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陈旭冉叫骂了一声,重重地跺了跺脚, 好似要将那可恨的贾赦踩在脚底下。
要说陈旭冉和贾赦的恩怨,那可以说是从十几岁时候说起, 同样是纨绔子弟,陈旭冉被他爹右相陈恒之三天一顿打, 五天一顿抽, 而贾赦却是由祖母护着, 要星星绝对不会给月亮。陈旭冉在那个时候就看贾赦不顺眼了,再到后来, 因为一些小事闹了起来,彼此就彻底成了死对头,原身贾赦也是因为在路上遇见陈旭冉, 被他家的马车撞到,伤了头, 在床上躺了小半个月才变成了现在的贾赦。
“少爷,那贾恩侯怕是不在这儿,咱们到别处看看。”家仆小心翼翼地说道。
陈旭冉不甘心,眼神在巷子里重新看了一遍,确认着实看不到贾恩侯那家伙,才忿忿地上了马车。
待马车离开后,“吱呀”一声, 一户人家开了门,哒哒的马蹄声响起。
林达取出块碎银子塞给了那帮忙藏匿他们的老翁,见贾赦若有所思地看着陈旭冉离去的方向,低声问道:“老爷,那人可是老爷认识的人?”
贾赦点了下头,这陈旭冉无缘无故地跟踪他干什么?
不过很快,贾赦就知道了陈旭冉的意图了。
贾赦这些天连着找了几家铺面,地段好,价格也合适,本来都谈得差不多了,一转身的功夫就被买下来了。
“贾大人,听说您最近在买铺面啊,这么巧,我也刚好是。”陈旭冉得意洋洋地走到贾赦旁边,他就等着看贾赦气急败坏的神色。
“哦,是吗?”贾赦淡淡地整理着公文,“还真是巧了。”
“是啊,不过我听说贾大人到现在都没找到合适的,我倒是买了好几个,用不用我给你匀一个?”陈旭冉就不信贾赦真不生气,不过是装模作样罢了。
“不必了,京城这么大,要买个铺面还不容易,我就是担心陈大人的事情要是右相得知了,怕是陈大人又要遭殃了。”贾赦说完这句话,陈旭冉的脸色就变了,这陈旭冉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爹,他爹右相是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偏偏虎父犬子,生了陈旭冉这么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如果不是陈老夫人护着,陈旭冉早就被他爹揍死了。
恶狠狠地瞪了贾赦一眼,陈旭冉哼了一声,看似从容实则有些落荒而逃。
其他官员们早已习惯这二人时不时的针锋相对,哦不,应该说是陈旭冉单方面的挑衅,然后被贾郎中三言两语化解。
“贾郎中,侍郎大人问你公文可整理好了?若是好了,则送上去呈给他看。”一小吏走过来问道。
贾赦站起身,微微颔首,拿起桌子上的公文。
近日来,户部在忙扬州私盐的事情,当地盐商的家财已经送到京城来,这笔钱财巨大,要点清楚并不容易。
秦见深仔细地看着贾赦整理好的公文,心想道:户部的事情不比其他部分,繁琐复杂,稍微粗心一点都会出麻烦,恩侯却是适应得极好。
“恩侯,你觉得这次扬州盐商的家财大概有多少?”沉吟了片刻,秦见深问道。
贾赦估摸了下,“大概是三百万两。”
“三百万两……”秦见深皱了下眉头,这笔银钱还不够,只可惜圣人现在还没有动甄家的意思,不然,把甄家抄了,大概也能凑个一百万两出来。
贾赦心知这笔银钱肯定是不够的,但是也没法子,甄妃现在还当宠,三皇子在圣人殿前跪了一天一夜,力证甄家是清白的,甄老夫人又亲自上京来大义灭亲,与甄郝断绝关系,她是当今圣人的乳母,圣人最后只把那甄郝流放千里,对于甄家则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但是三百万两如何能够填补国库,何况还有数月就要发军饷了,近些年来北方蛮子频频骚扰边境,军饷是拖不得的。
怀揣着心思,贾赦正要离开,却听到秦见深突然问道:“恩侯,听说你最近在找铺面?”
贾赦怔了一下,这秦侍郎怎么知道这事?
秦见深咳了一声,解释一般说道:“你别误会,只是那陈员外郎闹的太不像话,我也凑巧听到罢了。”
贾赦总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道:“下官确实是在找铺面,有劳侍郎大人费心了。”
“不妨事,我手上正好有个铺面,刚好空着,就在石子街那里,你若是有意,倒也可以匀给你。”秦见深语气淡淡地说道,他的眼睛看着公文,似乎只是随口这么一说。
贾赦想了想,石子街那里他也去过,那个地段繁华,哪有空着的铺面,不过,既然秦见深这么说了,总归是好意,便道了谢。
秦见深倒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早上刚做完决定,下午就让人把地契给了贾赦。
贾赦哭笑不得,怎么这卖铺面的人比他这买铺面的人还来的着急,心想,这秦见深果然是君子之德,自己扬州一行中也有自己的私心,偏生他却记着自己的功劳,处处不忘相帮,户部水深,他才来的时候,陈旭冉和他的一帮走狗没少给他挖坑,虽然都是些馊主意,但是苍蝇多了,总是遭人烦,秦见深却是毫不客气地当面给了陈旭冉没脸,丝毫不畏惧他父亲右相。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
贾赦是有恩必报的人,心下就盘算着该怎么还秦见深的恩情。
不过,现在,也是时候给那陈旭冉一点儿颜色看看,免得他以为自己怕了他似的。
贾赦唤来了林达,小声地在他耳旁嘱咐了几句,林达眼里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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