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又有一些人听见了动静,围了过来,张鹤瞥了张花一眼,对李清实道:“清实兄,勿要与他多言,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
“二郎言之有理。”李清实颔首,将地里的五个鸡蛋大小的块茎都挖了出来。不过这五个块茎比之前的三个要好看一些,至少表面都是黄色的。
张花对众围观之人解释道:“我见他们二人鬼鬼祟祟地在此挖东西,也不知是要做些什么,便过来一问,岂料他们血口喷人。你们看地里的东西,又青又黄,也不知是什么毒物!”
“不会吧?”有人困惑道,“这看起来不像是什么毒物呀?”
“有点像……蛋?”有人附和道。
“我倒觉得像葛根。”
“这是芋艿吧?”
众人争执不休,张花见他们没有顺着自己的话来质疑李清实与张鹤,心中甚是气恼,道:“你们也不怕有毒?”
“这是我今日路过此地之时,发现的,也不清楚为何物,便领张二郎过来瞧一瞧。我们又发现了一株这样的苗,便打算挖挖看,没想到你愣是要说我们在做不见得人的事,你是何居心?”
“你!”张花怒瞪李清实。
有人看着李清实所指的苗,又发现在远处也有一株,他登时便兴奋地唤道:“真的,这儿也有一株!”
众人围了过去,动手挖了起来。不过他们只挖出了几个又黑又发青的块茎,便再度回到李清实的身边,问道:“这是何物,何时长在这里的?我们都不曾注意到。”
“也不知能否食用!”
“给我瞧瞧?”他们盯着李清实手中的块茎。
李清实大度地分给他们每人一个,道:“这一株苗的根上便结了这么多果,与那芋艿相似,莫非也是什么不知名的芋子?”
“有可能!”众人深以为然。
“要不切开看一看?”又有人道。
李清实将这些块茎收了回去,笑道:“是要切开看一看,待我看出是何物了,再告知你们。”
这些东西都是李清实与张鹤挖到的,而且不是什么贵重之物,众人虽然好奇,但不会动贪念。即便他们动了贪念,这张鹤在此,他们也不敢从张鹤的手中夺走这些东西。
回到李家,李清实拿出刀来将其中一个块茎切开,只听见清脆的“喀嚓”声,块茎便分成了两半。李清实诧异道:“这里面可真是好看,这颜色十分匀称。”
张鹤摸了摸下巴,她也发现了这些土豆似乎都不怎么被虫咬。而且在没有打理,仍由它自行生长的情况下,也能有结果,这已经是十分意外的了。除了之前那几个暴露在土壤之外的土豆发青以外,这五个都接近了成熟期的土豆。
“许是刚开始种,所以还未出现相应的虫害?”张鹤不太清楚,只能在心里琢磨。
令她欣喜的是,这土豆并不是由她发现的,而且也无人质疑它的来历,最多只是为它的物种而有所争辩罢了。即使她将来将它培植出来,光明正大地开始种植,想必别人也不会怀疑它的来历跟她有关系!
“它与芋艿相似,想必也不会是什么毒物,我想琢磨一下能否耕种。若能种出来,再尝一尝,便知有何作用了。”张鹤笑道。
李清实沉思片刻,道:“何必要花心思去种呢?”
“清实兄看,它只是一株苗,根茎上便长了这么多芋子,若能食用,这一株苗便可供一人一日的口粮了吧?若一亩地种上百株,便能有多少呢?”张鹤道。
“芋艿一株结芋子三四个,可许多人依旧不愿意耕种,因为它除了能充饥,却不能作两税缴纳之用。而且许多人都不知如何种才得当,以至于常常收成微薄。”李清实笑了笑,这东西虽是他发现的,可他却未想过去种,毕竟他考虑的是温饱。而张鹤不同,她并不担忧温饱的问题,也有闲工夫去琢磨。
张鹤仔细一想,要在短时间之内让人接受这些新鲜的物种并不容易,而且在许多人的眼中,许多薯类的作物都被划到“芋”上去,在他们的心中这些土豆或许也是“芋”,故而没必要培植。
再想到红薯也是万历年间引入,乾隆年间才广泛种植,而且其中少不了官府的推广,她便不再与李清实争辩。只要她能将土豆、红薯等种植出来,总有一日这些作物会推广到别处去。
不过她想起了红薯来,当初也偷偷种了红薯,红薯耐瘠薄,她相信土豆都能奇迹般自然生长,那想必红薯也可以。只是红薯要十二月份才能采收,而她也不能保证在连续发现两种新鲜的作物后,众人是否会产生怀疑。
眼见到了晌午,张鹤还未归来,夏纪娘便到李家去寻她。而张鹤正打算当着李清实的面咬一口土豆,让人知道它没毒,夏纪娘见状,连忙按住她的手,急道:“二郎你这是做甚?”
张鹤被吓了一跳,眨巴着眼:“尝一尝此物,看看味道如何。”
“此物来历不明,怎可随意食用?”夏纪娘道,若此物是张鹤所种,或与之有关,那还不至于让人如此着急。可此物乃李清实无意中发现,与张鹤无关,她焉能让张鹤去冒险?
“是呀。”李清实也道,“虽说我们将它暂时当成芋子,可也并非就是芋艿呀!”
张鹤只好作罢,她对夏纪娘说起与李清实去挖土豆的事情,夏纪娘也颇为惊奇:“竟真是野生的?”
“我打算回去剁碎了它喂养鸡鸭,看是否有毒,若是无毒便琢磨一下怎么培植。若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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