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过此情此景,可一切似乎又是那么顺其自然,他情难自抑,终于吻了陈泽悦——虽然轻快到两个人都没来得及真正感受到。
可人的yù_wàng实在可怕,费恩也觉得自己实在贪心不足,经此一役他越发地渴望陈泽悦,想拥抱他、抚摸他、亲吻他,甚至更近一步的,他以前从不感兴趣的……
最终他抵不住沉沉倦意,胡乱睡了过去,却在梦中也被这些纠结杂乱的想法纠缠不休。
次日清晨费恩醒来时,一看枕边的手机,五点零三分,依旧没到他六点钟的闹钟时间——虽说这玩意儿根本没用,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六点钟报个时然后让他关掉,他依然坚持设着闹钟。
费恩把手机放回去,躺在被窝中思考人生——他做了整整一晚上的梦,精神实在疲惫得很,可又确实睡不着了。强行躺了二十来分钟后,终于头疼得快要炸开,于是他不顾寒气一把掀开了被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一片冰冷黏腻的下身。
这还在冬天呢,就思起春来了。
梦里纷呈杂沓的暧昧景象仿佛就在眼前,可他坐了一会儿,便清晰地感觉有关这场梦的回忆如潮水一般慢慢地,却又坚定而不容置疑地退去,最终他只记得自己做了个春梦这回事儿。
费恩憋着一口气从床上爬起来,心想但愿房间里有换洗的床单和被罩。
半个小时后,费恩洗漱完毕换好衣服打开了房门,在方蓁门外逡巡着。
陈泽悦为他想得很周到,他住在这里几乎没有别的什么需要的东西了,可是床单被罩是有人固定每周换一次的,衣橱里没有可换洗的备用品。
可这时才六点,费恩看了看手表。
不过就在费恩徘徊了七八分钟,终于打算打道回府时,方蓁的房门突然打开了。费恩惊讶地抬头,看见了门后穿戴整齐的陈泽歆。
后者显然也十分惊讶:“你怎么在这儿?找蓁姐?”
费恩窘迫地点点头,犹豫着:“你……”
“我起来背会儿书,”陈泽歆扬起手给他看手里的课本,“蓁姐还没起来,你有急事吗?”
“……没有,”费恩虚弱地答,“不是急事。”
“那就等会儿吧,”陈泽歆上下打量着他,“要是没事做的话,你陪我背书?”
费恩看着这个一点也不认生的少女,半晌无语,点了点头。
陈泽歆把他带到另一边走廊尽头的阳台上,从口袋里摸出两个迷你的暖手宝让费恩挑颜色——费恩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什么都没说,默默无言地拿了一个嫩绿色的——然后就开始旁若无人地背起书来。
陈泽歆背得很快,一大段话,基本上念一遍就能背出来了。费恩基本听不懂她在背些什么,但看她翻书的速度便十分羡慕。
他读书不太行,也对无聊的课本没有兴趣,所以他早早地辍了学去时尚圈碰机会——对于不太能表达出丰富情感的他来说,这是赚钱最快的捷径之一。
低学历和自学的匮乏让他缺少文化知识,做模特时,他的工作时间很长,也很费精力,而且在工作的淡季,他需要上各种舞蹈、形体和表演的课程——可是没人让他学习文化知识。
费恩知道自己并不是不想学,他不喜欢的只是他们那镇上教学水平底下的教师和枯燥无味的课本而已,可没人向他强调学习的重要性,也没有一个学识渊博又风趣的人带着他学——不,连个有点学识的人都没有,模特圈子里的人关心的只是自己裙子的长度。渐渐的他也就对“学习”一事也漠不关心了,反正没人要求模特也要知道莎翁戏剧语言的特点。
而今看到认真背书的学生,他心里的一角又开始了活动。
或许我可以……借泽悦的书看看,他想。
大约四十余分钟后——费恩看了看时间,差两分钟到七点——陈泽歆合上了书,冷不丁向他提问:“你是泽悦哥哥男朋友吗?”
费恩无端被呛了一下,咳了好一会儿才艰难道:“……不是。”
“哦,”陈泽歆漫不经心地靠在栏杆上,“那你想吗?”
费恩跟眼前的少女大眼瞪小眼。半天说不出话来。
“想,还是不想,这个问题很难回答?”陈泽歆问。
“……想。”
陈泽歆打一个响指:“那不就结了?我还挺喜欢你的,所以提醒一句,你和我哥以前男女朋友都不太像,他以前交往的人都是小个子,圆脸,有酒窝,看起来比较嫩的那种,没有一个你这种的,不知道他是不是偏好这一款,但他也就是玩玩。”
费恩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看着我干嘛?”陈泽歆说,“实话,我总不至于污蔑我哥,你第一眼看他是不是觉得他挺高高在上的?根本不是,反正据我妈说他小时候特别可爱,年轻的时候也荒唐,不过也就是二十来岁时的事情,这几年倒是收心了,一直空窗呢,你大可以追他试试。我哥这几年心懒了,你要是喜欢他,就主动点儿。”
“……”费恩听了个半懂,沉默了一下,问,“你今年多少岁了?”
“十七,”陈泽歆说,“我在家里不算早熟。当初泽悦哥哥也是,十六岁就一个人出国到处跑了。”
费恩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嗯”了一声,然后默默跟在她身后往回走。
“换被子?”
“是,”费恩满脸假戏真做的羞愧,“不小心把咖啡倒上面了……”
“我叫露姨来换吧,”方蓁说着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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