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问荆白天抓着空闲就先在自己身上练习,晚上才敢在师父身上施针。
在施针时候,老大夫还要在一旁讲一些相关知识,以亲身实践来讲解教学。
因此,亥时才算是施针完毕,楚问荆服侍老大夫先睡下,穿好大衣给师父关好屋门。
月光照的院内大亮,都不需要点灯,楚问荆打了个哈欠,抬头看了看温和的月亮。又是一个月十五了,他要回屋早早睡觉才行。
楚问荆屋内,一个穿着黑衣服披散着头发的少年,靠坐在他的床头,脚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手里正把/玩儿着一角床帘,显得颇为无聊。
楚问荆进屋后就看到这样一幅画面,他确定自己没睡,只是,不在梦里,少年为什么会出现?
关门的声音惊动了坐在床头的少年,少年扔掉手里抓着的床帘,有些不满,“我等了你好长时间了。”
…………
楚问荆泡了热茶,两人面对面坐在书桌前,准备聊天。
楚问荆给少年倒了杯茶送到桌边,提笔就写字条,担心慢了少年会生气。
虽然有些不真实的感觉,但是可能已经见过两次的情况下,而且他家人参时长会有一些奇怪的不符合一株室内人参的特征的行为,所以楚问荆并没有太难以接受梦境成真这个事实,他的人参真的成精了。
楚问荆写好了字条,他先自我介绍了一下:我的名字是楚问荆,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正从桌上抄起一本书翻看,看了眼字条随口回道:“天云,姓,姓什么我想想……姓萧,萧天云。”
萧天云一直长在深山,是有一次十五晚上跑到山下去玩儿,不小心撞了一个书呆/子,书呆/子问他姓名,他说没有名字,于是书呆/子递给他一本书,让他随手翻着起个名字,说:“既然你没有名字,那就自己给自己起一个好了,随便翻一页,翻到什么就叫什么。”
于是他就真给自己翻出一个满意的名字来,从此就叫天云了。
这几个月住在这间屋子里,常能听见隔壁屋住的那个老头喊“问荆”,偶尔也会中气十足的叫“楚问荆”。才知道原来除了名字,还有姓氏,于是刚才翻书又给自己随便安了个姓氏。
少年叫萧天云,楚问荆在纸上写了一遍,觉得这人名字也是真真好听的。
第9章 第九章 治病
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在接受之后就会生出无限的好奇心,比如:
萧天云探过头看楚问荆总也写不完的字条,嘴里跟着念了出来,“你多大年纪了?我家人参至少有几十年了,为什么你是少年模样呢?你真是人参变得吗?为什么我看见人参还好好的长在花盆里?为什么你每个月只有十五才出来?我还以为是在做梦……”
“你问题怎么这么多?”
楚问荆已经密密麻麻写满两张纸条了,在将纸条递给萧天云看的时候,还没听到答案,下一张字条又在飞速制造中。
萧天云一把抢了字条去,“你分明会说话,不要写字了。”
纸条突然被抢走,笔在上面划下长长一条痕迹。楚问荆把笔搁下,指着嘴巴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会说话。
萧天云皱了眉头,“可是我分明听见过你说话来着……你是个大夫,你怎么不给自己治治。”
楚问荆顿了一下,随即摇摇头,没有再写字条解释为什么。
月光闯进屋内,将室内照了个大亮,萧天云翘着二郎腿,晃晃荡荡不老实坐着,一手撑着头,一手随意的拿起茶杯啜了一口,目光在自己的花盆和兄弟的花盆上来回巡逻,检查一下是不是大小一致。
蘑菇的花盆还是在窗边桌子上放着的,和另外两盆蘑菇一起,唯有他被摆到了这边靠墙的书桌,在巡视了七八次之后,萧天云突然觉得自己这个来回摇头的动作特别像早年见过的那个书呆/子,又呆又傻,于是马上停下动作。
但是他的大小比对结果还没有出来呢,还必须得对比检查。
手一直撑着头,不太想放下来,就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对面写字条的少年一脚,有些凶巴巴的说道:“你为什么把我和兄弟隔了这么远的距离?”
他拿视线测量了一个距离出来,越测发现越远,从这边书桌上把叶子伸过去在大晚上给‘灵芝’盖被子了,需要费好大力气还有时间,于是萧天云更生气了。
楚问荆搁下笔,抬头看了看,弥补性的跑过去把大花盆里的蘑菇抱了过来,萧天云在桌子上清理出一个空地,看着紧挨着的两个花盆,满意的点点头,眼角是止不住溢出来的愉悦。
抱着凳子挪了挪屁/股,坐得位置紧挨着两个花盆才停下,看到他的兄弟‘灵芝’长得虎头虎脑的特别好,一看就是非常健康,就更加满意了。
满意了心情就格外的好,他探手过去,一把抓/住楚问荆的手腕,把笔从手里抽了出去,嘴里说着:“别写了别写了,我来给你把把脉。”
见楚问荆有些不解的看着他,又心情很好的解释了一句,“只要不是天生的哑疾,没有丧失了发音说话的器官,这个病就还是有救的,我给你把把脉,看看怎么治你这个病。”
说完还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胡子,动作和老大夫有的一拼,除了脸年轻点儿,几乎就像是一个人在做这个动作了。
楚问荆把手放好,由着他把脉,如果能治好的话,也不是药物就能够治好的,不然师父早给他开一大堆的药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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