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一幕,李枳简直汗颜,酒气混着冷汗直往头上冒,让他只想大叫卧槽——这宋千平时好歹一米八几的大老爷们,长得尽管比较秀气,人也很瘦溜,但行为举止绝对是钢筋混凝土直男类型。
同时作为主唱,由于身条顺声音苏,哪怕有时把不准调子,每次演出就属他女粉最多。散场之后被粉丝簇拥着去吃麻辣小龙虾,搂着最尖的果儿吹啤酒,任由人家给他剥好虾往嘴里喂的,也就他宋千一位。
然而此时此刻,他却跟个姑娘似的被一个马尾辫西服男压在角落里的桌台上狂吻,手臂紧紧勾着那人的脖子,腿也把人往自己身上圈,一副全情投入的样子。再看他的那位伴儿,显然也陶醉了,手掌覆在宋千只穿了件羊绒衫的腰上,上上下下摸了个遍。
如入无人之境啊。
这到底什么情况,是碰巧偶遇老情人,还是赌场liè_yàn新宝贝?李枳简直不敢相信这位狂野大哥就是跟自己一条胡同窜大的孩子王宋老千同志。总之老千确实很有一套,平时表现得笔直如棍,李枳的基佬雷达都没能探测出来,甚至单纯地以为他不找女友只是因为眼光高。
他敢保证这事儿除了自己还没什么朋友知道,说不定可以就此讹上几顿好饭。
不过,现在这个样子还是先不要打扰人家了,省得两边都尴尬,李枳默默想道,只觉得脸烫得要死,转身就想拉黄煜斐快走。
哪知黄煜斐非但看得津津有味,还露出了招牌笑容。他看了李枳一眼,居然朝着还在狂吻的俩人戏谑地拍了拍手。
李枳还没反应过来,就听他用不大不小的声音温和道:“阿翔,别搞啦,过来开车。”
马尾辫闻言,立刻把宋千放开了,转身错愕瞪着黄煜斐:“少爷您好快。”
黄煜斐拉下脸:“哪有随意说人快的?”
说罢他又虚搂着李枳的肩膀,笑盈盈地介绍道:“这位就是李先生。”
余翔上下左右把李枳打量了一圈,低头鞠躬,又用标准普通话道:“李先生好。我是小九少爷的保镖,余翔,您叫我阿翔就好。”
李枳也打量回去——这余翔看起来三十岁左右,长了副精明相。虽说不难看,但配上纯黑西装和马尾小辫,以及灰白的面色,确实有一点凶。同时这张脸和他的身材又不太搭——他好像还没有李枳高,顶多一米七,人也不壮。
这样怎么当保镖呀,难道是短小精悍型?
宋千居然喜欢这一挂的。
李枳醉醺醺地回过味来,才发觉这人刚才对自己从眼神到语气好像都带了点冷意。难道是怪他打扰到他们亲嘴了,还是觉得他是可疑人士会害他老板呢?李枳不明所以,瞥了一眼余翔身后表情复杂的宋千,斟酌道:“真是太巧了,你旁边那位就是我朋友。你俩什么关系?”
余翔没说话,倒是宋千大大方方开了口:“老弟,你再迟钝也看得出来吧,他是我男朋友呀。”
“哦——”李枳和黄煜斐不约而同地拖长了尾音。
余翔奇怪地看了黄煜斐一眼,撂下句“我去开车,少爷稍等”,然后就沿着红毯小跑去了大转门那儿,一转身没影了。
黄煜斐领着李枳也向大门走去:“时间不早,我送你们回酒店。”
“那麻烦你了,请我喝酒,还带车送服务的,你劳模啊,”李枳傻乐着点了点头,回过身子又问宋千:“你和你男友……今晚不聚聚?要不一会儿送完我你俩出去二人世界一下?或者就用咱那屋,我也可以和雨浓姐凑合一晚,她肯定不介意的。”
黄煜斐道:“我这边也随时欢迎李先生凑合一晚哦。”
宋千只是笑笑:“还是不了吧,他肯定还要送黄少爷回家,到时候都两三点了。”
李枳隐约觉得他笑得并不由衷。
门童恭敬开门,黄煜斐把二人送至门外喷泉处,示意他们稍等一下,然后就一个人走到角落里讲电话了。澳门的冬夜并不太冷,空气潮湿,天空乍一看是紫红色的,而周围依旧是灯火辉煌的不夜之城。
李枳靠着新葡京大楼漆成白金两色的高大柱子,说是醒酒,实则悄悄斜睨着黄煜斐随意搭在手臂上的风衣,以及被夜风吹得略凌乱的刘海,不自觉地微笑。人这么高高瘦瘦的,居然还能稳当当地抱我起来,他回想起方才种种,神游天外。
宋千撞了撞他的肩膀:“什么情况,对上眼儿了?”
李枳瞪他:“没有,就觉得他这哥们挺有趣的,对人也特别好,还帮了我大忙。再说人家指不定是直男呢。”
“你对别人直还是弯一向感觉不准……”
李枳自知理亏,撇嘴道:“确实,认识这么些年,我还真没想到你也是,而且居然还搞秘密恋爱。什么时候弯的?”
“不知道。”
“蒙谁呢,就说你和那个保镖怎么谈上恋爱的吧。”
“我还真不知道现在算不算在谈恋爱,不过搞在一起还是很容易的。你记得吗,就去年那回咱们在上海演完,有几个傻逼飞了叶子闹事砸场,余翔在警察过来之前一个人把他们全给制住,就差跪在那儿叫爹了。哦对你那会儿好像还在青春抑郁期,演完之后不知道又抽什么疯扔下琴就走了,还消失两天,肯定没看见吧。”
“英雄救美啊,搞定你也是够容易的……”李枳咳了两声,“不过,他那么能打我也就放心了,干保镖这一行,总不能让雇主反过来保他。”
“哟,刚这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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