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朗咬牙死撑:“我不信,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他居然能写出如此感情深厚之诗!”
李从嘉莫名:“你信不信与我何干?我只是想要证明,那首青玉案的确是我所写的罢了。”
师行一终于是开口说道:“仔细读来,这一诗一词, 所用手法的确如出一辙。”
黎明朗心中绝望, 却还是咬死了说道:“此人名不见经传,怎么突然就会作诗作词?必是摘抄他人所作!”
李从嘉真的开始怀疑黎明朗是怎么忽悠到了师行一当他老师的, 就这智商,好吧,或许黎明朗是真情实感觉得他也是抄的别人的诗词。
李从嘉不说话,完全交给赵匡胤和师行一两个人,如果他们让写, 李从嘉就要绞尽脑汁想一想, 其实后主词里面主描写梅花的并不多,或者说是流传下来的, 描写梅花的并不多, 另外一首带有梅花的词,主要还是描写春天, 与现在并不应景。
当然如果实在没办法,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好在师行一不会因为面子就颠倒黑白,一拂袖子厉喝道:“如此胡搅蛮缠, 可还有点风骨?快些与李小郎君赔罪!”
黎明朗怨恨地看着李从嘉,李从嘉慢悠悠说道:“我只要证明词是我的,赔罪与否倒不重要,我倒觉得,黎郎君最对不起的,应是被他欺骗的亲朋好友,尤其是师翁,师翁对你定然是抱有很大期望,如今想必也很失望,你还是想想怎么给师翁赔罪吧。”
师行一长长叹了口气:“我也不要你赔罪,从今日起,蓝田书院再无黎明朗,我也只当从无你这个弟子。”
黎明朗听了之后,整个人失魂落魄地瘫在地上,赵匡胤看了一眼知州,知州立刻挥手让人将黎明朗架了出去。
师行一眼看黎明朗被赶走,颇为心灰意冷,叹口气说道:“是老夫识人不清,愧对李小郎。”
李从嘉笑着说道:“师翁君子品行,心胸磊落,自然想不到还有如此龌龊之人剽窃他人词作来达到目的,此事怪不得师翁,我反而要感谢师翁对晚辈的肯定。”
李从嘉定下了因为你是好人,所以想不出会有这么坏的人这个基调,赵匡胤等人自然也立刻跟上。
师行一听了之后,想了想,也的确是这个意思,之前哪怕黎明朗功课做得不怎么样,他也只道是这孩子之前的老师水平不高,还埋怨那些人生生拖累了一个好苗子。
哪里想得到,这个“好苗子”是个彻头彻尾的假苗子呢?
师行一想通之后,心情舒畅,拉着李从嘉手说道:“李小郎之词风格鲜明,哪怕是江都府之内,怕也是没几人能及得上你,自是不会被埋没。”
赵匡胤说道:“师山长太过自谦,您的弟子有几位于诗词之道颇有造诣,此事我在大梁便早有耳闻。”
师行一摇了摇头:“他们是还不错,只是比起李小郎,却是差远啦。”
李从嘉却说道:“师翁不必遗憾,小子以为,诗人词人,少点也没什么坏处。”
所有人都十分意外地看向他,不知他怎么忽然说出这么煞风景的话。
赵匡胤有心维护他,轻咳一声说道:“你年纪还小,多些人与你谈诗说词,难道不好?”
李从嘉摇了摇头:“史家不幸诗家幸,赋到沧桑句便工。如今……哎,也不知何时才能重现太平盛世。”
李从嘉一脸唏嘘,而他周围的那些大佬,一个个的都在咀嚼他这两句诗。
这句诗非常有深度,并不应该是他这个年纪能够说得出来的。
没办法,谁让李从嘉脑子里的那些后主词作大部分都是亡国后所做,感情过于深厚,他不快点把自己的人设给定位好,一个少年有这样悲凉的心境,简直是有问题啊!
好在他的人设支持的住,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不断加深印象。
师行一深深看了一眼李从嘉说道:“哎,你切,情深不寿,不要太过沉溺于过去啊。”
李从嘉勉强笑道:“晚辈知道,只是一时走不出而已,倒叫诸位长辈笑话了。”
赵匡胤说道:“师山长说得对,年纪轻轻,何必如此?来来来,且饮且欢愉。”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了一眼知州,李从嘉顺势拉着师行一回到了座位,因为之前这里并没有他的位置,他也不计较,直接坐在了黎明朗原来的位置上。
师行一越看他越是喜爱,沉吟半晌才忍不住说道:“李小郎如此高才,不知师从何人?”
李从嘉说道:“师翁唤我名讳便是,我之前所学乃是家父所教,未曾拜师。”
师行一心痒难耐:“既如此,你见我蓝田书院如何?”
李从嘉略微犹豫,师行一立刻说道:“你也不要为难,若不愿,也无妨。”
师行一虽然证明了李从嘉的清白,但是心中对他多少还是有些愧疚,毕竟黎明朗也当过他的弟子。
李从嘉赶忙摇头:“小子并不为难,只是……如今家中只有我与表弟相依为命,我那表弟还与通判家结了亲,我……我还要帮表弟攒些家底才好,怕是无心学习,之前已经仰慕蓝田书院已久,可惜……”
师行一听了之后也很可惜,不过这也正常,成为一家之主的男子,纵然年纪不大,也与父母俱在的人有了区别,他有一个家庭需要负担。
这件事情他也就不再提起,李从嘉顿时松了口气,他早晚都是要离开江都府的,在这里实在不适合与别人牵连过多,若不是赵匡胤有招他为婿的意思,他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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