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你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他凑到周琦脸跟前, “你妈,你爸,你祖宗,都一样。”
“你不要钱了?”周琦冷眼看着他,“我妈不仅能给钱,还能给你开财路。”
“小朋友,这个不用你操心,”徐北交叉双臂靠进椅背里,语气充满不屑,“别忘了你只是个犯了法的未成年人,等着别人来救。”
从周琦提起南星那一刻起徐北的脑子就没法儿正常思考,最后几句话都是本能地冒出来的。
没想到第一次会见就搞成这样,往回走的时候他有些懊悔,跟一个小屁孩计较什么,但更多是被激怒了的难堪。
什么破小孩啊!
他没看到何慧,大厅里走廊上都没有,正想打电话的时候,老任办公室的门开了,何慧捧着个杯子走出来,老任跟在她身后。
“聊完了?”何慧问徐北,又看了看四周,“周琦呢?”
“去洗手间了。”
徐北说着对老任挑了挑眉,他左右琢磨着哪里不对劲,他想利用老任插进周桐的案子,可别老任也跟自己打着一样的主意。
‘“外面碰上了,”老任一脸平静,“以后别让客户一个人等着,没礼貌。”
“哎我……”徐北瞪起眼睛想反驳一句,老任利落地转身走了,只得原地憋出一声,“操。”
“聊得怎么样?”何慧饶有兴趣地问。
徐北扭头看她的表情,叹了口气:“阿姨您早知道了吧。”
“她是我女儿,虽然还不太熟,我也是除了周桐最了解她的人,”何慧翘起一边嘴角,想了想又转头看他,“不对,有个人应该比我更了解她,知道是谁吗?”
徐北沉默地和她对视,半天才开口:“南星。”
“她是周琦的家庭教师,周琦一直叫她小星姐姐,”何慧捧着杯子喝了一口,“不过我跟周桐复婚的时候他就走了,所以我也只听过名字,没见过人。”
“他走哪儿了?”徐北问。
“这我怎么知道,”何慧又低头喝了一口,“你们不是朋友吗,为什么不直接问他?”
徐北瞥了一眼她的杯子,里面黑乎乎的,一股熟悉的香气,是老任的咖啡。
“您为什么说周琦越混……周桐越高兴?”他换了个问题。
“你别看周琦现在这样儿,周桐对她很严格,她从小就给教成了十项全能,”何慧若无其事笑了一声,“周桐重名利,周琦不仅是他女儿,也是他要装点的门面。”
徐北皱了皱眉。
“我们最后一次离婚就是一场灾难,”何慧接着说,“装了十几年的门面被我一朝抢走,他咽不下这口气的。”
徐北有些明白了:“所以周琦进入叛逆期,闯了祸,在外人看来,是她跟了您之后才变成这样。”
周桐还可以在扮演一个失去孩子却依然忧心孩子教育问题的完美父亲。
“好歹夫妻一场,我了解他,”何慧嘴角的弧度带着嘲讽,“这个人一向喜欢名利双收。”
“但是周琦对南星的态度……”徐北皱着眉,耳边又响起周琦没出口的那一句变态,火气又一下子窜上来,被他用力压制住了。
“想听我的看法吗,”何慧看他一眼,把只剩杯底一层咖啡渍的杯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不远处周琦正向这边走来,“你昨天说要找到根源,要我说,南星就是根源。”
29
周六这天早上徐北七点半出门,从楼道里出来,清晨的风带着寒意扑在脸上,他默默吸了一口气,把衣服的拉链拉到最顶端。
为了方便他换了一身运动装,感觉宽松不少,有种年轻十岁还能再活五百年的气势,路过的小区里晨跑的姑娘都忍不住多看他一眼。加上心情激动,如果不是时间不允许,他都想一路跑到南星家。
在街口打了辆车,司机的心情也挺好,徐北跟他从交通扯到时事政治,没一会儿就到了。
他在胡同口买了豆浆和油条,路上碰见认识的爷爷奶奶就打个招呼,推开南星家门的时候,正看见南星从屋里走出来,去收晾在绳子上的衣服。
“怎么这么早?”南星扭头吃惊地盯着他。
“怎么滴。”徐北冲他一呲牙,然后目光往下一溜就愣住了。
南星只穿着一件t恤,踮着脚去收衣服的时候下摆就恰好搭在大腿根部,还随风摆动了两下。
徐北眼睛直直落在他一双线条优美的长腿上,半天没挪开眼。
“看什么呢。”南星觉得好笑。
“你……我操,”徐北想摸一摸鼻子,奈何两手都提着东西,“干什么出来不穿裤子,大早上的不冷啊!”
“谁知道你突然来了。”南星把干了的衣服搭在手臂上。
“哎我……”徐北刚瞪起眼睛,那边就传来奶奶的声音:“小南,谁来了?”
我操!
徐北一惊,这一幕被奶奶看到可不好,正想催南星赶紧回屋的时候,一扭头,原地空荡荡,早没了南星的影子。
……厉害。
“小北来了。”奶奶掀开帘子看着他笑。
“哎,”徐北把早餐放在桌子上,取了一份给奶奶拿过去,跟她一块儿坐在沙发上,特别狗腿地说,“您先吃。”
“这是干什么?”奶奶咬了一口油条,边吃边说,“小南说你们今儿出去?”
“对对,”徐北点点头,“今晚上就不回来了,住山上。”
“那多冷的,”奶奶又喝了口豆浆,“得带大棉衣吧。”
“不是特别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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