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霁风道:“你说过的, 我有烦心事时,随时可以找你, 对我来说,你也一样。”他仍盯着手里那张纸条,微微皱眉, “你真的确定, 这字条是赵常留给你的吗?”
丘幕遮忽然紧张,难道郑霁风认出了阿寻的笔迹?
楚妍道:“是他的字迹, 我不会认错的,而且纸条就留在桌子上。”
郑霁风道:“可是,我总觉得……”他将那纸条翻来覆去地看,可惜因为淋了雨, 墨水晕开, 字迹已经有点模糊不清了, 所以郑霁风即使有那么一丝直觉,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
依旧是郑霁风的小破屋,但是这一次的小破屋仿佛恍然一新,因为屋里屋外都贴上了“囍”字,红烛高烧,红灯高挂,可以说是十分喜气洋洋了。
郑霁风和楚妍大婚,楚家人果然一个都没来,只有殷泽和其他几个云灵山派的弟子。
殷泽是郑霁风的师兄,既做主婚人又做司仪,婚礼的仪式可谓是尽量朝着不拘小节的方向发展。新郎新娘拜天地之前,竟然站在那和其他人闲聊!
殷泽道:“郑师弟,你那小徒弟怎么还没来?”
郑霁风有点无奈:“他非说今日要送我和阿妍一份大礼,一早就出门往后山去了。再等等吧,毕竟这新房他布置了好久,总不好叫他白忙一场。”
楚妍道:“后山有什么?”
殷泽笑道:“后山能有什么?除了灵草灵石,不就是伏妖洞里那只传说千年不死,吞有元婴老祖金丹的蛇怪吗!”
此话一出,气氛骤然凝固。
有人道:“不会吧?谁敢单枪匹马去那伏妖洞!”
“就是,他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去那里不是找死吗?顶多挑一些罕见的灵草回来。”
“是啊是啊,郑师兄你放心啦,他不会去那种地方的。”
“我看不一定。”楚妍蹙起眉头,“这种事情,像是他能做出来的。霁风,我看我们还是去后山找找吧,以免真出意外。”
郑霁风点点头,正要抬脚,却被殷泽一拉。
殷泽哭笑不得:“你还点头!你们两个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是你们大喜的日子!你们就给我待这儿,哪儿也不要去。”说完便另喊了两人出去找。
郑霁风坐在那儿有些心神不宁,楚妍道:“你别太担心了,阿寻厉害着呢。”
“什么?”楚星沉突然在丘幕遮耳边失声叫道,“阿寻竟然是郑仙师的徒弟!”
丘幕遮为了配合他,也故作惊讶道:“想不到啊想不到!”
听了楚妍的安慰,郑霁风道:“第一次听你夸他。”
楚妍道:“名师出高徒,我是在夸你。”
殷泽在旁边听了,忽然道:“是高徒还是逆徒,我看还说不准吧。”
郑霁风一愣,有些尴尬地喝了口凉茶。
又等了很长时间,阿寻还是没回来,殷泽道:“不能再等了,错过良辰就不好了,快拜天地吧。”
郑霁风向门外看了眼,点点头站起身。
这时,之前出去找阿寻的一个人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站在院子里就大叫道:“快!快!阿寻他受了重伤!”
郑霁风和楚妍互相一望,立刻跑了出去。
楚星沉正要追上去,丘幕遮拽住他袖摆道:“别去了,这段记忆到这里就断了。”
楚星沉道:“为什么几乎没有关于阿寻的记忆?”
其实这也是丘幕遮最奇怪的,阿寻是楚家灭门案的关键线索,现在能找到的与他唯一的交集,也只有郑霁风了,可偏偏郑霁风并没有把有关阿寻的记忆存下来,甚至连阿寻的身影都没看到。也许,对郑霁风来说,最重要和值得珍藏的记忆就只有家庭和楚妍吧。
两人回归现实后,楚星沉迫不及待地问:“殷掌门,郑仙师与阿寻之间的恩怨纠葛,能否告知晚辈更多?”
殷泽摇摇头道:“人年纪大了,记性不大好,好多事都记不清了。”
丘幕遮:“…………”
您不想说,也好歹找个诚恳点的理由啊!您老岁数大了,我们也不小了好吗!
大概殷泽也觉得自己这个理由太过敷衍,话锋一转道:“不过呢,阿寻我还是有些印象的。在郑师弟还未上云灵山时,他就跟着郑师弟了,说他们两个是师徒也可以,说兄弟也可以。郑师弟怜悯他,对他十分照顾,不仅教他修仙之道,连读书写字也手把手教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就是从阿寻去找金蛇内丹受重伤之后,两人的关系突然紧张起来,直到有一天,阿寻突然离开了云灵山,从此杳无音讯,我再也没见过他。”
丘幕遮道:“后来郑仙师和楚妍是不是没成亲?”
殷泽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丘幕遮道:“直觉。”说罢给楚星沉递了个眼色。
楚星沉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一定就是成亲那天,郑霁风去后山救阿寻时,得知了赵常离开楚妍的真相。虽然不清楚郑霁风是如何知道的,但是阿寻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徒弟,赵常被阿寻所杀,他必然心中羞愧,无颜面对楚妍,在这样的情况下,又怎么可能再娶楚妍为妻呢?
殷泽道:“你的直觉没错,我们对此也十分不解,但郑师弟什么都不肯说,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意志消沉,形容颓废,我们也拿他没有办法。直至后来,楚门一夜遭灭门,郑师弟连掌门之位也不要了,一心一意游猎在外,誓要替楚家报仇。只可惜啊,家仇未报,他自己也不幸仙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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