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原本因攻破江城而如日中天的义军们顿时人望大减:什么为民除害,还天下一个清平世界,全都是假的!说到底还不是为了自己当皇帝——换了这种人当了皇帝,难道老百姓就有好日子过?
与之相反,关于方炜方沫兄弟的故事,却在有心人的推动下,长了翅膀一般飞快的传扬出去。
譬如不顾生死,夜入皇宫,刺杀昏君。
譬如当初昏君在八座城池严密布防,当其他义军束手无策时,方沫方炜二人在内刺死主将章勇,长沙军在外骗开城门,里应外合之下,几乎是兵不血刃的拿下郑城,这才打开了局面……
譬如昏君布置的八城,有三城是因为方炜方沫兄弟刺杀主将而被攻破,在讨伐昏君一事中,这兄弟二人的功绩无人能及……
譬如这兄弟二人,向来只杀主动为昏君卖命的将领,从不伤普通百姓,甚至连普通士兵都不肯加一指,其仁其义世间无双……
这些事传扬天下,自然恶心到了很多人,但是此时此刻,谁愿意为了跟两个死人计较以至于损失民心?不仅不能说他的坏话,甚至还要符合唏嘘几句,以证明传言中翻脸不认人且派人追杀的义军中,绝对不包括自己。
当今的皇帝老儿死了,未来的威胁方炜方沫也死了,终于可以安安心心的争夺皇位了,于是原本还并肩御敌的义军们很快就撕破了表面的和平,先是背后捅刀子,渐渐发展成正面开战,最后更是乱成一团。
短短数月之间,整个天下便处处都燃起战火,盗匪流寇四处横行,百姓日日惶恐不安,日子过得竟比昏君在位时还要凄惶。
然而这天下,也并非没有太平之地,那便是北方的庸城。传言在庸城,百姓依旧安居乐业,没有战火,没有沉重赋税,没有拉丁入伍,种地的依旧有地种,念书的还是可以安安心心读书……于是无数百姓拖家带口,逃往庸城。
庸城,阳春三月。
封庭渊怒气冲冲闯入院落:“方炜!”
待看见盖着薄被躺在软塌上沉睡的少年,封庭渊不自觉的将声音放轻了些,却依旧难掩怒意,道:“你知不知道,霍家堡半个月前,又打下了两座城池,再这样下去,整个江南都要落到他手中了!”
方炜松开紧握着少年的手,淡淡道:“我知道。”
封庭渊语气激烈,道:“我不知道为什么父亲要让我们都听你的,但既然是父亲的意思,我没意见!可是方炜,他霍惊鹤,害了父亲,害了小妹,害了小沫,你就这样看着他风风光光的过日子,将整个江南,甚至整个天下都收入囊中?”
方炜道:“你不知道为什么父亲会让你听我的?”
封庭渊僵硬道:“不知道!”
方炜淡淡道:“因为我是一品,你却连三品都不是。”
封庭渊顿时瞪大了眼:“你,你已经一品了?”
不到二十岁的一品?
方炜低头看向身侧沉睡的少年,淡淡道:“我总不能永远这么没出息,永远躲在他身后,让他来保护我,让他为我受伤……一次又一次……一世又一世……”
最后一句时,声音已经低的完全听不清,但便是能听清,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封庭渊也未能听进去,他又出离愤怒起来:“你不是二品的时候就能杀一品了吗?你现在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去霍家堡宰了那个姓霍的小子!去杀了他,将他碎尸万段啊!”
在这个家里,父亲冷漠,嫡母虚伪,大哥一本正经,唯有这个妹妹和他关系最近,每每想起她的死,他便心如刀绞,恨不得自己去霍家堡,和那狼心狗肺的东西拼了。只可惜他武功不济,手里又没有兵权,除了找封庭轩和方炜闹一闹,竟没有半点法子。
方炜淡淡道:“你放心,我只会比你更恨他。”
封庭渊急道:“那你还等什么?难要等到他当了皇帝才动手不成?”
方炜道:“这也不错啊!”
封庭渊怒道:“你……”
才说了一个字,便见封庭轩和文卿一前一后进门,一见封庭渊也在,封庭轩微微皱眉,却没理他,看向方炜道:“阿炜,如今难民越来越多,兵源是充足了,可是粮食却日渐吃紧。现在外面有银子都买不到粮食,去年秋收的新粮,这才三月就已经快要消耗完了,再不想办法,再过不到一个月,就该饿死人了。”
方炜道:“如果庸城都要饿死人了的话,那么外面,是不是已经饿死了很多人了?”
封庭轩苦笑道:“战火纷飞,饿殍遍野。”
方炜淡淡道:“那就好。”
封庭轩看着他,道:“阿炜,你变了很多。”以前的方炜,听到“饿殍遍野”四个字,怎么可能说出“那就好”的话来。
方炜低头,看向少年足足九个月未曾睁开过的眼睛,声音不知怎的带上了几分沙哑:“……岂敢不变。”
封庭轩暗叹一声,没有吭气。
方炜看向文卿,道:“文将军到这里来,可是战阵有所进展?”
文卿点头,道:“小沫创的秘籍的确天下无双,这一年之内,几乎所有老兵都练出了内力,基础战阵也已经熟练,这些原本就是精兵,早在半年前就可称天下无敌,更别提现在了!便是新兵,经过数月操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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