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了推。
“你别……”郑凌想说别叫醒她了,让她睡一觉吧。
可是晚了,云雁回一推,郑苹已经猛然惊醒,坐了起来,看到云雁回还有些懵,“雁哥儿?”
“娘,吃点东西到家里上床睡吧。”云雁回十分轻缓地说。
郑凌这才看清楚这妇人的面容,虽未见过,但的确有些眼熟,因为和那小孩有些相似,原来竟是母子。
一时间,郑凌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动,他自幼丧母,眼前这妇人给他的感觉,真是像极了儿时在母亲怀抱中的温暖。更别提妇人与小孩相似,其实就是与他自己也有几分相像,如此一来,就更亲近了。
“好的。”郑苹应了一声,又看向郑凌,柔声说道,“你什么时候醒的,身上有哪里不舒服吗?”
郑凌脸一红,摇了摇头,“没有……我,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是我儿子雁哥儿看到你受伤,便把你带到大相国寺来请这儿的僧侣救治,”郑苹仿佛知道郑凌心中在想什么一般,先一步堵住了他的话,“这也是你们的缘分,无亲无故竟生得有几分貌似,过去的事情就算了吧,你说呢?”
郑凌原本是有很多想法的,那小孩当初栽赃给他,让他事后很是别扭,但是现在妇人一说,他便不自觉一口全应了下来,“……那好的。”
心中又想,虽说妇人说了他们无亲无故,但是,应该的确还是有缘分的,否则怎么会这么巧呢,小孩还救了他。他一看这家人,也是没由来的亲近。
“吃些东西吧。”郑苹把云雁回热的胡饼拿了出来,分给郑凌吃。
若是平时,敢有人拿这么粗陋的食物给自己吃,郑凌定然要大怒一番,将东西都丢了。但是现在,他却红着脸,乖乖接过了胡饼,一口咬下去,都觉得没那么难入口了。
郑苹看着郑凌吃,自己也吃,然后慢声细气地问他:“你怎会受伤呢?雁哥儿是在一艘顺着汴河往下飘的小船上发现你的。”
郑凌嘟哝了几声,不太好意思地说道:“同人打架输了。”
郑苹听到打架两个字,眉头就微微蹙了起来,“你这孩子……”
她自己的儿子,可是从来不打架的,这孩子看着也秀秀气气,怎么就和人争勇斗狠呢。
郑凌头一次为打架而感到羞愧,慌慌张张地解释:“都是那些人先挑事。”
“你不要激动,坐好,伤口会崩开。”郑苹按了按郑凌。
郑凌便老实靠了回去,继续吃胡饼,眼珠子转啊转,想着妇人要是再问,该怎么把自己的错都洗干净了。
“娘,你快些回去吧,双宜和小宝还没醒。”云雁回暗示郑苹家里那两个小孩还不知道。
郑苹会意,将剩下的胡饼几口吃掉了,“那雁哥儿,你陪着这位小哥哥,若是有不对,就去叫了然法师来,他已经开始上早课了。”
“好的。”云雁回应了一声,看着郑苹在郑凌不舍的目光中离开,心中不觉好笑。
郑苹一离开,郑凌就把胡饼放下了,对云雁回说:“你叫什么名字?”
云雁回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一言不发。
郑凌伸手去捏他肩膀,带了几分亲热地道:“不要怕,我先告诉你呀,我叫郑凌,关耳郑,滴水成凌。上次的事情,就像方才你娘说的,过去就算了。我问你名字不是为了报复你,而是要照顾你,日后在汴梁,报我的名字……”
“就会被打成你昨晚那样吗?”云雁回不冷不热地插了句话。
郑凌一时窘迫了起来,“那,那是意外,我还是赢的比较多……”
云雁回鄙视地看了他一眼。
郑凌灰溜溜的,哪里好意思再提出要罩云雁回。
云雁回则把早餐吃完了,一抹嘴,找了然来,问他郑凌还有事没,要是身体好些了,不必人照顾,他就回家去了。
郑凌一把抱住云雁回的腰,“我要跟你回去!”
云雁回差点原地扑街,“干什么你!放开!”
“我不喜欢这里,我要去你家休息!”郑凌死死抱着不放。
“昨晚没有发热,便是无碍了,只是似乎也不必卧床休息,只要不太激烈的运动。施主,你受伤一夜未回家,难道不回去报个平安吗?”了然看着这热闹的场面,慢慢说道。
“我是逃学出来的,没事,我家里肯定以为我在上学,先生以为我出去玩儿了。”郑凌理直气壮地说,“我觉得自己身体还没好,还要静养,但是这里的条件不好,我要去他家。”
“我告诉你,我家穷,条件更不好,你去了只能和鸡睡在一起。”云雁回恐吓道。
了然也附和:“雁哥儿家里只有两间房,人都睡满了,你大约真的只能睡鸡舍。”
郑凌沉默一下,眼泪就扑簌簌掉了下来,抽噎着说:“你明知道我是……是……你还不让我去……呜……”
云雁回:“……”
他都不明白,这个小衙内怎么哭起来了,之前被砸破脑袋也没有这么脆弱啊,只是不让你跟着回家而已,至于吗?
云雁回哪里知道郑凌那是恋母之心找到了寄托,可不是十分脆弱么。
云雁回本是冷眼看着,还觉得郑凌在装腔作态,谁知道郑凌越哭越伤心,手也松开了云雁回的腰,哭得身体一耸一耸,差点背过气。
云雁回目瞪口呆,“……你别哭了,带你回去便是。”
他真怕郑凌再哭下去,就要哭晕了。
郑凌一时间还停不下来,抽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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