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片?!
费恩反向他走近一步,两人都快贴在一起了;陈泽悦想后退,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挪动脚。
费恩抬眼看着他的眼睛。
其实在这样震荡的细微光线中,是看不清什么的,但费恩依旧与他对视着。
他说:“开玩笑的。”
“不过,接下来的,可不是了……”他一边说,一边缓缓地向陈泽悦靠近;后者明知他接下来想做什么,却出乎意料地连想都不想着要躲开了。
他怪异地想,有什么好躲的?
费恩闭上眼睛,迎着陈泽悦不躲不闪的目光,轻轻地在他唇上碰了一下——如蜻蜓点水一般地;下一秒,那个似乎从容不迫地说着“不是开玩笑”的男孩儿就慌乱地后退一步,转身跑了,楼梯被他踩得“噔噔噔”直响。
陈泽悦:“……”
心想这小兔崽子。
脚步声慢慢远去,他无奈地笑笑,抬脚也跟着下楼去了。
第十四章
下楼时感觉比平时走的路都要长些,陈泽悦慢吞吞地走着,一边回想着费恩在夜色中的剪影,亮晶晶的眼睛,方才他亲过来时眼前颤动不止的纤长睫毛……和触感柔软冰凉的唇。
费恩一触即放,自己甚至没来得及感受一……不对不对,怎么能这么想?陈泽悦脑子里铿锵有力地蹦出两个字——
禽、兽!
唉。
感觉自己被占便宜了。
小混蛋,自己好吃好喝好穿地养着他还给他发工资,他居然想着——
好像不太对。
陈泽悦突然想到费恩被小雪儿抓到的那天晚上。
被我当弟弟疼爱的小孩儿总是误解我的意思好像还想上我怎么办急在线等。qaq。
走到一半突然想起楼上没关灯也没锁门,只好稀里哗啦地跑上去,关了灯锁了门,继续慢腾腾地往下走。
因为走得太慢,到酒馆厅堂时费恩已经坐下几分钟了;就在这几分钟的时间里,各路出去浪的终于良心发现,回了他们桌,然后发现桌子边上只有一个脸颊和眼睛都微微发红的小可怜费恩。
于是陈泽悦一下来就遭到了批评:“怎么可以丢下人家一个人!一点良心都没有!你说你这人怎么这样?!”
陈泽悦:“……”
是是是,千错万错都是他。
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
“没有,”费恩忙说,“泽悦带我去楼上了……我觉得冷,就先下来了。”
好嘛,撒谎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的。
不过也许真的冷?
陈泽悦坐到他边上去抓他的手,一摸,果然冰凉,招呼服务员送了杯热水过来给他抱着。
放开费恩时,陈泽悦感觉到他的小指有意无意地勾过自己的掌心。
陈泽悦没理他,等到服务员把水拿过来,他先接过,再递给费恩,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费恩脸更红了,双手捧着玻璃杯子不说话,只盯着水面看,盯得久了,就鬼使神差般地凑上去,啜一小口,然后被热水的口感惊到了,懵懵懂懂地又盯着杯子里的水看。
陈泽悦在一旁看着,心想这小孩儿还是……挺可爱的。
回去时叫了两个代驾,陈泽歆也跟他们一起。原说是陈泽歆和陈泽悦带嘟嘟坐一辆车,方蓁、傅雪声、费恩一辆,不过方蓁接了个电话后说有事跟陈泽悦说,便让他们俩单独一辆;临走时陈泽悦看见费恩一直悄悄往自己这边看,心一软,让他也过来了。
陈泽悦让费恩先上车,然后自己坐了进去;上车的时候方蓁一直在后面戳他的腰,陈泽悦没理她,坐进去后回头看,方蓁一脸。
“进来,快点。”陈泽悦催促道。
方蓁不情不愿,直到陈泽悦作势要关车门了才飞快地上车甩门。
可见人贱有时候就是被惯的。
车开后陈泽悦才问方蓁什么事。
“你手机是不是没电关机了?刚才傅秘书打电话过来让我知会你,两件事,”方蓁说,“第一,我们合作的一个时尚广告摄影师,因为拍了一组图,现在在网络上有些争议,现在几位宣传部的在讨论要不要继续与他合作……这个白天消息就传过来了,他们讨论的结果是为求保险,取消下次合作,因为两边工作室都没有签合同,只是口头预约,不过鉴于这个摄影师当初是你钦点,所以最终要你来拍板。”
“ll?”陈泽悦思索一会儿,“说说具体。”
“就是他,在几个高校拍了一组主题为‘time’的写真照,”方蓁一边说一边打开手机调出一个页面,“说实话不太懂这些人,他一个时尚摄影师,去拍校园风的写真……其实是五月拍的,这个月才在刚出版的摄影集公开,拍的都是早晨起来一丝不挂最多用被子遮一遮私处的年轻女孩子。”
方蓁把手机递给陈泽悦:“喏。平心而论,拍得还是挺好的,但是模特都是货真价实的女大学生,不是专职模特……还有几张东方面孔,里面有两个是大陆的女学生,现在有不怀好意的人在网上‘人肉’。”
所有照片的背景都是五月早晨的学生寝室,大多数照片中的女孩子都在床上,小部分赤着脚爬楼梯或站在地板上,要么只着内裤或抹胸小吊带,要么直接什么都不穿,头发蓬乱、睡眼惺忪地把自己泡在白色或金色的晨光里。
梅奈尔是走的基本上是纯粹主义的道路,他善于精准地把握最微妙的光影变化,这个路数在时尚摄影中不太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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