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秋让我告诉你,你现在有两种选择。如果你想看见明天的太阳,那就看不到你最爱的亲人。相反,你如果不在了,你的亲人虽然会很伤心,但他们至少保全了性命。”
站在电话前,如同一个木头人的王局经不住浑身颤抖起来。
“没有罗成,你当不上局长。但没有沈南秋,你活不到现在。你害怕站错队,其实站错队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当一根墙头草,左右摇摆。就算沈南秋不杀你,罗成也会动手。你还不如……自我了断。”
“如果你下不了手,我可以帮你。我就在你楼下,那个电话亭内。”
他已经呆在这里三个月了。有个医生不断在身边转来转去,他的名字叫杰克。
但这里一点都不像医院,反而像个密不透风的监狱。
房里一片雪白,三面都是墙壁,没有窗户,唯一的一扇窄门之外,也站着从脚武装到牙齿的守卫。
中央是一张床,床边是一把椅子,包括靠墙的桌面,每个棱角都被磨圆,所有的家具全用厚厚一层皮革包裹了起来,似乎怕他自杀,制造出一个无法流血的空间。
一个曾经死过的人,是不会再次自杀的。如此大费周章,也未免也太可笑了一点。
门打开了,叫做杰克的医生走了进来,按时检查他的身体,似乎已经成了例行公事。
当他从箱子里取出器具时,坐在床边的曼天翔朝他开口:“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你度过了危险期,转到此地休养了一些时日,但受到□□损害的身体机能还需要多多测试,在没完全康复之前绝不能擅自离开,”见他板起脸,医生面露无奈,“没办法,这是市长的命令。组织也是为你好,你不要不听。”
刑警不再说话,只是规规矩矩地坐在那里。
本以为他想通了,不再纠结,可刚过去,病人就猛然伸出手臂,用肘弯内侧勒住他的脖子,用力将他拖拽着,直到身体贴住墙壁。
“你他妈少骗我!你以为我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这里绝不是任何一家医院!说,沈南秋在哪里?!你是不是在他手下做事?!”
就在医生吓得不轻,大声呼救时,他对着的那扇门打开了。
沈南秋一进来,就看见那个面容恐怖的人正靠着墙壁,将医生挟持在怀里,咬牙切齿地逼供。
他管也没管,直接走向病人的床铺,拉开被子看了看,然后走到桌边,把包放在上面,打开包,从里面取出一件物品。
这是九个月来两个人第一次见面。曼天翔脸上怨恨颇多。狠狠盯着他的眼睛恨不得在他身上挖个窟窿。
他是那么想摆脱这个无情又恶毒的混蛋,然而刚从鬼门关回来,就被他无声无息地囚禁了。都这样了还不放过他,真是可恶!
可对方进来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只是掏出个物件摆弄着,刑警不由探出头,这家伙在搞什么名堂呢?
当他看清楚那人手中的东西是包卫生巾,刹那间就傻眼了,目光转到床单上,由于情绪激动变得苍白的脸也逐渐染满了不自然的血色——
床单上沾着两滴鲜血。
曼天翔下意识地松开手,抓住自己的裤子,医生趁他发愣的时候闪到远处,是走是留显得踌躇不定。
“你先出去。”
老板终于发话,杰克如获赦令,速度飞快地从门口消失。沈南秋这才拿着个棉条,朝正为此羞恼不已的男人走了过去。伸出手,就将他压在墙上,拔下他的裤子,动作干脆利落,不出三秒……
曼天翔用力挣开他,拉好裤子,气得浑身发抖。心理师并不看他那喷火的双眼,只是将一杯冒着热气的红糖水放在桌面,又将剩余的棉条摆在了旁边。
然后他像来时那般平静地走了出去,对等在门外勉强恢复镇定的医生说:“生理期,难免暴躁,不要介意。”
门内的壮汉听见这句话,差点昏死过去……
第二天,沈南秋又来了。
珍爱生命,远离毒品。曼天翔缩在床上,离他远远的。
这次进来,他手中端着个盆子。里面是满满一盆热水。
他把热水放在床边,掀开被子,伸出手就抓住病人的脚。
刑警自然不干,腿没命地蹬着,那人目光一凛,用了一份巧劲,就将他拉了过来,把脚放进了热水里。
冰冷的双脚泡在热水里,身体回暖了起来,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曼天翔顿时有些发困,便停止了挣动,只搭着眼皮,瞧着面前诡异的情景。
沈南秋并不说话,只是埋着头,半跪在地上,用手仔细地在脚上清洗。看来看去,刑警也没看懂,难道他进来,就是为了伺候自己?没有不良动机,他绝逼不信。
但那人前来,真的只是为他洗脚似的,洗好之后还坐在床边,替他剪脚趾甲。对待每一根脚趾,都那么仔细,一边剪还一边清理指甲缝里的污垢,剪完之后又去捉他的手,给他剪手指甲,我操,不能不说,触!目!惊!心!
如果换个人,可以说确实把他伺候得很舒坦,他很感谢,可对方是沈南秋,便觉得手脚跟虫爬似的,不光心理上排斥,生理上也很难受。特别是当他把水杯递过来时,他仅仅喝了一口,就差点吐了一地!
而从头到尾,男人只是无言地看着他。待他平复下来,手脚缩进被子里,闭上了眼下了早就想下的逐客令,才听到他说了两个字。
“说吧。”
曼天翔像看一坨狗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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