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纪娘隐约有些明白柳氏为何会生气,张鹤有时候无意中做出的无情的举动也挺伤人的。
“怎么了,可是有何不妥?”张鹤问。
可怕的是这人竟一点都不自知!夏纪娘无奈。她问:“以前你经常被她训斥不识礼数么?”
张鹤摇了摇头,夏纪娘才道:“那你为何总担心她会责怪你不识礼数?”
张鹤眯了眯眼,她自然知道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对柳氏并无亲情,而另一部分原因,她道:“感觉像对着老师。”
她打小就对老师心存敬畏,即便成绩好得让老师表扬,心里高兴的同时也会很局促。柳氏透着威严,可又会像师长般给予一些关怀,张鹤自然而然地将其的位置定义为老师了。
张鹤到底是如何长大的?夏纪娘心中好奇。
“我去帮你看火!”张鹤又道。
夏纪娘才想起厨房还蒸着的兜子,连忙赶了回去,如此失误还是头一次!不过张鹤完全不在意,她看着用粉皮包裹着馅料的兜子,心中直夸夏纪娘厨艺好。
粉皮在现代有许多种作物可加工而成,但还没有红薯与马铃薯,蚕豆也还未广泛种植的现如今,基本是用稻米或绿豆打磨成粉浆,再蒸成薄薄的块状。若有已经磨成粉的原料,制作粉皮倒无需花太多功夫。
这些粉都是昨天来喝喜酒的村民作为随礼所送的,而兜子张鹤在高大郎替她喝张显准备早食时也吃过,所以并不感到新鲜。
蒸得有些久,粉皮便软塌塌的,出笼没多久便硬了。夏纪娘舍不得浪费,便瞅了张鹤一眼,暗暗为自己的失误感到心虚:“要不委屈你跟鹿儿一次?”
“一点也不委屈。”张鹤心道,她笑着接下盛着兜子的盘子,道,“纪娘这么说我可就难办了,若我昧着良心对纪娘有所要求,这不就违背了我娶你的初衷了吗?”
“可我若是替你们做一点小事,你便想着道谢,这不就与我生分了吗?”夏纪娘反道。
张鹤顿了一下,她倒是没想过这些,一开始便摒除了将夏纪娘当丫鬟的想法,所以甚至没想过当这个家出现了新的成员后改如何妥善地分工。她想着还是跟以前一样,可如此一来夏纪娘也不愿意只吃饭不干活。
“那……”
“日后我洗衣、生火做饭,如何?”
“我洗衣物便可,因为农务上有些事我也得请你帮忙。”张鹤道。
“你又与我见外了。”
“……”
在厨房门口盯着她们看的张显饿得含起了指头,他等了许久都不见有早食,便跑来一看,却见到这俩人又在“眉来眼去、打情骂俏”,小脸一皱:他没想到夏纪娘来了以后,自己的好日子不仅不会到来,反而情况还稍微有些不妙。
“不许浪费!”
在张显想偷偷将有些硬的粉皮吐掉,只吃里面的馅料时,张鹤喝止住了他。他嘟着嘴,一脸不情愿。
“还是别吃了。”夏纪娘道。
“纪娘,在这一点上你可不能帮他说话。”张鹤道,又扭头盯着张显,“这里的一张粉皮、一团馅料,都来之不易,只要不会吃坏肚子,都不可浪费。”
张鹤与张显已经形成了固定的相处模式,夏纪娘不好插手,便只能看着张显将粉皮嚼烂后咽了下去。
这时,外头响起李大娘的声音,张显闻言顿时高兴地奔去开门。张鹤与夏纪娘见他跑得比兔子还快,便由他去了。
李大娘看见张显的小身影,笑问:“怎么只有鹿哥儿,驴哥儿跟纪娘还未醒吗?”
“醒了,大娘快进来。”张显热情道,眼睛却盯着她挎着的篮子。
李大娘问道:“那你们吃早食了吗?”
“没有!”张显立刻回答。
李大娘摇了摇头,心道夏纪娘怎会这么糊涂,这个时辰了也还未起来做早食。不过想到她跟张鹤新婚之夜,想必是恩爱缠-绵了许久,又得在五更天起来拜堂,张鹤心疼她,这会儿让她回去睡觉也说不准。
“那正好,我这儿煮了些绿豆粥,还有昨日酒宴上剩下的羊肉与鸡肉,趁着还未坏掉,都吃了吧!”李大娘便说便与张显往里走,还叹了一口气,“这大热的天里,饭菜都容易馊掉。”
这么说着,便看见张鹤与夏纪娘从厨房隔壁的屋子里走了出来,她诧异道:“你们这是醒了呀?”
“鹿儿,谁教你撒谎了?!”张鹤看着张显。
张显缩到了李大娘的身后,道:“谁让二哥做的兜子难以下咽!”
夏纪娘恨不得挖个坑将自己埋进去,张鹤见状,也顾不得批评张显,而是憋不住笑,低头无声地笑了起来:纪娘这模样也真是难得一见!
夏纪娘见她笑话自己,也忍不住羞恼之意,瞪了张鹤一眼。
“咳咳。”张鹤憋住笑,严肃道,“你不是一直都这么一边嫌弃一边吃着过来的吗?如今以为有大娘和纪娘替你说话,便以为可以耍性子了么?”
“夏姐姐没替我说话。”张显委屈,夏姐姐成为他的二嫂后,就再也不是他认识的夏姐姐了!
李大娘从他们的对话中脑补了许多事情,她笑着对张显道:“纪娘如今是你的二嫂,所谓夫唱妇随,她随你二哥,你莫要感到奇怪。”
张鹤点头,夏纪娘瞟了她一眼,寻思她点头是几个意思?
张显还是不高兴,李大娘又道:“你听驴哥儿的话,纪娘就会替你说话了不是?”
张显想一想还真是这么一回事,顿时用力地点头,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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