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晨潇百思不得其解,却不由得替云政亭担心起来。
宁王不做声色,在郑渊耳边低声几句,那郑渊抽身而去。不一会儿,拿着几分卷子进来。宁王看了几张,喜道:“丫头,你这卷子,答得不错。是你自己写的?”
云晨潇兀自发愣,并不答话。宁王咳了一声,又道:“何谓学也?子曰,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平天下而治其国……”
云晨潇陡然一惊,打断道:“是我的文!”
宁王侧目道:“嗯,文笔纵横恣意,立意高远,欠的是用字之斟酌,但,绝对是篇难得的上乘佳作。”
云晨潇默不作声,宁王又道:“名师固然难得,但学子资质天资,亦是难求。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算是圣人在世,要他教一批平庸之才,只怕也是对牛弹琴,朽木终不可雕。本王这次微服北上荆州,云帅,所为何事,你可明白?”
云政亭定神答道:“下官愚钝。”
宁王似乎不是要云政亭答案,几乎是接着上面的话,大义凛然道:“我朝选材,不拘一格,唯才是举。本王此番北上荆州,为的便是为天下选有用之材,为圣上分劳国之忧。自古文武才略出众者,便为辅佐,岂可尽由科举?”他言至此处,微微一顿,对云晨潇笑道:“云丫头,品恒书院,可算得上是天下一流的书院。一流的书院,要的正是你这样一流的学子。不知这品恒书院,能否给你一个广阔的天空,让你这飞鸟振翅遨游?”
云晨潇会的宁王此番话中深意,当下心跳加速,眼中似一泓秋水,闪着点点鳞波,小心问道:“殿下是要民女去品恒书院?”
宁王喜道:“不错!”
“王爷,不可!”云政亭陡然打断宁王,低头拱手道:“殿下,万万不可。潇儿她,一个女子,怎能够去书院读书?什么为国选材,就更谈不上了。还请殿下收回成命。”
宁王撇嘴一笑,道:“我说了,不拘一格,唯才是举。我大燕大国风范,自有容人雅量。女子读书,有何不可?便是登堂入室,庙堂为官,也不是什么罕事。想当年水一方水大人,巾帼英雄,女中豪杰,还不是桃花马,红缨枪,冲锋陷阵,战功赫赫,与你云家先辈同朝为官?”
云政亭不觉额上已经渗出豆大的汗珠来,说道:“王爷英明。只是,小女蠢笨,怎能跟水大人相比?此事还是大大不妥,王爷……”
宁王折扇一挥,打断云政亭道:“云帅勿需多言,本王主意已定。云丫头,你先回去吧,三日之后,自会有人唤你。与我一同启程,前往江浙,不得有误。钟豹,送云小姐回府。”
云晨潇还欲再说什么,那钟豹便在她身后一推,道:“云小姐,请……”
他嘴上说“请”,行动中却是毫无敬意。云晨潇忽然有种被胁迫的感觉,皱眉推开钟豹,愤然一甩手道:“我自己会走!”说罢又瞧了父亲一眼,低声道:“爹爹,我等你回去!”说到这里心中一乱,再也不多看一眼,提起衣摆,仿佛一只彩蝶,翩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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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晨潇回到家中,真是坐立不安,也不知宁王究竟要干什么,云政亭为何谨小慎微,如履薄冰。小七见云晨潇回来时灰头土脸,袍子上满是泥土,又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不禁问道:“小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云晨潇“哦”了一声,却不说话。小七无奈,捧着手中的衣服道:“小姐,瞧你那样子,要不要沐浴一下,换换衣服?”
云晨潇点点头,猛然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拿出那片面纱道:“小七,去把这面纱洗洗。记得小心,洗干净些。洗完给我送过来。”
小七接过去一看,乃是一方女子的蒙面纱巾,她心细如针,对云晨潇更是如此。见得云晨潇如此上心,微微一怔,轻声问道:“这物,小姐自何得来的?”
云晨潇此时心中烦闷,不愿细说,只秀目一瞪,厉声喝道:“叫你去便去嘛!问那么多干什么?”
云晨潇平日里和颜悦色,极少发火,重话更是少说,此时却这般严厉,小七顿觉心中委屈异常,想道:“难道就为一个面纱发火么?原来摔坏了多贵重的古董,也没见你皱一下眉头的。”想到这里鼻子一酸,眼泪直在眼眶打转,险些落下。她怕云晨潇瞧见了疑心,赶忙转过身去,急匆匆的便要跑来。
云晨潇茫茫然的忽然想到那翠衣女子的英姿,不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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