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墨镜男立刻正了脸色,道:“根据判断,这个人只是巧合,他太蠢了,就算真的是有目的而为,这么蠢的人也只会拖后腿。”
“不要被表象所迷惑。要透过现象看本质。”
“是。”男人应了一声,继续观察在广场中心发傻的李文凯。
在被第一百个人拒绝的时候,李文凯果然不负众望的暴躁了,他发泄般将手里的宣传资料扔进垃圾桶,可是这不够让他泄愤,于是他又使劲儿踢垃圾桶,破坏公物!
终于他被城管抓住了,他却像是找到了倾述对象,开始不停的讲述自己怎样的生不逢时,怎样的有才干却只能卖保险,别人怎样的不懂他,他认为所有不为他鼓掌的人都是蠢货……
第五个被他拉住叙旧的城管工作人员终于忍不住暴跳起来,直接打电话到他公司的老板那里。
于是他被公司的领导当场电话开除。
他自由了,孤独而落寞。
他失业了,像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墨镜男远远的看着李文凯,突然有些同情他。高大强壮的退伍兵,却只能卖保险度日,以往的呼风唤雨没有了,余下的只有风吹日晒,以及白眼不断,现在还被炒鱿鱼了,太可悲了。
可是,人生而不等。他同情,却无能为力。
李文凯买到火车票,一脸戚戚然的去候车室,墨镜男和他擦肩而过,碰了他一下。他一脸茫然而无助,弱弱的拉了一下嘴角,头也不回的走了。
墨镜男眼看着李文凯上了火车,火车呼啸离开,他拨通电话汇报:“老五,他回老家了。我在他口袋里放了跟踪器。”
“……收队。”
“是。”
相比李文凯,墨镜男觉得自己的人生十分美好,虽然给人做保镖也没有什么自由尊严什么的,可是薪水不错,衣食无忧,如果有机会,给这个可怜人引荐引荐,也是不错的。可是……墨镜男叹一口气,遗憾的看着手机屏幕上往西部方向飞奔的圆点,受挫就回乡,他应该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王平带着白良,在远处看了这一场好戏,看得白良直抽嘴角:“真没看出来,凯哥简直是影帝啊!入戏忒深!”
“你给他说一声,从河里出来的时候,这件外套一定不能留。”王平并不评价他的演技,只提醒了一声。
“好。”
“你准备好了没?”
“好了。”
王平看着白良的装扮,有点儿蓬松的假发,让他看起来像是个大山深处来的野小子,显得他整个人都羸弱了。偏偏还漂染成了不正宗的黄色,更显得low到爆,配着那一身灰头土脑的模样,让他看起来很像是偏远地区的伪时尚派。
她这竹马也是拼了,肯这般自毁形象!王平笑出了声音:“行了,保持联系。”
说着她将车停在路边,伸手把白良从副座上推出去。白良欲言又止,试着勾住王平的手腕,抢道:“我……”
王平抽回自己的手,不容置疑的打断他的话:“你回来再说。”看着他有些失落带着不安的期待眼神,她像小的时候一样,伸手拍了拍他的头:“去吧,注意安全。”
她依然是那个模样,看起来很冷,其实很暖。
他还在怔愣,她却已经发动油门,潇洒离去。
她对他很好很暖,界线也很鲜明,好得冰冷。
李文凯在家门口又上演了一出好戏。他借着坏心情酗酒,又借着酒劲儿撒泼,最后扑通一声掉进河里,还是从最危险的地方掉下去的,据说当时溅起来的水花高的令人咋舌。
村民们慌慌张张打捞许久,也只在下游平缓一点儿的石头上,捡到他那件已经被石头划的破破烂烂的外套。那件外套被热心的村民们埋葬起来,用来祭奠没有了尸首的亡魂。
新坟堆在田地边儿上,转眼到了烧头七那天,村民们突然发现,新坟居然被人扒了!
质朴的百姓们惶惶不安,聚集到村长家商量许久,又请了道士重新作法,重新烧足七七四十九天,确定坟堆再没有被人扒,才惴惴的翻过这篇。
白良再见到李文凯的时候,觉得他根本就是村口第二家那个憨厚老实的张大哥,顿时笑出声来。李文凯的胡茬已经爬了一脸,有胡须毛孔的地方,都是胡茬,脸颊上还有一道疤,那是从河堤上掉下去的时候被石头划伤的。
他咧着嘴,没心没肺的大笑白良,说他像极了村西头王老二家性子孤僻的小儿子。
像这样鲜明的站在一起,李文凯才意外的发现,白良比他瘦弱多了,就算他不是只瘦鸡子也是只瘦猴子,他一只手就能把他拎起来扔的很远!怎么以前没发现他这么单薄呢!
这让李文凯多留了个心眼,不由自主就去照顾这个几度想要拆档的搭档。
八处白浪,放荡不羁还懒散傲慢,风评差到他的花边新闻足够门卫大叔不带重复的八卦个七天七夜。原本是李文凯最不屑相处的那种人。
可眼前的人却没有半分浪荡气了!
原来白浪不浪的时候,那双桃花眼是两盅清酒,不仅不会烧伤人,反而清甜得醉人。
带着不清不楚的心思,两人互损着开启了寻人路。
他多做一些,他只当轻闲些,并不与他争。白良对他说谢谢的时候,他不开心,可白良混不在意了,又让他凭白多的那些担当变了些说不明白的味道。
他想不明白这些是什么,只是时常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挂在天空的旗帜,飘飘荡荡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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