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少年真的作势拔剑,齐耀瞳孔瞬间缩小,难以控制的失声尖叫:“琴歌!”
“嗯?”
“琴歌……”齐耀脸色苍白如纸,靠扶着侍卫的手才堪堪站住,声音早就没有了先前的冷静,沙哑的嗓子在歇斯底里的嘶吼:“琴歌你不要欺人太甚!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到底想怎么样!想怎么样!”
哪怕明知这少年不会杀他,但心中还是被恐惧充满,死亡的滋味,他绝对绝对不要再尝第二次。
琴歌笑笑:“我就想试一试,齐王杀不杀得……”
“琴歌!”
琴歌话未说完,便被齐耀的破锣嗓子打断,琴歌看着已有崩溃迹象的齐耀,感叹自己说实话总是没人信,展颜一笑,道:“其实你这次是真的猜对了,我今日的确没有杀你的意思……”
终于得了“不杀”两个字,齐耀脚软了下,重重的喘气,好一阵才咬牙道:“所以你要说,你追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吓一吓我?”
他脖子上的血已经凝固,但那一道细长的血痕看着可怖之极,这让他口中的“吓一吓”三个字,显得很有说服力。
“自然不是,”琴歌漫不经心的转动着手中的长剑,淡淡道:“一月之内,兵逼南楚。能做到吧?”
齐耀闭了闭眼,他此刻才真的放松下来……有要求,就是好事。
口中道:“……能。”
琴歌笑笑,道:“既然陛下说能,那么琴歌就放心了。当然,若陛下认为琴歌一人一剑,奈何不了陛下,也可以当琴歌没有说过。告辞。”
后退几步,翻身上马,飞驰而去。
众人看着他的背影,面面相觑,许久才有人开口:“陛下,琴歌公子不是楚人吗?他为什么要我们……”
齐耀面无表情,道:“你还敢猜他在想些什么?难道受的教训还不够吗?”
那副将低头闭嘴,默默叹了口气,想起同秦人正面绞杀在一起而死去的十万将士,想起被坑死在琴歌面前的万余精兵,还有刚刚死过一次的齐王……怎么会不够?实在是太够了啊!
只听齐耀淡淡道:“此次我们也不算输,如今我们是后继无力,但秦人没了琴歌,一样也打不下去。回去以后和秦钺商议休战,然后转道南楚。吩咐他们,去了南楚,多拿东西少杀人。”
“是。”
齐耀又道:“他此行必然是回楚去了。你们回去以后,立刻暗中召集人手,务必要让他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陛下……”
齐耀知道他要说什么,冷哼道:“剑杀不了他,就用刀,用火,用毒药!他一日不死,寡人如芒刺在背,食不能下咽,睡不能安寝……”
“陛下,”副将苦笑道:“琴歌公子武功心智都太过骇人,若万一惹恼了他,化身刺客,根本防不胜防啊!”
齐耀瞪了他一眼:“为何要让他知道?寡人不会死不承认吗?”
副将低头不吭气,其余的人却偷眼看下齐耀:陛下,您强。
心中莫名有些轻松:还好,他们那个有时候很靠谱,有时候又很不靠谱的死不要脸的齐王陛下,又回来了。
……
堪称豪华的大帐中,余生闷哼一声,唇角渗出鲜血。他挣扎了两下起身,依旧半跪在地,低头抿唇不语。
“寡人让你跟着他,”虽然踹了余生一脚,秦钺却依旧处在盛怒之中,冷森森道:“你就是这么跟的?”
余生低头:“属下无能。”
秦钺怒笑一声,狠狠一脚踹了上去:“既然无能,寡人还留你何用?”
余生跌出去两步,张口吐出一口鲜血,秦钺大步上前,还未有何举动,陈策匆匆进门:“齐使来了!”
秦钺冷冷道:“不见!”
陈策道:“齐使说,琴歌公子走时,曾去见了他们陛下一面!”
秦钺猛的一脚踹翻面前的书案,拂袖而去。
秦逸目送他离开,才上前扶起余生,从怀中掏了药瓶,取了两颗丹药给他,余生看也不看,一口吞下,道了声多谢。
秦逸叹道:“你这又是何苦,陛下让你跟着琴歌,用意你还不清楚?这几个月以来,你一条消息未曾传回去也就罢了,居然关键时候还把人给弄丢了,你让陛下怎么能不生气?”
余生平静道:“我是暗卫,不是密探。”
秦逸一噎,道:“你这人怎么……”真是死脑筋!
余生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暗卫的规矩,跟了谁,便为谁效死,没有监视控制一说……暗卫永远都不会成为密探。”
暗卫学会背叛,学会监视出卖……这是所有当权者都不愿看到的。
秦逸默然片刻后,才道:“所以陛下生气,不是因为你放走了琴歌,而是因为你没有跟他一起走?”当然更多,是因为那个人猝不及防的出走,产生的迁怒。
余生嗯了一声。
秦逸目光落在门外,口中道:“既然如此,为何你还留在这里?”
余生沉默片刻后,道:“公子不愿我跟着他。”
秦逸道:“那你有没有告诉过他,你愿意跟着他?”
余生一愣,他的性子,从来都是做得多,说的少,怎么可能同琴歌说起这些?
秦逸叹气,道:“那你想过没有,也许他只是不想让你为难?”
余生愣住,这么久以来,他已经习惯了在公子见客或谈论秘事的时候主动走远,习惯了在公子暗示他回避的时候识趣的离开,可是他从来没想过,也许公子,他并不是为了防备他,而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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