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疏的睫毛在自己眼前呼扇呼扇的,弯着眼睛,因为出了汗,带着轻微褐色的头发湿着黏在脖子上,看的蒋秋泽心痒痒。
舒唯桐离开时,还很贴心的带上了排练室的门。这里没了外人,姚疏整个人更放松了,也没有什么顾忌,直接席地而坐,解着丝带换鞋子。
蒋秋泽蹲下身来帮他一起解,姚疏的脚背拱了起来,像刚才跳舞时那样。蒋秋泽任由他把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耐心得给他解鞋子上难解的死结。
脱掉了舞鞋,姚疏才想起来自己的鞋子和衣服都还在更衣室里呢,那堆衣服被他团在凳子上团的很乱,他不好意思让蒋秋泽去拿,双手撑着地站起来,赤着脚便要去拿。
木制的地板凉凉的,他出了汗的脚心踏上去觉得很舒服。
然而刚走没两步,蒋秋泽便从后面拦住他的腰,蹙着眉头道,“不许赤脚。”
姚疏在家的时候就不喜欢穿鞋子,地面总是被他打扫的干干净净,经常从浴室出来光着脚就坐到床边上了,在那浅色的地板上留下两排水印。尤其他是穿着睡裙的时候,没有一双便鞋能搭的起来,从浴室到床边也就几步的距离,有的时候蒋秋泽也懒得说。
蒋秋泽揽着他的腰转了个身,和他面对着面,将自己的双脚探上前,“踩上来。”
姚疏和他相聚不过十几厘米的距离,将脚尖踏上去便离得更近了,两人几乎是紧紧贴在了一起,中间没有半点缝隙。饶是这样,蒋秋泽一动步子,他还是差点掉下去,吓得姚疏连忙揽紧他的脖子,嘴唇猝不及防地蹭着蒋秋泽的唇边擦过去。
蒋秋泽就笑,手上却不自觉的扣紧他的腰。
姚疏的脚尖在他的脚背上跳跃,身上穿着尚未脱下来的舞裙,跟着他的脚步亦步亦趋,跳出一曲好看而不知名的步伐。如果这个时候来点音乐气氛会更佳,但如果实在没有,窗外传来的虫鸣似乎也不错。
就这样姚疏重新捡起了舞蹈,蒋秋泽没课的时候就陪着他练,大多数是在排练室,那里有冷气,姚疏不会很辛苦。
这个舞蹈并不算难,比较经典的一支,姚疏以前跳过,要是只是让他跳,大不了多练几遍,只是让他教,他就不太会了。
舒唯桐定好了时间,带他去见要教的几个“学生”。姚疏完全改不了老毛病,紧张的要命,今天蒋秋泽有课没有陪他来,他便更紧张了。
还好那几个女生并不刁钻,反而人都很好,看他是学弟反倒倒过来照顾他,他们学的很认真,姚疏教的也认真,一来二去,他便不觉得有什么了,话也多了,尽量将每一个动作指导到完美。
舒唯桐只看他教了两节,放了心,蒋秋泽的眼光,果然不会差。
这星期还有一件对姚疏来说重要的事,那就是蒋秋泽的模拟辩护,周五晚上七点在小礼堂进行,蒋秋泽邀请他去听。
姚疏六点多点就到了,他是下了课直接过来的,连书都还抱在怀里。本以为自己来早了,没想到座位已经三三两两满了一半了。
他站在小礼堂门口,看见蒋秋泽正穿着正装站在台边上跟一个老师讲话,见他来了,伸手跟他打招呼。
姚疏在第四排找了个位置坐下,蒋秋泽跟老师讲完话向他走过来。
“吃晚饭了吗?”他在姚疏边上坐下
姚疏摇了摇头,下午一直在想着这事,便没觉得饿了,“还没,你呢?”
蒋秋泽道,“我也没,饿着状态更好。”
不知道他哪里来的理论,姚疏笑了,从口袋里掏出两块糖,递给他一块。
蒋秋泽当即剥开就含到嘴里,椰子味的,混着淡淡的奶油味,在口腔里散开,是上次他和姚疏一起买的的。
两人还没说两句,谭邱他们就来了。这场辩护蒋秋泽他们是代表整个法律系打的,作为同盟自然要来支援。他人还在小礼堂外边,蒋秋泽就听见他的大嗓门了,不是在勾搭隔壁班的妹子,就是在吹“今天打辩护的是我哥们”这种话。
蒋秋泽避开他们,带姚疏穿过后台,从小礼堂的后门出去,那里是一片绿茵茵的草坪,因为天黑,染上了墨色。
离辩护开始还有半个小时,蒋秋泽扶着他的头,将他的耳朵放到自己的心脏上。
他的心在砰砰的跳。
原来蒋秋泽也会紧张。
姚疏就这样让他抱着,两人一句话也没说,却是给对方最有力的鼓励。
在马上就要开始的时候,蒋秋泽含着快要化完的糖亲他,甜极了,吮的姚疏都染上了甜甜的味道,用极富有蛊惑力的声音在他耳边道,“结束后在这里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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