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有能与朝廷一战的实力,于是攻胡陵、下方与,把沛县北边三五县城都占领了,而后领兵南下,又攻占了萧县和砀县,恰逢冬祭节令,于是暂时修整,领兵回丰邑守着,研究下一步该怎么做——是留在这里消化已经攻占的地盘,还是再去攻打新的地方。
得知一位获赏二十护卫的返乡宫女,此刻就在自己家中,刘邦也不禁起了好奇心,当晚难得早点回了家。
吕雉见天还没黑丈夫就回来了,也是惊讶,笑嗔道:“你今日倒没喝酒。”
刘邦笑道:“我哪里是喜欢喝酒呢?不过是陪兄弟们。家里有你这样的贤妻,我还舍得不回来吗?”探头打量着,问道:“说是来了个本家?”
吕雉道:“公公说是同宗的,只是出了五服。”
“人呢?”
“她一路风尘仆仆回来,人累坏了,这会儿睡下了。”
刘邦有点失望,对妻子笑语安抚了几句,一拍脑袋,“哟!差点忘了——夏侯婴今儿带人从砀县回来,我得去看看那小子。”
吕雉一颗女人心才热乎起来,丈夫人已不见了。
可是她知道丈夫是做大事的人,倒也并不哀怨,反倒越发勤快做起手中的活来。
刘萤赶路辛苦,不见家人又伤心失望,乍换了地方,夜里受凉,次日便染了风寒。
家中唯有吕雉能照顾她。
病了二三日,刘萤身体大好,这几日中与朝夕照顾她的吕雉也熟悉起来。
她通过吕雉了解外面的风土人情。
吕雉则通过她了解遥远神秘的咸阳宫。
“妹妹你如今十六,尚未议亲么?”吕雉问了一句,见刘萤点头,安慰道:“好姻缘不着急。我当初出嫁之时,也过了双十年华了。”
刘萤微笑道:“姻缘倒在其次。我更想做一番事业。”
吕雉一愣。
刘萤诚心诚意赞美道:“我住了这几日,见姐姐你忙里忙外,手段能力比宫中积年的姑姑也不差。要我说,若是你在外做事,不比四哥差。四哥现在能做到县令,我看姐姐你能做郡守。”她并不知道内情,还当刘邦果然是归顺了朝廷。
吕雉倒没说她异想天开,只笑道:“可惜朝廷不封女子做官。”
“谁知道呢?”刘萤微微一笑,“陛下屡有新政,将来什么都说不准呢。”
吕雉心中一动,看着刘萤,问道:“你见过陛下?”
刘萤自己的心思,拐着弯想听人提到陛下,却又不愿多说,垂了睫毛道:“只远远见过一面罢了。”
吕雉一想也是,小宫女能见皇帝,最多也就是远远看一眼了。不过,那也胜过寻常人许多了。
吕雉现在上有老、下有小,纵与刘萤闲聊,也很有限,每天的时间被不属于自己的事情填得满满的。
可是只要想到膝下两个可爱的孩子,想到在外征战了不起的丈夫,吕雉便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近十年来,吕雉一直觉得,她为刘家的付出,是值得的。
可是这份值得,随着刘邦与刘萤的相见,碎掉了。
吕雉一向了解自己丈夫的放荡不羁。他在婚前就有私生子,婚后与外面的寡妇纠缠不清。
这些吕雉都知道。
可是吕雉并不在意。
也许她心底是有过不舒服的,可是那点不舒服算不上什么。
因为她知道,任何一个外面的寡妇,都无法与她相比。寡妇们,是露水姻缘;只有她,是他的妻子。
她相信,自己的贤惠付出,自己的懂事大方,会换来丈夫更深的爱重。
刘萤入住的第五日,刘邦白日醉酒归来。
半醉中见了刘萤,刘邦只当自己做了一场春梦,梦见了“旦为朝云,暮为行雨”的巫山神女。
“好一个漂亮小仙子。”刘邦说着就去扯刘萤衣袖。
刘萤入住五日来,醒着时除了刘太公与吕雉,还有几个仆从,从未见过刘家男子。
猛然间,一个陌生的四五十岁男子扑过来,刘萤大惊,一声呼喊,二十名守卫抢进来,把刘邦捆起手脚丢了出去。
听得吵闹,吕雉匆忙赶来,才解开这误会一场。
刘邦被这一吓,酒也醒了,赔罪笑道:“惊了妹妹,对不住!四哥我喝糊涂了。”
然而他的目光追在刘萤脸上,有种乡野的放肆,却又并不过份,反倒像是一种异性间微妙的恭维。
刘萤从未与此等人打过交道,内心跌足感叹:吕姐姐这样的好人,怎么嫁了这样一个无赖。
不提刘萤本身的美貌。
只说她返乡宫女的身份、随侍的二十守卫、和正是好时候的年龄,对刘邦来说,便是一剂又一剂的春药。
直接催爆了刘邦的征服欲。
眼前的女子究竟是谁已经不重要,她已经化成了一个符号。
不管是生命的本能,还是象征的意义,都在他脑海中呐喊:标记她!征服她!摧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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