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对云素练点一点头后,他转头看到了身后形容狼狈的上官海棠。上下打量一番,确定对方有好好解毒处理伤口后,容雪淮简短道:“得罪,改日我上门负荆请罪。”
只留下了这样一句交代,他就毫不犹豫的抛下三人,转身就走。上官海棠连忙道:“谁要你的请罪,雪淮,你现在要去做什么?”
“找温折。”
“你……找到他以后呢?”
“我也不大清楚。”容雪淮的脚步顿了顿:“也许是杀了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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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折一路向跗骨派所在之地行去,脑中不断的转着念头。他连续构思了几个提问的方案,却又都被自己一一推翻。
忽然,他背后汗毛一竖,一种奇异的感受笼罩住了他的整个后背。温折不由回头一看,映入他视线里的是长发血红,面沉如水的容雪淮。
刹那间,所有的问题、所有的恐惧都被温折抛到了九霄云外,他疾声道:“雪淮,你……你入心魔了?”
容雪淮露出了他入心魔以来第一个带着点感情的笑容,那笑意很是讽刺:“是啊,能见到我,你是不是很失望?”
在平常,容雪淮也不乏和温折喂招交手。但在那时,无论怎样动作,温折都知道对方绝不会伤害自己。然而如今,容雪淮明明只是站定不动,温折却有一种非常恐惧的预感,就好像对方随时会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我正想找你,现在见到了你,又怎么会失望?”温折压下自己心底的不安,恳切道:“雪淮,你的心魔……”
容雪淮粗暴的打断了他的话:在往日他绝不会做出这种举止。他伸手一探,温折的储物袋就落在了他的手心里。当着温折的面,容雪淮伸手进去取出了那本印法书,脸色漠然的翻到了温折出域前所解开的那页。
“你留给我的印法我破开了,你是想告诉我……”不知为何,见到他的动作,温折心中一阵发紧。他勉强开口,却被容雪淮的长笑声挡了回去。
那笑声里说不出的自嘲和凄凉,不知是不是错觉,温折似乎在容雪淮的脸上看到了某种碎裂般的绝望。
“人证物证具在,温折,你真让我败兴。”
容雪淮开口,轻飘飘的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一时间,温折的心脏都好像被揪紧了一样,容雪淮的情绪似乎牵连着他每一寸神经。事情好像向着一个他完全不明白的方向偏移,渐渐扭曲到一个他想不到的程度。温折不明白出了什么事情,但总还能感知到此时气氛的不妙。他艰难而惶恐的开口:“雪淮,究竟发生了什么?”
容雪淮好像听了一个笑话一般,刚刚止住的笑声又响了起来。他就在这样的一场荒唐大笑中闪电一般出手,眨眼间就卡住了温折的脖子。
他的面孔凑近了温折的,两个人温暖的吐息相互交织,然而他们之前却没有任何能称得上“温和”的气氛。容雪淮用一种温折从没听过的诡异声调问道:“你问我发生了什么?温折,背叛过我的人里,你是最伪君子的一个。”
第76章决心
一时间,很难说容雪淮卡着温折脖子的手,和他吐出的对温折的评价哪个更不让温折好过。
容雪淮漠然的看着温折挣动的动作,温折的双手已经抓紧了容雪淮的手臂。即使现在温折状态全盛,而容雪淮身负严重的内伤,他反抗的动作依然犹如蜉蚍撼树一样毫无效果。
掐在他脖子上的手指慢慢收拢,温折的脑子里过了一堆乱糟糟的念头:他还没有问出容雪淮那样做的答案、容雪淮怎么会觉得自己背叛了他、他是不是因为心魔才在之前作出那种事……
而最迫切的,哪怕他马上就要赴死也实在关心的问题是……
温折的面孔已经自涨起来。他张着嘴,却依然只能获得一丁点的、完全不够自己所需的空气。他的挣扎也渐渐微弱下来,双手只能尽力的攀着容雪淮的胳膊。
而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艰难的吐字道:“雪……你……心魔……”
脖子以上的部分,每根血管里都传来针扎一样的感受。温折勉力闭上眼皮,总感觉一凸一凸向前跳动的眼球要从眼眶中滚落出去。缺氧让他从太阳穴里传来一阵阵冒着黑光的晕眩,就在他几乎以为自己要背过气时,那只掌握着他生死的手放松了。
肺泡重新接触到了新鲜的空气,温折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发软,双腿一颤,就要蹲下去。然而就在他身体微晃的同时,一只手握住他的肩膀,如同多年前在书房摆正因为跪了太久而小腿发麻的他一样,把温折架了起来,直到他能站稳为止。
温折抬头去看容雪淮的眼睛。那个人往日里如春水般温暖柔和的目光已经全然消失,只留下深沉而幽邃的漆黑眼神。让人不安、紧张、捉摸不透他所想。
而在温折不断揣摩容雪淮想法的这一时刻,容雪淮自己其实也略有些迷茫:他并不知道松手的那一刻,他究竟如何作想。
当时只要他的手指再加一分力道,他就能扼断温折的颈骨。如同他曾经无数次做的那样,只要“咔嚓”的声音一响,他和眼前这个人所有的恩怨情仇就可化为过往云烟——人死为大,再大不了就只有鞭尸而已。
但他并没有那样做。他松手的时候在想什么呢?是觉得温折想用如此痛苦的方式了结自己,就这样让他死了实在太轻松;亦或是看着对方痛苦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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