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看看?”
观察了一会儿后,楚留香决定过去一探究竟,他能觉察出屋内有一人的气息,这说明屋内那人的功夫很是一般,就算惊动了对方也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武贵点了点头,跟在楚留香身后朝那间竹屋走了过去。
神水宫里只有女人,出于种种顾虑,楚留香并没有直接闯入屋内,而是在武贵诡异的注视下,颇为礼貌地敲响了门口那扇并没有阖上的木门。
不多时,屋内便传出了一名年轻女子有些不耐烦的回声。
“谁啊,不是说过没事儿别来烦我么。”
显然,这女子是将楚留香二人误当成其他神水宫的女弟子了。
武贵好整以暇的冲楚留香挑了挑眉。
楚留香悻悻的摸了摸鼻子,他知道自己如果出声回话,肯定会惊吓到屋内的那位姑娘,这让一贯对女孩子温柔又体贴的香帅一时有些为难,可不回话似乎也不太好……
半晌没等到回应,屋里那姑娘似乎是不耐烦了,一边没好气的抱怨着,一边‘蹬蹬蹬’的大步朝门口走来。
“你是聋了还是哑了,怎么连话都不——”
随着那扇半掩着的房门被从内推开,看到了门外站着两个陌生男人的红衣少女登时瞠目结舌,她呆愣了两秒后,终于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拔出了腰间的佩剑。
“你你你、你们是什么人?擅闯我神水宫有何图谋!我警告你们啊,不许乱来,要不然我就……”
就怎么着来着?
威胁的话还没说到一半就卡了壳。
因为少女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好像还真没有什么能威胁到这两人的办法。
她的武功虽然很一般,但眼力见还是有的,只消一眼,她就能判断出对面这两人的武功一定比自己厉害许多,而这处山谷虽然位于神水宫内部,但谷内并无弟子把守,这也就导致了她孤立无援的现状。
换句话说,就是她叫破了喉咙,大概也没有人能及时的出现来帮助她。
见对方苦着一张脸憋不出话来,武贵颇为恶趣味的打趣道:“不然你想怎么样?叫人来抓我们么?那你恐怕得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机会求助才行啊。”
被戳中了软肋的红衣女子顿时气急,她恶狠狠地瞪着武贵,握在剑柄上的手紧了又紧,一副忍不住想要动手的模样。
可她最后还是忍住了冲动。
没办法,为了小命着想,她眼下除了忍气吞声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选择。
“小丫头蛮识相呀。”武贵咧嘴一笑,佯装凶恶的拍了拍佩刀:“不过要想保住性命,你最好老老实实回答我接下来的问题,要不然……”
“武兄。”
楚留香连忙哭笑不得的打断了某人的‘恶行’。
该说上梁不正下梁歪么?褚宵跟武贵这对主仆的恶趣味简直同出一辙,而且有些时候,武贵甚至比褚宵还要叫人头疼,带着这么一个帮手,真不知道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第42章
说来也巧,那红衣少女不是旁人, 正是先前与褚宵有过来往的司徒静。
司徒静原本并不住在这里, 而是跟所有神水宫的内门弟子一样,住在靠近神水宫外围的地方, 她现在之所以会住在这里,是因为就在不久之前,司徒静方才得知自己的真实身世。
在前十六年里,司徒静一直以为自己无父无母,就像那些同样从小就生活在神水宫里的弟子一样,是被神水宫收留的孤儿。
她也像许多孤儿一样, 曾好奇过自己的身世, 她也曾在心底幻想过,如果自己有父有母,会不会比现在过得更幸福更快活。
可这只是过去。
人总有长大的一天, 长大之后,就不会再幻想一些不切实际的美梦。
严格来说, 司徒静对自己原本的生活是满足的,她不愁吃穿,也不缺金银,背后还靠着神水宫这艘大船, 出去行走江湖时, 绝大多数人都得对她敬畏三分。
她从没有想过自己平静的生活会在某一天被打乱。
她更是从未想过,自己竟是水母阴姬的亲生女儿。
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司徒静真的崩溃了, 她不知道水母阴姬之前为什么不肯认她,也不想知道水母阴姬当初为什么要在生下她以后‘抛弃’她,她只知道,自己宁愿从未得知这个真相。
愤怒,不解,迷茫,种种负面情绪致使司徒静在冲动之下,做出了逃离神水宫的选择。
她不想再生活在那个原本该被她称之为母亲的女人身边。
可就在她刚刚收拾好行李准备逃走时,水母阴姬却忽然出现,阻拦了她的离去,并且不由分说的将她软禁到了这处山谷之中。
而后,许是担心她还会再次逃走,水母阴姬还派遣了许多弟子看守在山谷的出口处。
她被软禁了一个多月,除了第一天外,水母阴姬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只是每天派弟子给她送来各种珍贵的玩物,华丽的衣服,和漂亮的首饰。
就像是在补偿她。
但司徒静却只觉可笑。
不管水母阴姬当初为什么抛弃她,不管水母阴姬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在司徒静看来,对方既然已经欺瞒了她整整十六年,那么在十六年后的今天,水母阴姬就不该妄想她还会认这个母亲。
想要用这些补偿来换取她的原谅?这简直是痴人说梦!
随着时间的流逝,司徒静内心深处积压的愤怒不仅没被消磨掉,还反而是愈演愈烈,她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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