灰蒙蒙,在黄昏的照映下又撒上了一层暖融融的光,放眼望去,已经可以看见走马行商之人在客栈内外走动。
栈外的槐树,张春华见一老妇人的魂灵在槐树下飘荡,嘴里念叨着:“老头子,老头子,厨房的菜烧糊了。”
老妇人的魂体已经接近透明,随时快消散的样子,张春华路过那槐树边,好心提醒道:“老婆婆,莫要站在阳光底下,阳光的阳气儿重,晒多了会加速你阴气消散的。”
然而那老婆婆目光涣散,对张春华的提醒恍若未闻,她嘴里还是念叨着这句话,在槐树下徘徊晃荡。
这世上的游魂多着呢,张春华见她对自己没什么攻击性的恶意,也就不去在意了。
她驱马到客栈内,见其中有店小二在活动,于是让他替她将马带到马厮去喂马草。
“住店吗?”掌柜的是个中年男人,长着两撇小胡子,面相粗犷。
“之前司马家二子不是说这里经营的是一对老夫妻吗?”典韦奇怪道。
张春华也疑惑着呢,她听店内有客人催促小儿上菜,对掌柜说道:“住店,要一间二楼的屋子,朝北面的。”
掌柜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人们都喜欢朝南的屋子,因为它阳气足,冬暖夏凉,还真第一次见有人主动要住北面屋子的。
“北面屋子多阴冷,你确定?”
“是,来间北面的。”
见她坚持,掌柜也不再问,将屋子的钥匙取下放在柜台前,懒洋洋地说道:“一钱银。”
张春华付了房费,又要了热水,去到楼上,路过楼梯口,见一老头子苦哈哈地倚靠在楼梯边,口中喊着:“摔了!摔了!我的腿摔断了!”
她停住了脚步,犹豫不前,却听身后的人催促道:“快些走呀,怎么不走了。”
张春华毅然决然抬起腿,克服着心理障碍一脚跨过了老头子虚无缥缈的身影。
那老头子突然哀嚎:“哎哟喂,我的腿儿啊!被踩断啦!”
张春华走到了楼梯上头,转身再看,之后上楼来的人一个个穿过老头子所在的地方,而他那魂魄,根本什么事都没有。
“怪哉,这客栈中魂魄似乎有些多?”典韦嘀咕道。
客栈里的住客不多,朝南的屋尤有剩余,像她这样朝北的屋两边都是不住人的。
张春华拉开自己屋内的门,那屋的床上躺着个读书人,读书人面朝天花板,口中喃喃自语:“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
张春华“啪——”一声,关上房门,她跑去楼下找到掌柜,对他说道:“那屋子太脏了,给我换一间。”
掌柜不言不语地接过她那钥匙,给她换了一把:“十文钱。”
张春华诧异:“换间屋子还要钱?”
“小二还得重新打扫,你换不换,”掌柜的头都不抬。
张春华微微皱眉,心想这客栈也太坑了,一点都没司马二公子说的老实本份。
掏出十文钱交纳了换房费,张春华这一回换到了一间靠近楼梯的屋子,再次打开屋子,却见里头有个女人,衣衫半露,含羞带怯,女人看见张春华进来,立刻尖叫出声,飘地老高。
“什么情况,莫不是这客栈里每间屋子都有鬼不成?”典韦皱眉说道。
“我再去换上一间,”张春华不信了,就没一间干净的屋子吗?
“等等!”女人自屋顶飘了下来,她的脸色青紫,脖子间有明显的掐痕印记。
“这客栈的每一间屋里都有像我一样的受害者,我可以肯定!”女人厉声叫道,她飘到橱柜,又从柜子里拉出个妇人:“你看她,也是住在这屋里后被那些人杀死的。”
只是这妇人缩成了一团,她口中惊恐地喊道:“放我回去,放我回去!”
女人一松手,这妇人又躲进了橱柜里。
“那些人是谁?”难得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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