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汉请进家门,糙汉也就是郁律还知道客气一下,酆都一甩皮衣袖子,踢着他的大拖鞋就往人家那西班牙地毯上踩。
闫家二老嘴巴一咧,没敢出声,倒是闫小川气了个眉毛倒竖。
郁律刚一进门,就觉得这个地方有点熟悉。
来肯定是没来过,但闫家是个二层的别墅,根据二老的品味,家具和装修风格全是欧式,乍一眼看竟有点民国小公馆的影子,和杜宅颇为相似。
可走了两步,他后脑勺忽然飘过一阵阴凉的小风,同类相见,分外敏感,郁律不用回头,都知道刚才飘过去的那是什么东西。
闫小川没说错,这别墅的确是有点问题。
连他都看出来了,酆都更是不在话下,眯着眼睛抬起头,酆都目光犀利地一一扫过客厅的四角,四角各贴了一张黄符,不知道从哪个神棍那儿请来的。
闫家二老脸望着酆都,见他盯着黄符若有所思,忙解释道:“这符是前几天刚请的,听人家大师说是能驱邪物,不过挂了这么几天,还看不出什么来……”
“从谁那儿请的?”酆都忽然问。
“啊?”二老有点懵,“从一个朋友的朋友……”
“下次再见着他,可以乱棍打死了。”酆都抬腿上楼。
二老脸色发青地追过去:“大师,你是说这符有什么问题吗?”
酆都头也不回的道:“问题大了,一般跟你无冤无仇的鬼,大多待一会儿就会自动消失,现在你这符一贴,直接把那东西困住了,想走都走不了。”
“啊?”二老脸都绿了,一块推攘闫小川,“你去——去赶紧把那符摘了!”
耳听的身后一片鸡飞狗跳,郁律默不作声地跟着酆都往上走,边走边斜眼:“你可真够会摆谱的。”
酆都笑,逗他说:“那我帅不帅?”
“帅也看腻了。”郁律蹭蹭蹭地往上走。
酆都好像听错了似的,一条腿差点迈空,扶着墙目送郁律一直走到了二楼的楼梯口,才突然反应了过来,十分愉快地扬起声音:“你刚才说什么?你说我帅?”
郁律没回头,语气听着是特别的凛然:“现在是说这种事的时候吗?”身后传来酆都哧哧笑的声音,他闭了闭眼,就觉得脸上有点烫,不过幸亏糙汉子皮糙肉厚,脸红也看不出来。
而就在他闭上眼睛的瞬间,突然从右手边的第二间房感到一股极重的阴气,而且是越靠近越重,和酆都交换了下眼神,俩人自动在卧室门口站住了。
门缝里漏出阴风,不用说,这八成就是闫小川他姐的房间了。
下一秒,两人不约而同地伸出脚丫子,“咣”的踹开了大门。
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雪白的大公主床,随着大门一开,从床上倏地弹起一个长头发,面孔白皙发青的年轻女人,正是刚睡醒的闫小凤,她看了看酆都,又看了看郁律,骤然发出一声尖叫,撩起棉被缩成一团:“你——你们是谁?”
酆都还没动腿,郁律忽然神情激动地冲了过去,闫小凤看他虎视眈眈的,越发叫的如同防空警报,且半边脸微微的有点发绿,是缠在她身上的那只鬼身周亮起的鬼火。
没错,床上不只闫小凤一个人,还有鬼。
“……”郁律身子有点抖,眼珠晃动了好半天,才慢慢聚焦在那只鬼的身上——鬼是个女鬼,一头波浪卷发,眼珠子黑里带点蓝,大双眼皮洋娃娃似的翻来翻去的,是个混血的面孔。
两只手亲密地搭在闫小凤脖子上,女鬼抬起眼睛,冲着郁律和酆都满不在乎地打了个哈欠。
郁律身子晃了一下,突然不确定地冲女鬼轻声叫道:“詹妮弗,是你吗?”
☆、第3
酆都挑眉看了郁律一眼:“你认识她?”
郁律僵硬地点了点头,直直地看着那女鬼,女鬼被他盯得有点烦,大哈欠戛然而止,保持着张大嘴的造型,她皱着眉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郁律走到床边:“你不认得我了?”
“哈?”詹妮弗张开一只眼睛:“谁会认识你这么丑的——算了,反正我也不感兴趣。”说着又亲昵地蹭了蹭闫小凤的脸,目光深情得像个女痴.汉。
“你、你在和谁说话?!”
闫小凤抓起头发,尖叫声穿透了两层楼间的钢筋水泥板,踹开房门就算了,现在这个彪形大汉居然在自己跟前对着空气说话,苦苦受了几个月折磨的闫小凤感觉要崩溃了。
“怎么了怎么了?”闫家二老和闫小川接连赶到,闫小川累出了一身玫瑰味的香汗,手里还捏着刚摘下来的四张黄符。
闫小凤指着戳在她床前的中年糙汉子,有气无力地颤抖道:“他……他……”
二老赶忙上来安抚女儿:“凤啊,别怕,这两位是你弟给你请的大师,来给你治病的。”
詹妮弗闻言撅了下嘴:“她没病!”
可惜除了酆都和郁律没人能听见。
闫家二老一左一右包围住酆都:“大师,你快给看看呀,我……我家凤,还有没有救啊。”
酆都往窗台上一靠,掏出根烟叼在嘴里,也不管房间里还有个病人。青烟幽幽地从一点火星里缭绕起来,他看了看郁律,又看了看女鬼,过了一会才冲着郁律的背影说:“哎,是我把她赶出去?还是你自己跟她叙叙旧?”
闫家二老懵懵然地顺着酆都的视线往床上看,没明白什么意思,倒是闫小川浑身打了个激灵:“你是说,这房间里头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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