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势不错。”青年人略微抬首,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对褚宵凶狠的表情进行点评:“虽然还不及叶孤城十分之一。”
褚宵深吸了一口气,皮笑肉不笑道:“你当你是谁。”什么玩意儿,以为穿的人模狗样就有资格对他和叶孤城这么挑三拣四了?
“我叫宫九。”
青年人用施舍般的语气对褚宵说道:“看在叶孤城的面子上,我允许你称呼我九公子。”
……我叫你一声智障你应不应!
褚宵强忍着爆粗口的冲动,回以一抹礼貌的微笑:“原来你就是叶孤城提过的那个品性极差的九公子啊,果真闻名不如见面。”
谁还不会嘲讽人是咋滴。
宫九面色一冷:“你这是在挑衅我?”
“没有啊。”褚宵眨了眨眼,表情万分无辜:“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宫九:“……表情真蠢。”
褚宵:“说谁蠢呢你这傻逼!”
“蠢货,你有种再说一遍。”宫九眯起眼,脸上已经露出狠色,垂在腰边的手悄然握上剑柄。
“我说——”褚宵一跃而起,顷刻间已掠上悬崖,一柄杀意凛凛的软剑直指宫九而去:“——你是个大傻逼!”
一阵风吹过,凄冷的月光洒满地面。
月光下,两条身影迅速交错,转瞬间便已对战数回合,两柄反射着寒光的利剑互相碰撞,剑锋不停变动,快到只能捕捉到残影。
两人好似势均力敌。
但褚宵清楚的知道,他已使出全力,宫九却游刃有余。
叶孤城说的没错,宫九的剑法确实了得,褚宵尚敌不多只用出七八分力的叶孤城,又更何况是和叶孤城旗鼓相当的宫九。
可褚宵不认为自己会输,因为,他不是个纯粹的剑客。
一抹不起眼的寒芒夹杂在绚烂的剑光中悄然刺向宫九,那是褚宵惯用的暗器,一枚极小极薄的柳叶刃……
若和其他人交战,褚宵断然不会使出这种阴险的手段,但宫九不一样。
宫九的剑法阴狠毒辣,可见他的为人一定也正派不到哪里,对付这样的人,褚宵可不会死脑筋的遵守什么君子风范。
在危机到来之前,宫九敏锐的觉察到了不对,手中如毒蛇般游走的长剑迅速转势,精准的挑开了那道顺着软剑袭来的寒芒。
偷袭失败,褚宵却得意的笑了。
一缕令人毛骨悚然的凉意由剑身渗入手心,宫九瞳孔一缩,毫不犹豫的丢掉了手中那把来历不凡的名剑,怒骂:“卑鄙小儿,你竟然用毒!”
褚宵一边收回暗器,一边笑道:“你以大欺小难道就不卑鄙了?咱们彼此彼此而已。”他足尖轻点,剑锋飞快朝宫九胸前刺去。
那道暗器上蕴含着他用内力逼出的一缕寒毒,毒性不强,只能让宫九在短时间内行动受扰。
他的剑也没有指向致命处,只打算让宫九受点教训。
就在他即将得手的时候,行动本该变得迟缓的宫九却忽然恢复正常,身形如鬼魅般闪挪,避开了那即将刺入身体的剑锋。
褚宵没料到会有此变化,收势不及,虽尽量侧身拉开与对方的距离,肩头却仍被宫九不知从哪儿变出的匕首划伤。
伤口不深,没有伤到骨头,那点疼痛对经受过寒毒煎熬的褚宵而言微不足道。
他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看着退到远处的褚宵,宫九饶有兴致的勾起嘴角:“有意思……你练了九阳真经?上半卷?”
正打算脚底抹油的褚宵:“你——”
九阳真经失传已久,世人大都连这卷功法的存在都不知晓,宫九是如何得出的这个判断?又是如何确定他只练了半卷?
“除了九阳真经以外,这世间没有其他功法能克制住无解的寒毒。”
宫九的眼神十分诡秘:“交出那半卷功法,我可以饶你一命。”他周身气势全开,手中虽然只拿着一把匕首,却比之前拿着长剑时更有压迫感。
“你练了九阳真经的下半卷?”褚宵握着剑柄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兴奋和喜悦。
宫九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掠身袭向褚宵。
褚宵也果断的提剑迎了上去。
他知道,自己八成不是宫九的对手,可他不能退,也不想退,因为他抵挡不了九阳真经下半卷的诱惑,只要得到它,他就能彻底的摆脱寒毒!
褚宵回到城主府的时候,几乎变成了一个血人。
他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鲜血顺着伤口不停滴落,每走一步,便会在地上留下一道鲜血染成的足印,仿佛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
听到敲门声的侍从打开门,险些被褚宵给吓晕过去。
“劳烦。”褚宵抬起头,露出一张没有半分血色的脸,“帮我叫下大夫。”
“朱朱朱朱——朱公子?”
认出褚宵的侍从表情更加惊恐起来,他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想要搀扶褚宵一把,但始终找不到能下手的地方,最后,只能扯着嗓子大喊起来:“来人、快来人呐!”
大夫直接被人从床上拎到了主院,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好,身上只裹着一层薄薄的内衫,却不敢有半句抱怨。
因为叶孤城的脸色太可怕了。
但是……总得先让他知道是什么情况吧?
在夜风中瑟瑟发抖的大夫默默裹紧衣衫,正打算鼓起胆子向叶孤城询问,就见一名侍女端着盆血水从房间走了出来。
得,不用问了。
褚宵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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