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响起了汽车的引擎声,祁若初猛地回过神,看着坐在驾驶座的贺竭心有余悸的咽了咽口水,当贺竭抬头看向他时,他便向见了鬼似的猛得关上了防盗门。
回到屋内,祁若初这才缓过劲。
回想起刚才的那一幕,他抱起胳膊猛地打了个颤,那样子就像是恨不得把一身的鸡皮疙瘩都给抖落下来。
他无法形容刚才的感觉,作为一个钢铁直男,他拒绝承认在贺竭的那句话落地的那一刻,有那么0.00001秒,似乎有几个小鹿在他的胸口乱撞。
祁陆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听到门外贺竭车的引擎声开远,好奇的问:“刚才他在你耳边说什么了?”
“啊?”祁若初迷茫的看着他,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发问:“对了,妈,你是拿什么工作把我拉扯大的啊?”
祁陆微微一怔,忽然放下手里的护肤品蜷到沙发上嘤嘤的啜泣了起来:“你是又嫌弃妈妈的工作了么……我就知道这一直是你心里的结……”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祁若初压根不知道自己到底又说错了什么话,绊到了祁陆的哪根敏感神经,他只是单纯的好奇,以祁陆的这副打扮,到底是靠什么讨生活而已。
“妈……我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想和你探讨探讨人生啊,你看我马上也要是个社会人了,得听点过来人的经验嘛……”
祁若初每冲着祁陆喊一声“妈”,都会觉得自己身上死掉了一个细胞。
“真的?”祁陆楚楚可怜的看着祁若初起身从茶几的纸盒里抽了一张纸巾,用力擤了擤鼻涕,翘起兰花指将掉落到侧脸的一束头发别到耳后。
“真的真的……”祁若初无法直视他这么熟练且妖娆的搔首弄姿,偷偷将脸偏向另外一边。
祁陆抓起祁若初的手,深深叹了口气:“若初啊,我跟你讲,这上社会工作,不管是像你妈这样的底层舞女,还是出入上流社会的大明星,那都只讲一个拼字……”
“等等、等等……”祁若初听出了不对劲,连忙打断祁陆的话,难以置信的问:“你刚才说什么?你的工作是舞、舞、舞女?”
“是啊!”祁陆倏地站了起来,提起睡衣的裙摆,风姿绰约的在原地转了个圈,“怎么样?你妈我的身段还不错吧?我跟你讲啊,我们夜总会来的一些小年轻都没我的身子骨软,跳起舞来跟跳腿僵尸似的。”
祁陆自顾自兴奋的显摆起了自己的职业成就,完全没有发现祁若初的脸都绿了,过了没一会儿,他忽然跺了跺脚,一边脱衣服一边往楼上跑:“哎,都怪贺竭来得太晚了,都快到上班的点了,我得抓紧时间打扮打扮出门了,桌子上的晚饭你就自己吃吧 。”
祁若初愣愣的看了一眼桌上快要凉掉的饭菜,听到二楼房间传出了一阵电动剃须刀震动的声音。
他联想到祁陆用浓厚的妆粉覆盖着唇上如草原般旺盛浓密的胡茬,穿着超短裙露脐装在舞台上卖丨弄风姿的样子,忽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便急急忙忙冲到厕所干呕了起来。
他拧开水龙头冲了冲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对未来的生活和这个新家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与无边无际的惆怅。
第12章 第 12 章
祁若初吃完晚饭冲完澡,时间已经快10点了,祁陆在一个小时之前就离开了。
客厅的电视机还开着,里面正播放着“向上吧,练习室”的宣传广告。他嫌恶的看了一眼电视机上贺竭的特写镜头,用遥控器关掉了电视。
二楼只有两间房,左手边的一间祁陆进出过,右边的那间应该才是祁若初的卧房。
他转动门上的圆形门锁,推开了暗黄色的房门。
这栋屋子的年头看起来有些久,房门的边角木皮已经有些翘皮了。
灯的开关就在门边的墙上,祁若初摸索着按下了开关,有些泛黄的白炽灯光点亮了二十平米不到的房间。正对着房门的窗帘紧掩着,深蓝色的波浪纹图案。
一张1.3米的单人床,靠窗的书桌,还有书桌旁倚墙而立的书架和单人衣柜就是这间房里的所有家什。
祁若初在这个新窝里转了一圈,书架上放着一些摄影书和漫画书,最上层书架的最里面立着本科毕业的学位证书和毕业证,发证日期是今年6月。
他拿起床头放着的吹风机通上电源,将头发吹到半干,然后拉开窗帘看了看窗外。
窗子对门是一片待开垦的荒地,还耸立着几间无人居住的破旧民房,看来这边要拆迁倒是真的。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被风吹斜的雨线在透明玻璃窗上横冲直撞。
祁若初合上窗帘,从书架上拿起一本漫画书,悠哉的躺到了床上。
上学那会儿他也爱看漫画,大都是些热血漫画,眼前的这一本看起来是青春言情向的,祁若初翻看了几页,竟意外的发现书里登场的竟然都是男人,大段的狗血煽情对话,看得让人提不起劲。
他随手将漫画书放到床头,双手枕着后脑勺看着天花板发起了呆。
从昨晚到现在,极具戏剧性的24小时,他几乎都没有好好睡过一觉。窗外的雨声时大时小,偶尔还会刮起一两阵强风震得窗框哐哐直响,感觉随时都会散架。
雨声伴随着压抑了一天一夜倦意让祁若初缓缓阖上了眼睛。
如果没有遇到贺竭,如果郁远还活着,如果祁陆是个正儿八经的父亲,也许这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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