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已知道阿炫那与常人不尽相同之处,他相信阿炫不会自己坦白,难道是老人猜到的?
但……阿炫也伸出双手来,双掌裹着奶奶的枯老的手。马立非侧目看去,那张年轻秀美的脸上是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他不由暗暗嘲笑自己的迂腐——生死关头,性取向什么的,重要?
奶奶的体力不足以支撑长久的见面,两人很快被护士赶走。主治医生见到两人,不需多言便明白了病人的手术是不了了之,摇头一叹:“唉,医生倒是想救人……”
从医院出来之后,阿炫整个人陷入阴郁之中,一言不发。
等回到家,马立非才开口打破阿炫的沉默护盾,他要阿炫把姑姑的姓名住址以及所有阿炫知道的情况都给他,阿炫依言照做,全部写了下来,然后就见马立非坐到了电脑前,盯着屏幕在键盘上忙活着。
阿炫不由好奇,马立非手不停得笑答:“找人帮忙啊。”
“帮忙?”阿炫皱眉,颇为不满,“你该不是想找林一诚吧?我不要。”
“……为什么我要找他?”马立非啼笑皆非,他转头看向阿炫,不禁为对方的孩子气而倍感好笑,“我在找我那些当记者的同学。我嘛,虽然赚钱没你厉害,好歹也是本市数一数二的大学毕业的,作编剧一行也有几个年头,在媒体界多多少少也有几个熟人。”
“你是要……要报道奶奶的事?”阿炫吓了一大跳,“不、不行啦,这样不行的……”
马立非忍笑,他安慰道:“放心好了,我找他们帮个忙而已。不过要成功,也得要你姑姑脸皮不够厚才行,否则的话,恐怕就真要去法院了……就怕奶奶撑不到那时候。”
马立非的想法是这样,若是依照阿炫的说法,他姑姑嫁了个有头有脸的人家,这样的家庭大概不会乐意看到有成员上本地报纸的社会□□,再说,这确有其事的真实,对方也没有什么太好的说辞——“儿子不照顾老母亲于是女儿就没有这种义务”的逻辑,拿来对付阿炫可以,但难容天理国法人情。
只要说动熟人帮忙,顶着正牌报社正经记者的名号,上门做个采访,马立非觉得对方十有八九会找阿炫兴师问罪,到时候再抓着不放即可。
人命关天事不宜迟,马立非用电邮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和资料一应发给熟人,很快就得到回音,那几个家伙都在同一家本地报社任职,纷纷表示这点小忙自然没问题。
阿炫在旁边看得既瞠目结舌,又喜不自胜,马立非看完确认信,回头有些不好意思得对阿炫道:“早该想到这个办法。我那时候也光是考虑着怎么让你父亲同意了……没想到你父亲这么绝情,还好你不像他。”
“立非,”阿炫倏然叫起马立非的名字,他原本是站在马立非身后,说话间移步到对方侧面,半蹲下来,与坐着的马立非平视,柔声问道,“我想亲你,可以吗?”
马立非一阵头皮发麻,第一反应就是逃,他忍住了冲动,感觉心跳脉搏都仿佛在进行百米冲刺,但最终,他几乎自己都不敢相信得点了点头。
再一次得,阿炫吻住了他,这回,不能归咎于酒精,也不能推给年轻人的鲁莽,马立非脑子稀里糊涂成一团浆糊。
“闭上眼睛。”湿热的气息喷在他脸上,马立非依言照做。
年长者的自尊心彻底破裂,他仿佛听到了碎满一地的玻璃被阿炫踩过的声音,马立非提醒自己放松,可惜事与愿违。阿炫的动作与本人的容貌迥异,蛮横而霸道,很快就把马立非整得差点连呼吸都忘了,身体上的感觉一下被点燃,马立非被自己吓得不轻,用力扳开阿炫。
那孩子绯红的双颊,柔软湿红的嘴唇,冷不丁得又给了马立非视觉上的冲击,他不得不别开头,苦笑:“别继续了,我们……没准备好。”
阿炫略略有些迟疑,他也是声如蚊讷:“好……好的……不过我刚才好像……有……”
马立非一下子明白过来,却不知怎么应答合适,只好随口敷衍“我泡咖啡去”,溜进厨房。
这些事,在阿炫兴致盎然得去帮新来的酒保调制鸡尾酒的时候,马立非统统倒给了老板,他在吧台上抱头唉声叹气,却换来老板狠狠的嗤笑:“小马,晴晴说你是没错的,胆子又小又矫情。”
“什么话!”马立非反抗。
“你居然还中途喊停?脑子有没有问题啊?不知道合适不合适,就先通过这种方式交流下不是刚好吗?难得这么顺风顺水的事,你简直是白痴!”
老板的话毫不留情,堪称刻薄,马立非大张着嘴,想要反击,却悲哀得发现没有弹药。
最后的最后,他挤出来一句类似□□的抗辩:“他比我小十岁,我真有点下不去手……”
“神经病,你没反应吗?有反应就少装得像个v。”老板不依不饶得嘲笑。
马立非没词了,暂时接受自己是个“神经病”的结论。
至少,经过这一天,他算是明白,他并不排斥阿炫的亲热,如果是在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他完全是可以和阿炫一鼓作气得做到最后。
既然身体能接受,内心应当也是可以的——也许对某些男女来说,sexur不过是互相交换器官使用而已,但有些人却做不到。
随随便便找个人上床这种事情,只能存在于马立非的幻想之中,就如方晴晴曾说过的,和一个不晓得什么路数的人睡觉,会有自己吃亏的感觉。就算此需求的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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