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带着皇后一步一步的走进了琼华宴,他走的即犹豫,又恭敬,对着高高在上的大皇子即畏惧,又憎恶。
就像一个被压制久了的,只能在暗中腹诽的小人。
天高云淡,盛宴华彩,满座权贵推杯换盏觥筹交错,皇帝就缩在座位上,神情麻木。
大皇子扔掉酒盏,击了三下掌。
人声渐弱,他指着皇帝说:“我听说北地有一首颂歌,唱的是相思树相思果,不知陛下可曾听过。”
皇帝点头,大皇子笑道:“陛下能否歌一曲,让臣等一饱耳福。”
皇帝犹豫不得,拿起了筷子,一下一下,敲着玉盏,低声唱。
大皇子哈哈大笑,满堂的臣子也在笑,大皇子对史官说:“写,都给我写下来,一字一句,不准写错。”
“陛下,臣听不清楚。”阴鸷,张狂。
皇帝击盏的速度加快,他提高了声音唱,唱缠绵悱恻的情爱,唱直白火辣的恋慕,大皇子拽来一个吹笛子的小伶,让他与皇帝合奏。
伶官慌慌张张举着笛子,跟着皇帝的声音吹奏,他吹的不好,但大皇子不在意,他仍然兴致勃勃的欣赏。
琼华宴,大皇子自信能拿捏皇帝。
他把皇帝送回郡王府,夸他唱的好,皇帝垂着头,不敢吱声。
等到夜深,辉月醒过来,把皇帝紧紧攥着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掰开:“陛下,您要忍。”
皇帝呼出一口气,低声回:“我忍得。”
皇帝忍着,他忍了一个月,两个月,大皇子派人送他回漠北,皇帝知道漠北出了变故,大皇子又忍不住把他推出去送死。
他一路忧心忡忡。
皇帝没有猜错,漠北出事了,出了大事,大皇子派来的心腹把北戎关搅和的乌烟瘴气。
这个蠢货简直张狂无忌,为所欲为,阮卿忍耐着,听他趾高气昂,狗屁不通的指挥,看他瞎调换边防,视人命为儿戏。
这些尚可补救,然此人出关游猎,抓住了一个游民少女,和手下强/暴了了她,弃尸荒野。
那个女人是游民的下一任圣女,她身上佩戴着洁白的草原之花,花朵被他当成了战利品,阮卿认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游民大兵压境,那个蠢货躲到了凭祥县。
皇帝和阮卿辛苦布下的局作废,他们只能急匆匆的收网,和游民面对面的血战。
皇帝心里燃起了滔天的怒火,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一场战役要死很多人,会死很多人,无论是军还是民,避无可避。
一场血战,皇帝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心悸。
他沉默,眨眼的动作凝固着,起伏的胸膛停止了,他憋着,忍着,把某种东西压下去,皇帝攥着皇后的手说:“阮卿走了,我差点连你也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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