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绯要不是被绑住双手,估计就无法控制自己想要掐他的冲动。“我是问你下药的事。”
“放心。”
他说放心,真的就让董绯不由自主放心下来。
山洞不大,房间外面就是厅堂,晃悠了一天,看到的山贼就七八个。其实这个贼窝不过如此。
此时这七八个山贼正在外面和他们的老大喝喜酒,小小山洞一派喜气洋洋,烛光暖融融。
“哈哈,老子今天开心啊。”
“就你老柴开心,开心少喝点,给我们留点。”
“算了吧,老柴就好这口,今儿大喜的日子咱就不碍着他喝了。”
“哎,咱们看着看着啊,你说,昨天还是个小奶娃,今天就嫁人了,是个大姑娘了,老大王可以瞑目了啊。”
“我看老柴你别喝了,大王,让他去抓狍子去,哈哈。”
“......”
隔着一面木墙,外面的对话董绯全听到了,除了他们的大王,其他人的声音都有。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听着,董绯忘记了自己在干什么,紧张的心慢慢放下。
“他们的酒只有一缸,”“仁兄”突然说,“且放在那瀑布之后的石洞里,我在里面添了些méng_hàn_yào。”
果然,刚说完,就听到外面扑通扑通的倒地声。
山贼只绑了他们的手,绑的还不专业,仁兄很轻易得便解开了,然后揭开了董绯的红盖头。
还好他们没有心血来潮给自己戴上凤冠。董绯在被掀开盖头的时候默默想到,感到后怕。对方倒是多看了他一眼,然后慢慢给他解开手上的红绫。
二人打开木门,来到厅堂,地上果然歪歪扭扭倒了七八个人,但是出人意料的是,大王没倒下。
董绯很快想到,可能是她没有喝酒的缘故。
大王见他们要走,有些着急,抓起地上的碗砸向董绯,被仁兄轻轻一拉,躲开了。董绯这才发现 就算着急,她也只是张着嘴,红着眼睛瞪着他们,一瘸一拐得追过来。
原来不是高冷,是不会说话啊。
他感觉自己逃跑的脚步沉重了几分,犹豫得看着小姑娘焦急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天生的,治不了”,他听到仁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卧槽仁兄你会读心术吗?董绯害怕地捂住胸口。
仁兄勾勾唇角,拉着他照着记忆摸索下山的路,“腿像是被野兽咬过,可以治,可惜迟了。”
“你真厉害,看一眼就知道什么病。”
“家父是位郎中。”
难怪méng_hàn_yào这种东西说掏出来就掏出来。
“对了,一直以仁兄称呼,还不知姓名呢。”董绯道,“在下董绯董灼华,金陵人士。”
这时山洞和火光已经被远远甩在身后了,靠着满山皎洁的月光,勉强看得见路。董绯被拉着,却只看得见那人高大的背影。
“陆凉,可以叫我旻初,”他放缓脚步,笑着说。
陆凉,真是个贴切的名字。董绯最喜欢秋季,爱的无非是那秋高气爽,一丝凉意,还有陆凉那样的与生俱来的清峻。
“那你家在何处?”他脱口而出。
“我没有家”,出人意料的回答,“家父不久前过世了,处理好后事后,我便出来闯荡了,还没有落脚之处。”
“那你来我家如何。”董绯慎重反省过后深刻的明白,虽然是他拔刀相助,但是事实上他并没有帮上什么忙,反而添了不少麻烦。若不是陆凉相助,恐怕他真的就清白不保。
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他又看向陆凉。
陆凉没有拒绝,虽然有片刻斟酌,没多久也是同意了“也好,相逢即是有缘。正好可以留在灼华身边,看看有没有机会能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这话说的董绯再次红了脸,心虚无比又感动不已。
于是他摆摆手:“小事小事。”
陆凉:“……”
二人不多时便下了巾帼山,山下有几家猎户,他们便敲门借宿,然而开门的几家打开门,皆是一脸恐慌,即便不恐慌,也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
“陆兄,我看上去很可怕吗?”
又一次还没开口就被门无情挡在外面的董绯气结,指着自己的脸问。
陆凉很配合得打量他:一头黑发随意披散在身后,面容白净,或许是刚刚经历逃命的缘故,生出几分红晕,眉飞入鬓,双目顾盼神飞,特别的是,右耳竟然带着一枚红琉璃的耳饰。
他微微有一丝出神,随即反应过来,“他们可能把你当做红衣女鬼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别的原因。
“要么就是以为我们不正常。”陆凉一抖袖子,大红喜服流光溢彩。
这就相当尴尬了,尴尬的董绯摸摸左耳,想不出语言来挽回摇摇欲坠的尊严。
好在后来有户相对理智的无神论猎户收留了他们。这猎户是个和他们差不多年纪的小伙子,唤作阿澎。阿澎热情得很,不仅收留他们,听了他们的遭遇,还大晚上给他们烤肉吃。
三个人围在小木屋中心的火堆边,阿澎边烤肉边给他们讲那巾帼山的事。
原来巾帼山那窝山贼以前也是昌盛过的,据说是抢了一个黑心盐商,狠狠捞了一笔。
他们可以说是这里最纯良的山贼了,虽然平日里在村子里横行,牛逼哄哄的样子,偶尔过不下去了也来摸鸡偷枣,但是真正的坏事却没怎么做过。据说那山大王以前是个教书的,所以很讲究什么义气。等他们真正有了钱,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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