麽时辰。
门口地上放了一个托盘,上面是一些普通饭菜和水。
看看已经凉透的饭,谭秋轻叹一声拿过水喝了几口。
讷讷出神时,门开了。
“肖远。”谭秋猛地站了起来,焦急的问,“肖颖怎麽样了……”
肖远线条完美的脸上透著些许疲惫,从他黑曜石一般眼里谭秋能清楚看到自己微微颤抖的样子,在肖远面前他永远无法镇定自若。
那目光让谭秋有些害怕的微微垂下眼。
肖远不做声,打开了阳台的门後,直接抓住谭秋的领子狠狠的把他甩在阳台的硬地板上。
关节重重的撞在瓷砖上,谭秋痛白了脸。
“五天。”肖远居高临下看著很狼狈倒在地上的谭秋,语气阴冷,“五天的危险期,为我姐诚心祈祷吧。”
“让我去看她,求你肖远……”他很害怕,是不是危险期过不了就会……
就算与肖颖交往後,他依旧无法不爱肖远,他辜负了肖颖的感情,难道还要害了她吗……谭秋不敢想象。
“可以。你可以从窗户跳下去去医院,我决不拦你。”肖远面无表情退了出去,门砰的一声关上,哢嚓落了锁。
慌张爬起来,窗户轻而易举被他打开,只是往下看了一眼,谭秋绝望闭上酸涩的眼无力滑坐到地上。
他不知道这是几楼,但跳下去的结果一定是粉身碎骨。
endif
☆、r3(渣攻温油受)
初秋的夜已经凉了起来,谭秋卷缩在阳台一角瑟瑟发抖到天亮。
宽阔的阳台上除了一盆剑兰一张小圆桌和几个精致的小凳子外,别无他物。
已经过了两天两夜。谭秋一直在担心肖颖的情况,也不觉著饿,胃里反倒感觉满满的。只是两天没有水滋润喉咙干的似乎要冒火。
肖远把自己锁在阳台上就是要他忍受缺水的痛苦吧,毕竟房间里还有能提供无限水源的洗手间。
肖远真的,很残忍啊……
谭秋轻舔一下嘴唇,轻轻苦笑一声,干裂的唇立刻裂开几道口子血细细地流进嘴里。
少许的血滋润了干裂的唇,谭秋慢慢撑起坐的发麻了的身体。
剑兰……
谭秋走近一看果不其然翠绿的叶子上沾著几颗晶莹的露水。这两天他就是靠这几滴露水撑了下来。
露水很少,轻轻几滴掸进手心也不会流失。
谭秋把盛了露水的手心轻轻捂在干裂翻皮的唇上,这麽一点水对他渴了那麽久的喉咙来说如同一滴水滴在烧红的铁块上,作用实在微乎其微。谭秋已经很满足了,接下来的几天会更难熬,至少他每天早上还能沾到水。人不吃饭可以坚持很久,不喝水却很难活过三天。人是很有毅力的生物,就算是一点点的施舍,只要还有信念就能顽强的活下去。
肖颖,肖颖还生死未卜,自己绝不可以倒下。
又一个清晨。
“咳咳咳咳──”一阵阵剧烈的咳嗽让谭秋再也坐不稳,捂著嘴卷缩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不出意料地感冒了,喉咙干痒难耐难受地如同里面燃烧著烈火,每一次咳嗽都好像拿了把刀子在胸口翻搅。
谭秋艰难抬起手臂摸摸额头,还好没有发烧。可是为什麽全身会发软无力,时冷时热,眼皮沈得像坠了铁块。
眼前一阵阵模糊发黑,直至意识全无。
阳光照射下剑兰上晶莹的露珠折射出炫目的光彩,像是等著人来采撷。
…………
漫长的公路前面是无尽头的黑暗,一辆严重变形的汽车四处乱闯,路两旁是无底深渊。寒风似刀子一般灌进车里割在人的脸上,生疼。谭秋只觉双手颤抖发麻,几乎要握不牢方向盘,整个车身不断的摇摆,乱晃。转头,坐在副驾驶的肖颖满脸是血,发出一声声狰狞刺耳的尖叫,谭秋泛起一层鸡皮疙瘩,汗毛竖立。
忽然前方出现一个巨大的黑影,汽车莫名其妙稳了下来。谭秋抬头看去心脏几欲崩溃。
肖远一身黑衣站在车前,脸上挂著诡异的淡笑,一双眸子泛著血一般的红芒,黑色的背景衬托著如同来自最地狱的死神。
“五天到了。”声音悠远空洞,“地狱的大门为你敞开。”
肖远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一道血光袭来谭秋只觉的一阵阵剧烈的颠簸,忽然车身如同长了翅膀一般向著路旁的无底深渊飞去。
“啊──”一声尖叫谭秋猛地睁开眼,额上冷汗不住往下流。
急促喘息了好久狂跳的心脏才得以平复。
为什麽会做这样的梦?肖颖,肖颖是不是出事了?!谭秋心里阵阵发冷,脸色苍白的几近透明。
“不错,还活著。”熟悉的声音传来,谭秋倏地坐起转头看去。
沙发上的人面无表情的看著表情复杂的谭秋。
“肖远!”声音沙哑的犹如在砂纸上划过,“肖颖她怎麽样了?”
谭秋记得他昏到在阳台上的,怎麽会回到了屋子里?过了几天?一个个疑问他都无暇问及,见到肖远那刻脑子里只有一个名字──肖颖。
看到肖远的脸忽然黑了下去,谭秋的心一沈。
忍不住红了眼眶:“肖颖……”
她才31岁,年轻美丽以後的人生还很漫长!
双手握的关节泛白,泪水断了线,谭秋被巨大的歉疚淹没。
不知过了多久,头皮一痛谭秋被迫抬头。
“够了!”肖远咬牙切齿。
“对不起……”谭秋第一次这麽直视肖远,这是他最後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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